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我此行為深淵惡魔是次,這盒子才是我來此的主因。”


    諫山鬼域的表情很嚴峻,語氣謹慎。


    實在她這般說法,皇崢反而加倍好奇,隻是,兇險程度果然在深淵惡魔之上……雖說有點惋惜不會親目擊一見,但想到自己和影月都受傷不輕,這種時候還要不要手賤得比較好。


    “安心吧,我此時隻想且歸好好睡個覺。”皇崢擺了擺手。


    影月也是點頭,她原來就沒那麽大的好奇心。


    鬼域鬆了口氣,幸虧自己在場,若是在全無所聞的情況下讓這兩人看到盒子,那就太糟糕了。


    但,連鬼域都沒想到的,就在她計劃將那東西收起來的時候。


    倏地,碎肉堆上的金盒子果然自立飄了起來,像是受到了某種感召一樣,那股漆黑險惡的能量好像要從盒子裏溢出……


    果然自己動了?!


    諫山鬼域頓時表情一變。


    為什麽會自己動起來,莫非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該死!這你可沒報告我啊……奈葉!


    鬼域內心訴苦著,嘴上卻一點沒延遲,高聲喊道:“退後退後!萬萬不要被它碰到,所有人都退後……你們兩個也是!”


    狂骨的女兒一聽,立馬扶著羽衣狐的身子遠遠退開。


    雖說她們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但怪物將她們這些魔鬼險些殛斃一空,這女人卻將怪物斬成碎肉,此時卻又如臨大敵,鮮明行將察覺的東西會比怪物更可駭。


    與此同時,鬼域自己則飛速衝上,刀刃釋放出濃鬱的靈力,向著金盒子斬去。


    嘩啦!


    金盒子輕輕一顫,刀刃從旁劃過,果然沒有砍中。


    失手了?不對!


    鬼域意識到不妙,再想變招卻已經來不足,隻見那金盒子倏地閃電一般飛了出去。


    目標是我?


    麵前金光襲來,影月想起鬼域所說的話,心中也頓時重要了起來,她本能的揮出一刀,但就和鬼域之前所碰到的情況一樣,刀鋒果然主動偏移。


    影月本就身受重傷,此時又錯失一手,這時候再想躲已經不太可能。


    眼看著她就要被金盒子打中,斜刺裏一道火焰撲來,仿如壁障般擋在她的身前,金盒子的衝勢可算稍稍一緩,但緊接著,火焰壁障就被突破了一個大洞……


    前方毫無攔阻!


    不,有攔阻!


    啪!


    一隻手突然穿偏激焰伸了進入,在影月行將被打中之時,死死的抓著金盒子。


    “你?!”


    影月和鬼域同時轉過甚,震悚的看著這隻手的主人。


    皇崢。


    皇崢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雖說鬼域說這玩意不會碰,但這種時候他還能怎麽做呢?


    “果然……抓住了?”鬼域驚惶的看著,心中盡是後悔,如果早曉得會如此,不管怎麽樣她都會強行讓這兩人離開這個世界的,但此時,全部都已經來不足了。


    沒有清楚的時間,就連鬼域都不曉得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倏地,一股仿如深淵般漆黑的能量從金盒子裏湧出,於頃刻間將皇崢和影月兩人籠罩……


    漆黑隱去,當皇崢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正站在鏡子的反麵。


    透過鏡子一般的光幕,他看到了當麵靜止不動的鬼域和羽衣狐兩個魔鬼,一人兩妖,前者保持著驚奇發慌的表情,後兩者作著飛奔的架勢,單腳滯空,而後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所有的事物都一動不動。


    而他這邊,盒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掉到了地上,旁邊躺著影月,好像已經落空了意識,如深淵般漆黑的氣味纏繞著她的滿身。


    “這是……”


    皇崢眉頭一皺,立馬蹲下身,但還沒等他碰到影月的身子,那漆黑的氣味就像蛇一樣順著他的手指爬來,頃刻間,難過如錐心刺骨,讓他痛得盜汗都冒了出來。


    而後,僅僅過了不到數秒,這股漆黑氣味又重新退了且歸。


    “媽的,這是什麽東西?”皇崢看著自己劇烈顫抖的右手,難受的齧著牙。雖說漆黑氣味已經離開,但錐心的身子卻殘留於他的身子,那簡直超出任何一種酷刑。


    而自己隻是短暫的打仗就已經如此,那麽,被這股漆黑氣味包裹的影月呢?


