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獄,無間的深淵,這裏是無法確認時代與空間的地方,是人類的地獄,卻是惡魔與異形的天國,陳腐的怪物吞吃著消弱的性命,也時不時的自相殘殺,沒有次序,沒有邏輯,唯有強人能力站在高處。


    而便是在如此的地方,一個少女安步於血腥黑暗的路途之上。


    少女有著如花般的長相,笑起來就像是怒放的花朵一樣,華麗的綻開,耀眼得讓四周的環境都全部失神,她,本不應該發現在如此的地方,如此的人來到此間,本應隻能成為惡魔的食品。


    但,世界是殘酷的,俏麗卻並非消弱的。


    當少女用她那雙填塞血腥的手,將那有著山羊頭的怪物從王座上撕扯下來之時,無論是惡魔也好,異形也罷,都嚇得四散而逃,她就如此一隻手拎著山羊頭的脖子,轉過身,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將那具早已岌岌可危的軀體沿路拖在地上。


    沙沙沙的聲響中,少女比惡魔加倍可駭。


    現在、過去與來日,在少女漫無止盡的旅途中,她的身後早就堆滿了屍山血海。


    漫無際際的白雪皚皚好像沒有止境,就好似整個世界都邁進了窮冬,極冷的寒意自外界侵襲而來,就連皇崢的內心都感應幾分淒涼……


    “大約,白色相簿便是在這種心情下寫出來的吧……唉,如果不是身邊無紙筆,也沒有合適的對象,倒是可以乘隙寫一本希臘版白色相簿,此神作一出,預計都不必我親身脫手,給奧林匹斯山的人手發一本,預計這希臘神國就得亡了,惋惜惋惜!”


    皇崢一邊搖頭歎氣,一邊眯著眼睛。


    與他那無厘頭式的講話不同,他的眼中卻逐漸多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白雪之地,殺機四伏,飄零的雪花跟著無止盡的冷風吹來,就像一把把嚴寒的冰刀,就連空氣都帶著幾分肅殺的氣息。


    如此的好時機,如果是自己的話,絕對不會錯過的……那麽,你們呢?


    唰!


    突然間,一側的雪地像是爆炸般破裂了,無數的雪花飄起又落下,速率快到幾乎看不到殘影的人,將極冷的肅殺之氣匯聚成著實的殺意之刀,向著皇崢包圍而來。


    “吼!”


    天際中,龍呤之聲響起,跟著這道聲音,青色的氣芒變幻成一條數十米長的青龍,迴旋而起,一樣帶著致命的殺意朝皇崢衝來。


    兩道殺機卻幾乎是發現在同一光陰,速率之快,來勢之突然,足以讓任何人措手不足,但皇崢卻像早就看到並等著一樣,腳步輕輕片後一退,堪堪與那殺意之刀擦肩而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閃現在手中的破刀,使勁向前一斬。


    刀光席卷,劍氣朝天。


    那握刀之人表情一變,身子以不會思議的軌跡閃過,隻餘一抹青色的印記,任由那劍氣向天上劈去,斬向空中的青龍。


    而就在這時,雪地裏又陸續竄出兩道身影,從皇崢身後的擺布雙側殺至。


    陸續而起的殺招,是有針對性的,如果是普通的好手,即使可以實時發現仇敵的匿伏,並躲過第一波的刺殺,也難以從這第二波攻打中幸免,但皇崢早就已經了解,天然也有著充裕的計劃。


    就在身後兩人即將殺到之際,紅色的火翼於他背上閃現,那電光石光般的速率更遠甚於適才持刀之人,隻見火光一閃,皇崢就迅速竄出了這致命的困繞網。


    “哈哈哈。”空氣中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隻包涵本如霧氣般招展著的雪塵倏地凝集在一起,化作一個身穿紫色長袍,背掛長劍,手持羽扇的中年羽士,望著皇崢笑道,“吾等精心計劃的殺招都沒能一擊殺了你,不愧是我梁山的心腹大敵,好本領!”


