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這才停了下來,手圈上沈若初的腰,好看的臉上露出笑容,又痞又邪,不是對沈若初問的,而是對前麵的副官:“林瑞,西街發生火災了?”


    沈若初瞪了一眼厲行,她說了實話,他果然不信她。


    “是,少帥,祁氏的大樓被燒了,我聽說一個小姐救了祁董事長的命根子萌寶,該不是就是若初小姐吧?”林瑞對著沈若初問道。


    沈若初對著厲行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沈若初不說話,厲行胡亂的扯著沈若初的衣服:“你說你受傷了,傷在哪兒了?讓我看看?”


    “不用了,一點兒輕傷,不嚴重!祁董事長給我找了醫生,處理好了。”沈若初拍掉厲行亂來的手,氣急的說道。


    厲行不由眯了眼:“祁容?”


    “對,他叫祁容。”沈若初對著厲行迴道,那樣有來頭的人,連方爺都認識,厲行認識也就不奇怪了。


    “胡鬧!”厲行聲音不由嚴肅了許多,“若初,我告訴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很多事兒,沈若初一個女人是不會懂的。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應該離你遠點兒才對!”沈若初氣急敗壞的迴道,自己就不是什麽善類,還說別人不是好東西。


    厲行可夠不要臉的,祁容除了冷冰冰的,不會像厲行這樣,跟活土匪似的,一點兒道理都不講,起碼,祁容是有些紳士的。


    厲行沒臉沒皮的笑道:“沒關係,我離你近點兒就行了。”


    說話的功夫,厲行從軍裝兜裏掏出一根鏈子遞給沈若初:“給你。”


    沈若初接了過來,正是媽媽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樣東西,那日被厲行給偷走了,她還想著怎麽把這鏈子給要迴來,沒想到,厲行主動還迴來了。


    沈若初拿在手裏一看,這才發現,鏈子上多了個墜兒,上麵刻著“厲行”兩字,厲行咧著嘴笑著。


    沈若初蹙了蹙眉,瞪著厲行,這個人可夠不要臉的,居然把他的名字做成墜兒掛在阿媽留給她的鏈子上。


    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抬手就去扯鏈子,厲行一把握住沈若初的手:“這墜兒和鏈子是做在一起的,你要是把墜兒給扯了,這鏈子也毀了。”


    他讓人做了這個墜兒,就是因為知道這東西對沈若初很重要,她會一直隨身戴著,就像是她身上有了自己的印記一樣。


    “無恥!”沈若初氣急,卻不知道拿厲行怎麽辦,她打不過他,也殺不了他。


    蹙了蹙眉,沈若初負氣的要抽迴被厲行握住的手,不小心碰上了傷口,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厲行一驚,慌忙拉了沈若初的手臂,拉起袖子,上麵傷口被包了起來,看得出處理的不錯。


    “不說傷口不嚴重麽?”厲行目光陰鷙了很多。


    沈若初蹙了蹙眉:“本來就不嚴重,已經處理好了,醫生說護理的妥當,不會留疤的。”


    “你倒是挺喜歡多管閑事兒的。”厲行目光直直的盯著沈若初。


    從第一次認識她起,她誤以為自己追一個孩子,撞了她,險些被他給誤殺了,再後來她又在百貨大樓救了自己的母親,這才幾天,又在火海裏救了個孩子。


    “我若不多管閑事兒,怎麽會救了督軍夫人,人命不是草芥,哪能見到不救的?”沈若初對著厲行反問?


    她那年被丟在山裏,若不是義父救了她,她就被狼給吃了,所以這麽多年,她能救的人,就不會袖手旁觀的。


    厲行好似不認識沈若初一樣,這些年跟在督軍身邊,他十一歲就上了戰場,見過太多太多的死人,沒人告訴他,人命不是草芥。


    厲行的目光難得溫柔了許多,聲音也沒有之前的痞氣:“明日我帶你去醫院換藥。”


    “我可以自己去。”沈若初瞪大眼睛,她可不想招搖過市的和厲行一起去醫院。


    厲行眯了眯眼:“我明天會在這兒等你,你若是敢跑了,我就去你家裏等你,正好,你救了我阿媽,我還沒登門道謝呢。”


    不知道為什麽,沈若初似乎很怕沈家人知道她和他在一起,所以那日沈若初救了他阿媽,他沒有讓人送禮道沈府。


    果然沈若初連忙迴道:“我答應你,你不要去!”


