江信北:“劉哥,等著快過年了,我順便弄些布匹迴去販賣,找幾個過年錢,沒什麽問題吧。”


    範勇的話很大聲,江信北立時便清楚範勇的意思。歐陽秀峰到底是什麽人江信北不清楚,也不關心,如果說布匹是幫人運送,崔四清必定會追問下去,說不清楚,隻怕招惹多餘的麻煩。


    雖然之前不認識江信北,但由於手下的匯報,崔四清對江信北的底細很清楚。既然江信北這麽說,不管真假,崔四清都願意放江信北一馬,以此為契機,和江信北打上交道,然後再想辦法引導江信北和三岔坪的陳大奎接上關係,那個時候,針對陳大奎的機會就來了。


    不過,劉琦對江信北的熱情,還是讓崔四清很詫異。道:“劉營長,既然是你的朋友,想必沒什麽問題。”


    劉琦沒想到崔四清這麽好說話,自己還沒開口,崔四清就先買自己一個麵子,笑嗬嗬地說道:“好說,好說。我這兄弟出門做山貨生意,順手弄幾個外水,不會有什麽。崔兄門路廣,適當的時候,可要照顧一下我這兄弟哦。”


    這次行動,劉琦還算配合崔四清,崔四清想著順勢交好劉琦,拓寬消息渠道,順著劉琦的乖麵話:“好說,好說。那這個,信北兄弟,我還真有些事情,一時沒找到人幫忙,不知道你願意幫忙不?”


    江信北心髒突突直跳,恍然猜到歐陽秀峰身份可疑。如果歐陽秀峰真的和作用的槍聲有關,那後麵的麻煩恐怕會接連不斷。看看劉琦,看看範勇。江信北沒有接崔四清的話頭。


    崔四清嗬嗬一笑,道:“不急,不急。我住在錦江苑,你先走這趟貨,到縣裏的時候。你若有意,來找我就是。”


    …………………………………………………………………………………………


    騷雞公和夜貓子在牛塔溝鄧程麵前露了麵,已經不適宜再到牛塔溝踩盤子,兩人在範勇和江信北楊友寧離開後,趕迴溶洞灘。


    看著梁靖古井不波的麵容,夜貓子不知道梁靖是怎麽想。有些話也便住口不說。


    牛塔溝終於開始反擊了,梁靖求之不得。


    之前兩個多月,捉摸不到楊再彬的蹤跡,梁靖還擔心楊再彬在暗處,那就防不勝防。現在隻要楊再彬開始報複。就不怕楊再彬不暴露行藏。如此以來,範勇查探楊再彬巢穴的事情也就不顯得那麽急切,也沒那麽重要了。


    暗設伏兵,就以瓜坪為戰場,看來是個不錯的選擇。在瓜坪設陣,有劉琦的保安營做掩護,比圍攻楊再彬的巢穴發算多了。深入山林和楊再彬捉迷藏,天不時地不利。勞師遠伐終究是有些犯忌的事情。即便隻是打殘楊再彬的探子隊伍,楊再彬即便再窩在牛塔溝,那也隻是聾子瞎子。沒什麽危害,消滅他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心意已決,梁靖讓文順剛通知其他幾位當家的和李世傑前來相商,具體如何安排,梁靖想聽聽他們的意見。安排越是周密,成功的可能性越大。沒必要的損傷也就會降到最低。


    陳大奎入主溶洞灘之前,溶洞灘大小山頭十多個。人多的有三四十人。少的有十多人,相互之間合縱連橫。妥協家常便飯,誰也奈何不了誰。陳大奎參加過南昌起義,與部隊失散後帶著十多人進入溶洞灘。憑著過硬的軍事本領,在溶洞灘攻城略地,收拾幾個小山頭,漸漸成為最大的一股勢力。其他山頭懼怕陳大奎的手段,紛紛依附陳大奎。


    陳大奎既然鐵了心跟*走,一旦穩定下來,便派人出去找黨組織。恰恰前幾年紅軍遊擊隊風起雲湧,在鴿山那邊有比較大的幾支紅色遊擊隊,後來編成紅二十五軍。輾轉聯係上了,紅軍派了一個黨代表帶著一人前來溶洞灘做政治思想工作。那幾年,紅軍也是在摸索階段,很多對紅色革命抱有堅定信念的革命者,客觀上講,的確教條了些。為了保持隊伍的純潔性,黨代表所定立的條條框框,眾土匪不知所謂。做土匪,閑散慣了,本身就不願意受過多的約束,對於共黨代表的近似清規戒律的紀律製度心懷不滿,積怨越積越厚,最終,黨代表為曾德清所部所殺。當時梁靖正托庇在曾德清所部,曾德清心神無助,求助梁靖。梁靖在雞冠嶺做老大慣了,這半年的時間隱姓埋名,早就躍躍欲試,趁機攛掇曾德清聯合周雙寶和尹武行,突然發難。陳大奎無力迴天,隻得帶著本部人馬,逃離溶洞灘。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即便是土匪,這點道理,大家都能理解。作為一支暴力隊伍,嚴明的紀律和不打折扣地服從命令,是不言自明的道理,溶洞灘土匪也能接受。如果黨代表不是心急,加上骨子裏多少看輕這些土匪,徐徐圖之,雖然不一定有很多收獲,至少不會出現炸營反叛的事情。