    在這羽士說話之際,其餘三人也都停了下來,雖然沒有導致困繞網,卻都小心的注視著皇崢,無論站位或是姿勢,都能隨時隨地對皇崢提議致命的攻打。


    “嗬嗬。”皇崢笑了笑,目光從這四人身上逐一掃過,“入雲龍公孫勝,青麵獸楊誌,混江龍李俊,有冒死三郎石秀,果然勞煩四位天罡星同時脫手,我真是好大的麵子啊。”


    公孫勝說:“天罡星也沒什麽了不得的,李逵、劉唐息爭家兄弟,至今為止,我梁山已經有四位天罡星折在你手上了,若還不曉得你的厲害,本道也算白活了。”


    皇崢模棱兩可,的確,天罡星沒什麽了不得的,如果是水滸傳中自己的功力,即使108將一塊上也不敷他一根手指頭打的,但現在……四位天罡星,四個兇最上!


    真是大手筆啊!


    半空中的那條青龍還在虎視耽耽,皇崢適才那一刀並沒有將其辦理,而這鮮明是出自公孫勝之手。


    麵前的公孫勝,真有種仙人風骨,預計已經不下於奧林匹斯的部分主神。


    麵臨四個兇最上的圍殺,皇崢或是不敢馬虎的,尤其有公孫勝這種大佬級人物坐鎮,一個不當心還真有陰溝裏翻船的大約……剛一進副本就遇到這種強度的圍殺,必殺之局果然不是說說的。


    雖然皇崢內心正視,但臉上或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把這些仇敵放在眼中,笑道:“宋江沒來嗎?這次是你帶頭?”


    “宋大哥當然也來了,有盧元外,吳軍師,關將軍和林教頭,今次為報兄弟之仇,我等梁山舉眾皆出,你想要再在世迴去但千難萬難了。”公孫勝如此說,一副信心實足的樣子,合營他神棍的身份,也不曉得是真是假。


    皇崢撇了撇嘴,一臉不屑,“你當我傻啊?就算你們梁山有舉眾皆出的魄力,這世界也容不下你們那麽多人,我敢賭博,你們的主力最多加一個林衝和武鬆,然後再配幾個炮灰地煞星也就差未幾了。”


    一聽這話,公孫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而楊誌三人則猛的露出驚奇之色。


    “我適才隻是任意口胡的,莫非被我說中了?”皇崢也有些驚奇,任意說說都能猜中,看來自己果然不是毒奶,而是純天然無汙染的草莓牛奶……這留意了!


    “於是說啊,你們梁山究竟搞什麽鬼,安安悄然的當你們的土匪頭目不就好了嗎,偏我和我過不去,我也就殺了要逵這個非酋而已,就算沒有我,他也得一輩子關在時空牢獄裏出不來,至於嗎你們!”


    “我梁山義氣為先,你殺我兄弟,我等當然要找你報仇!”不等公孫勝說話,石秀就咆哮道,不愧是冒死三郎,這大冬天的,他人都隻嫌衣服穿得少,他卻赤裸著上半身,滿身崎嶇都散發兄貴之力。


    ……


    就在皇崢與梁山四天王互相對侍之時,某個黑暗的地獄裏,光耀如花朵般的少女在隨手丟掉了山羊頭以後,便再一次跳進了本源之海。


    相似的舉動她已經重疊了無數次,在本源之間陸續的踟躕遊蕩,重生古今,縱遊星係,去過最古的古代,也到過無限的來日,屠過邪神,殺過神靈,也滅殺過無數的星外之敵,但,全部的一切在她心中都無法生起半點的波瀾,至始至終她的目的惟有一個……探求那一抹最初的愛戀。


    她的名字叫——沙條愛歌!


    “啊,找到了!”