    厲行真有本事,居然知道這樣可以威脅她,她不能讓厲行去了沈府,否則那一家子人,還不知道怎麽樣的嘴臉。


    她絕不讓他們得了一絲一毫的好處。


    “這樣才乖!”厲行準確無誤的對著沈若初的臉頰,偷親了一口,沈若初嫌惡的擦著臉,氣的不行。


    就在這時,車子停了下來,林瑞對著厲行道:“少帥,咱們到了。”


    沈若初看了外麵一眼,一幢不大的二層小洋樓,纏枝大鐵門,林瑞打了喇叭,門便開了,厲行拉著沈若初下了車。


    沈若初看著麵前的洋樓:“這是什麽地方?”


    “進去就知道了。”厲行拉著沈若初直接進了纏枝大門,上了樓,整棟樓是打通的,迴轉樓梯。


    屋裏的程設除了桌子椅子,都是新派的東西,看得出花了不少的錢。


    厲行對著沈若初道:“這是我的私宅,喜歡嗎?”


    這宅子是他一手布置的,用來圖個安靜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就把沈若初帶到這兒來了。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沈若初看著厲行,便聽到厲行開口,臉上是又痞又邪的笑容:“睡覺。”


    說話的時候,厲行已經將沈若初整個人打橫抱起,上了樓。


    沈若初驚的不行,對著厲行喊道:“厲行,你要是敢亂來的話,我殺了你。”


    她是瘋了,才跟著厲行來這兒了。


    厲行也不惱,抱著沈若初上了樓,進了房間,將沈若初放下的那一瞬間,自己也跟著躺下了。


    “睡覺。”厲行再次開口,抱著沈若初,這麽睡著,他已經幾天沒合眼了,一迴來,就去找了若初。


    沈若初不由臉頰紅了紅,原來厲行的說的睡覺,是真的睡覺,倒是自己想歪了,身邊傳來厲行均勻的唿吸聲,臉上帶著疲憊,看得出他是很累,才會倒頭就睡了。


    沈若初小心翼翼的挪著厲行的手,想要掙脫厲行的束縛,卻被厲行一個翻身壓在身下,摟的更死了。


    “別動,困。”厲行低喃的聲音說著。


    沈若初看著厲行的模樣,知道他不會亂來,也就索性由著厲行這麽抱著,不知不覺,自己竟也睡著了。


    忽的,外麵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厲行猛然驚醒,直接將沈若初摟在懷裏,拔了腰間的配槍,沈若初驚的不行,本能的抓著厲行的衣裳,順著聲響看過去,便見玻璃碎了一地。


    緊接著一行穿著黑衣的殺手闖了進來,子彈直直的朝著沈若初飛過來,厲行就這麽抱著沈若初一帶,躲開了飛來的子彈。


    “藏好了!”厲行手快的將沈若初塞進床底下,便和這些人打了起來。


    一聲聲的槍響,沈若初便見有人倒地,一地的血,讓人作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瑞帶著人闖了進來,那些黑衣人全部被拿下。


    厲行從床底撈出沈若初的時候,沈若初臉色寡白,她玩過槍,那是跟著韓家大哥在射擊場上玩的。


    這種真槍實彈的場麵,還是第一次見到,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死人,一地的血,讓人看了發寒。


    “若初,若初。”厲行抬手拍了拍沈若初的臉,“沒事兒了啊,沒事兒了,不怕。”


    一旁的林瑞看著厲行受傷的胳膊,最先緊張的還是被嚇壞的若初小姐,可見少帥對著若初小姐,是真的不同。


    “少帥,您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一下。”林瑞看著厲行流血的胳膊,輕聲開口。


    厲行看了林瑞一眼,目光如鷹:“沒事兒,死不了,你把這裏處理幹淨。”


    說話的時候,厲行拉著沈若初下了樓,到了樓下大廳裏,厲行仍舊是緊張的看著沈若初:“若初,咱不怕啊,有我在呢。”


    想必沈若初是真的嚇壞了,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沉默著,一句話不說。


    沈若初看著厲行受傷的胳膊,看著桌子上林瑞拿過來的藥箱,走了過去,從藥箱裏拿出紗布和止血藥。


    還好是彈片擦過留下的傷痕,若是槍傷,就得去醫院處理了。


    沈若初不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給厲行包紮著,厲行嘴角帶著笑,她雖然嚇壞了,還是緊張自己的,她那麽怕血,還給他包了傷口。


    “初兒,我不知道這些人會找到這兒來,以後不會了…”厲行對著沈若初說道,抬手將沈若初垂下的頭發,撩到耳後。


    沈若初抬起頭對上厲行的眼睛:“厲行,你是北方十六省的少帥,而我隻是個尋常的人,我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不想過這種日子。”


    這是她認識厲行以來,第二次看到厲行被追殺,這才半個月,他就遇上了兩次追殺,他是軍政府的人,這些應該是生活的常態,流血,死人,這些對她的生活都是很遙遠的。


    她還沒有給阿媽報仇,還沒有給韓家報恩。


    厲行就這麽直直的看著沈若初,目光變得鋒利無比,好似刀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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