    李安傑是個比較純粹的軍人,本身沒有什麽主義念頭,也就沒有在訓練的時候,說那些玄虛的東西,更沒有製定相關的規矩。訓練這些土匪隊伍,李安傑的針對性很強,加強紀律約束和強調服從命令不打折扣。因為有陳大奎的訓練基礎,再加上前段時間,梁靖的整編修理一番,溶洞灘土匪隊伍上道很快,這一點讓李安傑很滿意,至於其他的軍事技能和體能訓練,這不是一個短期能提高的,李安傑沒怎麽上心,僅僅作為紀律和服從命令的輔助手段來進行,質量上不做要求,走走過場。


    梁靖讓齊柳笙跟李安傑做助手,齊柳笙除了跟在李安傑後麵外,基本沒什麽事情可做。可老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齊柳笙想起江信北教給自己的那些江家拳法,便在李安傑訓練那些基本軍事技能中。插入江家拳法的訓練,想不到頗得大家的喜歡。這對於提高戰鬥力是有好處的,李安傑索性讓齊柳笙負責幾個中隊的武術訓練。


    梁靖把夜貓子與騷雞公迴報的情況向眾人作個摘要,道:“從夜貓子和騷雞公的情報了看,我們的布置。楊再彬顯然是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了解了多少。我原本擔心他在暗地裏對我們溶洞灘做襲擊,如果是那樣的話,敵暗我明,還真有些麻煩。現在他既然在瓜坪擺下戰場,我覺得可以將計就計。大家說說,有什麽好主意。”


    曾德清附和道:“我看這是個好機會,想必牛塔溝又匯攏了不少人,楊再彬上次吃了那麽大的虧,不可能能夠忍下去。如果任由他們召集人手。終究是個禍患,如鯁在喉。我們雖然歸編廖家,有保安營的幫忙,但是,牛塔溝有幾十裏路,長途奔襲,不可能不走漏消息。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中,是伏擊還是遠遁。完全要看他們取勝的把握有多大。如果是這樣,我們就隻有挨打的份。就算沒有損傷,這樣來迴奔跑。弟兄們恐怕也會有怨言。


    現在,楊再彬忍不住了,那就正好。我們如他所願,就在瓜坪和他鬥鬥法。而且這樣有個好處,我們吸引了楊再彬的注意力,就給範勇一個可趁之機。摸清牛塔溝的人數和窩藏地,雙管齊下。那我們是進是退,主動權就完全在我。”


    蘇虎:“楊再彬這人我了解。既護短又沒有容人之量。現在,他實力不濟,斷然不敢貼近溶洞灘暗地裏偷襲,他安排人手在瓜坪獵殺範青幾個,想必他是想先針對我們的探子隊。如果把範勇一對人馬幹掉,我們溶洞灘也就成了聾子瞎子,到那時候,或許,他的人手召集也差不多了,再來和我們明著幹。那樣以來,局勢對他們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們既然看破他這點,我很讚同大當家將計就計的想法。隻要搞清楚楊再彬可能的手法,我們完全可以對症下藥,叫他有來無迴。”


    尹武行和周雙寶沒有發話,點頭表示讚同。這情形明擺著,楊再彬已經出牌,總得接招。梁靖:“五弟,楊再彬你最熟悉,你看他可能采取什麽辦法針對我們?”


    蘇虎:“楊再彬有個好,隻要被他認定的兄弟,的確很講義氣。嗬嗬,大哥,說句不適宜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些手下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讓我憋屈,恐怕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以我估計,楊再彬這次能重新召集的弟兄不會超過八十人。可能也就六十人上下,能迴山的早就迴來了,楊再彬也不用等兩個多月將近三個月。不過能迴到牛塔溝的,肯定是楊再彬關係最近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可能會另起爐灶,或者另選山頭投靠。依楊再彬護短的性子,如果迴來的這些人當中有人有什麽閃失,楊再彬必定坐不住,我們可以慢慢地熬他。一旦範勇掌握了確切的情報,那個時候,我們再全力一擊,很有可能永除禍患。至於他會采取什麽辦法針對範勇他們,我估計,應該是利用張韶的探子隊露麵來引誘範勇,他另外安排殺著等候範勇等人,他們的人數不會多,有個十來個就已經足夠,人多礙事。”


    幾人商量下來,趁此出手,徹底解決後患基本達成一致,怎麽布置戰術就顯得漏洞百出。李安傑對梁靖幾個的商議不插一言,心裏倒是很佩服梁靖幾個能很敏銳地抓住戰機,但,


    李安傑又對梁靖的具體安排卻不以為然,在山林作戰,梁靖他們幾個或許是把好手,但到市鎮裏與人鬥智鬥勇,顯然還嫩了些。


    拿楊再彬開刀是廖吉文和梁靖定下的總策略,李安傑必須促其成功,說道:“最近訓練弟兄們,效果不錯,但畢竟是紙上談兵,是花架子,能不能派上用場,還得通過實戰檢驗。各位當家的,我看,這事情還是我帶去,就當是一場實戰演習好了。隻要你們定下計策,我去執行,一來可以檢驗一下這段時間得訓練效果,另一方麵,劉琦是官麵上的人,我比你們更懂得和劉琦能打交道,還能避免劉琦的一些顧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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