    “義氣為先?這種話就不要在我眼前說了,沒有什麽用途的。”雖然石秀散發著兄貴的魅力,但皇崢並不想跟他談論哲學,“當初李逵便是跟我講義氣,然後被我活生生的氣死,那些話我不介懷再說一遍的,但有水字數的質疑,我就不說了。”


    “說真的,你們真的沒需要為了一個死鬼跟我過不去……”


    “是七個。”公孫勝校勘道。


    “好好好,七個就七個,算我怕了你。”皇崢擺了擺手,一副嫌棄對方瑣屑比力的口氣,“但為了七個死鬼,搭上101條人命,這是件很不劃算的生意,文哥曾經說過,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曆史……你們大約不曉得文哥是誰,但不要緊,那是英豪勇士,不是你們能比的,你們也留不下什麽丹心,但好死不如賴在世,也以免給我添繁難,於是,我也不計較你們匿伏我的事了,不如就當無事發生過,身邊的人們各迴各家可好?”


    公孫勝笑了笑,聽了皇崢這番看似談和實則填塞嘲諷的話,他還能笑得出來,也算是有本領了,“我們梁山也不是不講事理的人,如果你喜悅自縛雙手跟我們迴梁山,在聚義廳給死去的七位兄弟磕頭謝罪,再身受七刀,我們就當無事發生過。”


    “也便是說談不攏嘍?”皇崢有些掃興,然後望向臉上帶著青色印記的漢子,“那麽楊誌你呢?”


    公孫勝一見皇崢轉移指標,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你乃楊家將後人,忠義以後,落草為寇實屬無奈,但梁山陷你於不義,你卻還和梁山為伍,實屬不該,就算你渺遠當了土匪王,又有何麵貌去見列祖列宗?現在時機在你麵前,不如反了梁山,棄暗投明。”


    唉……公孫勝心中歎氣,曉得或是晚了一步,原來他已經計劃打斷皇崢的話,但現在卻偏巧不會脫手了,下認識的看著楊誌看去。


    楊誌屬於楊家忠臣以後,武舉出身,雖然官職不大,但終於是上得麵子的人物,不必擔憂被通緝,上街後也不會被官兵喊打喊殺,隻由於他所護送的生辰剛被梁山所劫,無奈隻能落草為寇。真要提及來,梁山便是害他落到如此地步的禍首禍手,不論梁山怎麽樣去美化義氣,這種本質的東西始終不會轉變。


    原來在義字的光環下,這事小大由之,楊誌也沒地方去,但現在形勢不同了,皇崢又偏巧把最後一層窗戶紙掀開,那就隻能等楊誌親口表態,否則等打起來的時候,他突然從背地來上一刀,誰受得了啊!


    “我……”楊誌聞言愣了一下,眼中閃過愧疚之色,支應付吾的說不出話來。


    公孫勝未便說話,向旁邊使了個眼色,石秀立馬對著楊誌說:“楊誌哥哥,你休要聽這廝鬼話!你兩度丟官,可不止是失生辰綱的關係,而是皇帝昏庸,奸臣當道,否則像你如此的出身和本領,怎麽樣會不受重用?再者,我等上山後,哥哥們對我們如何?底下的兄弟對我們如何?哪不比在野庭看人表情、任人擺布爽快,你已失了忠,若是連義都失了,才更對不起楊家的列祖列宗吧。”


    呦,看不出來,這氪命三郎還挺有談鋒的……皇崢都暗自吃了一驚,怕不是公孫勝在傳音入密?


    果然,在聽了石秀的話以後,楊誌原來遲疑的眼神頓時變得清晰起來,點頭道:“沒錯,我現在已是梁山的人,過往種種皆如浮雲,若是最後連兄弟都倒戈,死後怎麽樣麵臨楊家祖宗!”


    “嗯,人各有選定,本也不妨,你還記得楊家祖宗就好。”皇崢不以為意,好像已經成竹於胸的樣子,清靜的說,“楊家滿門忠烈,我個人或是敬佩的,念在你是楊家後人,今日我不殺你,有望渺遠你能好自為之,莫要屈辱了列祖列宗。”


    “呃!”一聽這話,楊誌的表情又是一變,好像本已剛強的銳意又開始了搖晃。


    這個混蛋啊!