    皇崢險些不敢想像。


    “沒想到……真的跑出來了啊。”


    就在皇崢走投無路之時,一個幽幽的聲音於空氣中響起。


    隻見盒子內投射出一道佳的虛影……她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端倪如畫,青絲飛騰,其風韻綽約好像舉手投足間就能奪去男子的魂魄。


    這個女人果然比影月都要漂亮幾分,就連皇崢都頗為驚奇,但此時此時他可沒有瀏覽佳人的心境,不但影月的狀態,更重要的是……


    當這個女人察覺的刹時,鏡子表裏都察覺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縫,空氣中到處都是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世界的悲鳴……天要崩,地要裂,皇崢隱隱能感覺到,世界行將粉碎!


    直到一個四方形的光屏將女人包裹,把她斷絕在其中。


    世界的顫抖才可算安靜下來。


    “真是不得了呢,果然纏繞得如此,真不曉得是走運或是不幸。”虛影佳一出來就看著倒在地上的影月,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皇崢不曉得她是何方聖潔,但既然是從金盒子裏出來的,鮮明也跟包裹著影月的漆黑氣味有幹係,立馬問:“這些是什麽?”


    “是罪業。”


    罪業?


    虛影佳看出他眼中的疑心,迴答道:“罪業是什麽你倒不需求曉得,以你的認知就算我說了你也未必聽得懂,總之,把它看做萬惡之源就是了。”


    “這個倒是聽人說過,它有什麽具體的危害?”


    “那可就多了。”虛影佳好像坐視不救般的笑了笑,“但凡被罪業纏身之人,其平生都將與不幸打交道,如果是男的,還會附帶少許桃花運,雖說也不妨桃花劫,但這些都是次要的……重點是罪業與深淵惡魔有著極高的相性,兩者相互迷惑卻又互不幹涉,於是一旦被罪業纏上身,也就天經地義的會迷惑更多的深淵惡魔,若是更緊張的情況,乃至會引來逆亂的因果,永生始終都無法脫節。”


    “即使殞命?”


    “是的,即使殞命。”


    皇崢不禁露出凝重之色,這罪業好像比他想像的加倍可駭。


    “那,我該怎麽肅清她身上的罪業?”皇崢問,先前他為了救影月才不得已無視鬼域的告誡抓向金盒子,但此時看來,那並沒有什麽卵用,導致此時的結果也有他一半的義務。


    “肅清罪業?嗬,這可就有點為難了。”


    “你做不到?”皇崢有些驚奇,一個僅察覺就搞得天翻地覆的人物,怎麽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


    比擬起莫明其妙的罪業,潛意識裏,他或是覺得這個女人加倍鋒利。


    但虛影佳卻是搖頭,“如果罪業能那麽容易的肅清,我也不必將它封印起來了。而且你也看到的,我完全無法到達你那兒的世界,哪怕隻是作為一縷意念的我,一旦去到你那兒,也會導致世界的毀滅,隻能經曆斷絕牆將我斷絕在世界外側能力與你互換,於是,就算我真的有辦法,也是什麽都做不到的。”


    也就是說,真的窩囊為力?


    看著在罪業的纏繞下,表情無比蒼白的影月,皇崢初次感應自己是如此的疲乏,以及……不甘!


    這時,虛影佳卻再次說:“雖說肅清罪業是不會的,但,如果僅僅是救這個女孩的話,倒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皇崢頓時麵前一亮。


    “很容易,將她身上的罪業轉移出去就行了。”虛影佳輕輕打了個響指,“她此時剛遭罪業纏繞不久,被侵蝕得還不深,罪業不會死盯著她,於是,將罪業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代為蒙受,她自然就會無恙,但……你真的確認要這麽做嗎?一旦被罪業纏繞,可不是殞命就可以閉幕的,而是永生始終,即使在永無盡頭的輪迴中不斷掙紮,也始終看不到脫節的出路,你,真的確認嗎?”