    公孫勝暗自咬牙,他罵的不是楊誌,而是皇崢。


    作為修道之人,他本就不是那種以武服人的性格,尤其在與吳用結識以後,更稀飯謀定然後動,但精心計劃的匿伏失手,讓他認識到仇敵遠比自己想像的壯大,便有望先調查一陣,大約從話語中可以探求到仇敵的弱點。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這邊還沒找到皇崢的弱點,倒是皇崢,隻是簡容易單的幾句話就直擊楊誌核心,讓其兩度心活潑搖……皇崢以一敵四,看似處於短處,但在如此的形勢下還能說出饒楊誌一命的話,不是自負的問題,而是在給楊家情麵,無論皇崢今日是死是活,楊誌作為楊家人終要受這個人情。


    太庸俗了,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


    即使公孫勝有著修道之人的素性,也不由多了幾分火氣,以及不安……要曉得梁山崎嶇,有問題的人不止楊誌一個,楊誌會受擺蕩,其餘人當然也會,如果真讓皇崢見一個遊說一個,預計過不了多久,梁山就要迎來一次可駭的分裂。


    如此的人,留不得!


    保險起見,公孫勝已經不有望再聽皇崢的任何話了,當即沉聲說:“你三番兩次搬弄楊誌兄弟與我等的關係,卻莫要忘了,楊誌對過失得起楊家祖宗不是你說了算,需不需要你來放他一命,更不是你說了算……替天行道!”


    “哈哈,早就等著軍師你這句話了!”石秀大笑一聲,身子淩空一躍,閃電般向著皇崢殺來,他一手用刀一手用拳,攻勢之間毫無留存,完全是與仇敵玉石俱焚的打法,一脫手就帶著冒死的氣焰。


    兇最上的強人本就不是皇崢可以藐視的,他也就這個級別而已,更況且石秀一上來就冒死,皇崢也是不敢馬虎,人未動,風雷權能已出,一道夾著雷電的狂風向著石秀席卷而去。


    “哼,雕蟲小計!”石秀哄笑一聲,單刀劈下,竟是硬生生將風雷劈成了兩半,乃至還行使風雷的功力,以更快的速率衝向皇崢。


    與此同時,混江龍李俊也脫手了,這人是水軍,善於水戰,但大陸上的功夫也不弱,而到了兇最上這個級別,環境因素難以導致多大的影響,攻過來的頃刻頓時掀起漫天的雪花,的確像是挾著狂風雪而來,威勢可駭之極。


    以前被狙擊匿伏的時候,皇崢雖說是以一敵四,但料敵先機,看似兇險,實則早已計劃好應答的方法,從而顯得遊刃多餘。而現在以一敵二卻是正麵硬碰,對上兩個同級的敵手,雖然不至於落到下風,卻也不得不認真麵臨。


    兇最上啊,可不是等閑就可以打發的!


    眼光瞟見不遠處的楊誌,皇崢多少有點惋惜,這四人裏麵,也惟有楊誌可以試著拉攏一下了,但果然沒那麽等閑啊。


    公孫勝沒有脫手,他預防著皇崢,不到環節時候不會等閑掀出底牌,而楊誌卻不得不脫手了,貳心中暗歎一口氣,曉得公孫勝沒有脫手,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防止自己突然背叛,現在已是他表白態度的最後時機。


    唰!


    下一刻,刀光閃過,楊誌最終或是殺向了皇崢。


    公孫勝淺笑撫須,果然他們梁山的兄弟或是考究義氣的,就算楊誌有著些許的擺蕩,最終於曉得該怎麽樣選定,而接下來靜觀其變,以四敵一,拿下仇敵並不是一件難事。


    看著身陷己方三人困繞圈中的皇崢,公孫勝心中大定,雖說謀定後動是功德,但還得應機立斷,如果早就讓弟兄們動手,對方那番話也就沒時機說出來,但幸虧為時不晚,那就略微再添一把火吧。


    嗡!


    劍在輕顫,從公孫勝的背地飛出。


    皇崢以一敵三,形勢立馬就變得捉急了起來,這三人之中,楊誌的功力最強,但帶給他最大壓力的卻是石秀,這家夥狠勁最,一股子不要命的氣焰,到處掐著他的空當,很是讓人痛苦。


    就算讓破刀吃掉他的武器,用途也不大,或是需要等時機。


    正想間,劍鳴之音響起。


    公孫勝脫手了!


    皇崢見到的刹時,不由眉頭一皺……禦劍術,了不得啊,但青龍未動,也便是說有著充足的底牌,是在預防著自己的火翼嗎?


    有點繁難。


    那就略微轉變一下戰術吧。


    轟!!!


    突然,皇崢的身子一震,好像平川一聲驚雷,速率與功力突然翻倍,對敵的三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驚,除了石秀還不顧一切的攻打以外,楊誌和李俊都下認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空當發現了!


    皇崢眼睛一亮,正要脫手……


    就在這時,誰都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現了。


    輕微的聲音從大地的某處響起,在場眾人眼觀六路耳聽都方,都在同一光陰看到,一隻白淨無瑕的手倏地從大地鑽了出來,一把就抓住了李俊的腳。


    啪!


    緊接著,大地冒出半個腦殼。


    “找到你了,saber!”


    李俊瞪大了眼睛,嚇得表情鐵青。


    突如其來的半個腦殼,把全部人都給嚇了一跳,動作本能的一頓。


    李俊更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嚇得他褲腰帶都差點鬆了,幾乎前提反射的就要一腳把腦殼踩下去,但不曉得是嚇的或是其餘原因,他的身子卻完全不聽自己批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半個腦殼鑽出來。


    可駭片裏,那些看到貞子從電視機裏爬出來的人,大約能對現在的李俊感同身受吧。


    但現在最驚奇的或是皇崢,原來他已經製定了戰術,連爆種都開了,有望給這些梁山勇士們一個欣喜,但萬萬沒想到,還沒等他實施作戰方案,場上的形勢就已經瞬息萬變……聽著熟識的聲音,他腦中已是立馬表現出一道身影。


    但從知識來看,那不太大約,大約隻是幻聽,但現在,當那整張臉都露出來以後,他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沙條愛歌追過來了!


    腦中有著一萬個問號,但比起震悚和疑惑,貳心中更多的卻是光榮……還好愛歌抓錯了人,如果被那隻手冷不丁抓住的人是自己,那麵臨三大好手的聯合一擊,自己至少也得去掉半條命。


    真特麽的好險啊!


    想到此處,就算皇崢都不禁感慨自己命大,他倒是想趁此時機給李俊補上一刀,但距離有點遠,有點不確切際,並且石秀和楊誌不是茹素的。


    但,好像也不需要他來補刀了……


    “咦,你不是saber?”在仰麵看清李俊嘴臉的刹時,沙條愛歌臉上的笑容就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厭惡之色……恆久的在本源之間旅行,沙條愛歌已經見識過種種百般的性命,從人類到外族,從神靈到邪魔,對她而言,這些東西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石頭!


    而關於石頭,沙條愛歌的態度一貫都很正常,你在路邊擺著沒事,損害到我了那就踢掉。


    轟!


    突但來的淡漠讓李俊覺得到一股無比巨大的殺意,那股殺意化為本色,包裹著他的身子,震攝著他的精力,好像身陷九幽地獄之中,連心跳都要為之凍結。


    不太好,要被殺了!


    自己便是刀頭舔血的人物,李俊當然比誰都更清楚這股殺意的可駭,以及自己即將麵臨的結果,但作為亡命徒,又如何大約毫不牽強的受死。


    鋼牙一咬,李俊頓時怒目圓瞪,滿身的內力噴湧而出,強行脫節了那股殺意的約束,然後將終生的功力凝集於右手,一掌向著沙條愛歌的腦殼拍落。


    這一掌聲勢浩大,打出之際,漫天的雪花隨風而起,乃至在他身後導致一道巨大的雪影,好像怒目金剛……風在咆哮,人在大叫,此時現在,天地的氣焰竟一切匯攏於李俊之身,這一掌如果擊實了,別說人的腦殼,就連一座山都能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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