    虛影佳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崢。


    如果真的選定這個方法的話,那隻能由皇崢來蒙遭罪業,由於這裏並沒有第三者的存在。


    但皇崢卻沒有半點的遲疑,反而鬆口氣的模樣,笑道:“實在這並不是太難的選定,我本無所怕懼,是生是死並沒有所謂,又何怕罪業纏繞?而且我欠她許多,就當是還她的……報告我怎麽做吧。”


    “嘖……”虛影佳砸了砸嘴,好像也沒想到皇崢會如此武斷,不禁說,“就不怕死而言,你和那家夥還真是千篇一律呢。也罷,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會攔著你……做法也很容易,將對罪業神器刺入她的手心,就能把罪業吸過來了。”


    “對罪業神器?那種東西我該去哪找?”


    “幹嘛要找啊,你身上不就帶著嘛。”


    “哈?”


    皇崢一愣,連忙翻箱倒櫃似的將存儲空間裏的東西全部搬了出來,有飲料、有利便麵、有備用衣服、乃至有某些動物的遺體,各種烏七八糟的東西麵麵俱到。


    “對對,就是。”而後虛影佳指著地上的一把短刀,“這玩意原來就是對罪業神器,有著吸取罪業並將其消化的能力,雖說此時它已經沒了消化罪業的功力,但作為吸取轉移的管道卻是再合適但了。”


    皇崢其時就驚了,由於虛影佳所指著的便是他最初抽到的那把破刀!


    這玩意果然這麽有用?


    由於在他印象裏,這就是把沒什麽卵用的破刀,於是陸續以來,除了無意切菜的時候拿出來用用之外,基本都放著壓堆棧,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處。


    “哎喲老邁,你可算想起我來了,此次有給我計劃好吃的嗎?陸續吃著破銅爛鐵,本刀胃裏都快淡出鳥來了。”破刀一出來就囉囉嗦嗦個沒完,乃至還主動往虛影佳那兒飛去,“咦,這位美女,我怎麽感覺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何處見過?”


    “滾!誰剖釋你這種破刀!”虛影佳嫌棄的瞪了它一眼。


    而後破刀就很悲傷的飛了迴來,喃喃道:“切,就算本刀認錯了人,幹嘛那麽兇啊……”


    皇崢沒理會它的碎嘴,一把抓過破刀,瞄準影月的掌心,“紮下去就行了嗎?”


    “哇,這黑漆漆的是什麽東西啊?總感覺在何處見過……”靠近罪業之時,破刀又少見多怪的叫喊起來,而讓皇崢不測的是,破刀一靠近,那些罪業就向著周圍退散,好像在畏懼著,但它們始終沒有離開影月的身子。


    可既然罪業怕懼破刀,又怎麽能把它們吸過來?


    虛影佳卻是一副天經地義的口氣,“你手上這把刀是由無數個世界意誌的精華,再加以時間、空間和次序碎片鍛造而成,做出來就是為了斬殺罪業,雖說一般情況下,罪業會怕懼它,但當它傳染上被罪業纏繞者的血液以後,反而可以迷惑罪業……事實上,這也是斬殺罪業的方法。”


    先以血祭刀,而後迷惑罪業,最終將其斬殺嗎,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典範戰術啊。


    皇崢不由暗自吐槽,但虛影佳都如此說了,他也沒有其他選定,當即揮刀落下。


    就在刀尖刺破影月掌心的那一刹時,那些黑色的氣味頓時如蛇一般纏繞著破刀流向皇崢的身子。


    “哇哇哇,這些鬼東西爬上來了,老邁,你不要緊吧?”


    破刀嚇得哇哇大叫,但皇崢已經聽不到它在說什麽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感覺身子好像都已經到了潰散的邊沿,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恨不得立馬暈過去,但他始終咬緊牙關,死死挺著,任由罪業逐漸爬遍自己滿身。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影月身上的罪業可算轉移,表情也逐漸首先恢複。


    “如此……就行了吧?”旁邊,皇崢半跪在地上,滿身高低都被盜汗浸濕,由於罪業已經進入了他的身子,難過不再,但那樣的經曆他全部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沒問題了,女孩不會再被罪業侵蝕。”虛影佳點頭,“但你……我也不必多說的,體驗過那種難受,你應該曉得以後毫不會遇上功德。接下來我會把你們送迴裏頭的世界,盒子交給裏頭的人就行,好自為之吧。”


    “等等,你的名字……”皇崢艱苦的抬首先,看向虛影佳。


    “……妖妖。”


    隨後,皇崢感應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落空了意識。


    ……


    等他醒來的時候,影月和諫山鬼域都在旁邊,影月好像已經沒什麽事了,隻是眼中盡是關心和憂愁,而諫山鬼域的死後則站著羽衣狐和狂骨的女兒。


    關於先前的事兒,諫山鬼域隻字不提,反而說:“我的使命已經實現,即刻就要且歸了,這兩個魔鬼雖說逃獄,但態度不錯,我會帶且歸重新審問。這一次時空牢獄察覺大範圍的逃獄,存在許多疑點,便好查上一查。”


    她不說金盒子的事,皇崢倒是鬆了口氣,便好省去處影月迴答的工夫,鏡子世界裏發生的事兒,惟有他自己曉得也好。


    接著,諫山鬼域帶著兩個魔鬼迴籠時空管理局。


    皇崢也和影月容易的道別了幾句,各自迴籠現實世界的住所。


    ……


    重新唿吸到新鮮的空氣,皇崢心中的壓製感也減弱了不少,走進臥房,他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表情無比衰弱。


    罪業纏上了,始終無法脫節,他不會對今後悔。


    但不管是罪業也好,深淵惡魔也罷,想來的話就來吧,他也一樣不會妥協。


    手指輕輕一動,皇崢的手裏已經握著破刀。


    這是把斬殺罪業的神器,同時也是斬殺深淵惡魔的神器。


    自從鏡子世界出來之後,他的腦中就多了少許關於深淵惡魔和罪業的諜報,是叫妖妖的女人提供應他的,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想要抗衡罪業和深淵惡魔。


    “這把破刀必需喂起來了……”


    全部才剛剛首先啊!


    在到達兇級之後,皇崢原來有望待下次副原來臨前往影之國轉一圈,看看可否邂逅斯卡哈,嫖一波弑神專利。在他麵前所能打仗到的人事物中,也惟有影之國的斯卡哈有可能晉升他對神明的戰爭力,以便再次進入希臘神話副本時,可以有一戰之力。


    不至於像上次那樣靠係統救命。


    但,罪業纏身之後,他的決策察覺了一絲偏移。


    數世界來,罪業已經感覺不到,可痛覺仍有殘留,即使在睡夢中,偶然候他也會被那股撕心裂肺的難過所驚醒。


    就像妖妖說的那樣,一旦罪業纏身,始終無法脫節。


    這種情況下,強迫身子鍛煉並非理智之舉,他需求的是歇息。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皇崢什麽都沒做,就像個一般的宅男一樣躺在家裏,看看影戲上上網,時時時的給自己找點樂子。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身子也在一點點的恢複。


    副用途並沒有排除,也險些不會排除,但在副本時間鄰近前,那種副用途起碼已經不會影響到他的戰爭。


    這段時間裏,影月也沒有來找他說話,皇崢對她知根知底,以她的玲瓏心理,雖說不曉得具體情況,但多少總會猜到些什麽,隻是兩人在這方麵的性格也極為類似,動作總是勝於語言。


    實在在經由此次的隱藏使命之後,許多過去紕漏……可能說即使留意到也懶得去想的東西不斷闡揚在皇崢的腦海中。


    其中最要緊的就是遊戲空間存在的用途,以及它與現世的摩擦。


    全部遊戲空間數萬名玩家,不斷更新換代,如此龐大的一個數目,險些個個在現實中都是超人級別,起碼兇級以上的玩家,世俗的功力已經無法限定他們,但就算如此,現實世界也沒有鬧出什麽玩家風波,單靠玩家的自律和潛準則,實在很難做到這種程度。


    就算有玩家之間的相互威攝,一旦察覺某個想要報仇社會的玩家,想在現實世界搞個大消息是輕放鬆鬆的事兒,就算官府也很難粉飾下來。


    那麽,是否有之外的功力限定玩家的暴走?


    如果真的存在這種功力,那麽遊戲空間的傾向就很了,再結合深淵惡魔的存在,以及保護“世界”治安的時空管理局,遊戲空間的存在意義,就在於此。


    起碼就麵前而言,還沒有哪一個玩家被係統放置到站在時空管理局的對立麵。


    乃至往更高處思索,罪業可能也是其中的目標。


    這些內容曾不斷的在皇崢腦海中踟躕,實在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純真屬於他的設想,如果能向名流扣問一下的話,可以獲得精確的謎底,但正如對方所說,該曉得的時候總會曉得,不該曉得的時候,曉得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是以,皇崢也就將這些事兒全部過濾到了腦後,放心等待下個副本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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