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公堂上,除了豆兵之外的官兵,包括布政使高宵、按察使袁登木,異口同聲地迴應說:“謹遵陶大人的命令!”


    陶子雲提高音調繼續說道:“暫時沒有巡撫,今後你們更要好生看管人犯!退堂!”


    “嗻!”官兵們再次簡單地應承著,然後依次退下去了。--


    不過,高宵和袁登木並肩走了幾步,迴頭見陶子雲沒有立即起身要走的意思,他們就停了下來,簡單地‘交’換了一下意見,就由高宵出麵對陶子雲說:“陶大人,天快黑了,卑職鬥膽問一下,大人初來乍到的,食宿來得及打點嗎?要是陶大人肯賞臉,煩請陶大人到卑職的府上,去做一段時間的客人,陶大人以為如何?”


    陶子雲平靜地迴答高宵說:“不麻煩你們了。我還要去解煩君在當地的商鋪去,跟他們商議一些其他事情。天快黑了,你們快迴府去吧!”


    高宵和袁登木對陶子雲說了些告別的客套話,然後徑直離去了。


    解煩君知道接下來怎麽做了,陶子雲要去他們的商鋪,在這邊,他就是半個主人,盡地主之誼的時候到了:“陶大人,跟我走吧!”


    “嗯,前麵帶路。”陶子雲離開公案,叫上何仁智,跟著解煩君就走,後麵還跟著他的一千多個豆兵。


    “我騎來的馬,是官兵帶過去的,現在官兵已經把它牽走了。”解煩君是知道陶子雲的飛行仙術的,他自己的仙術其實也相當的好,“我們先走一段路,到沒人的地方,再飛到我們商鋪去。”


    “這是自然。”陶子雲當然也想到這了些細節,他還要在走到沒人的路段,再把他的一千多個豆兵收起來。


    如今,何仁智的思緒已經飛了。他興奮地對陶子雲說:“陶兄,我知道你下一步會怎麽做了!”


    解煩君搶過話頭,警惕地追問何仁智:“你說說,你猜到陶大人下一步會怎麽做?希望陶大人會做出一些對我和桑老爺有利的事。”


    “哈哈!解兄多慮了,我說的是好事情,而且說的不是關於你們的事。”何仁智在公堂上,幾乎沒有說什麽話,但是他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現在沒有外人,他就想縱情歡唱了。“我想到了,陶兄將霍末癸彈劾了,會請求皇上,將霍末癸的巡撫官職免去,再要求皇上,讓哈前輩官複原職,迴到江西來做巡撫!”


    “那是最根本的。”陶子雲認可了何仁智的上述判斷,他還補充說:“我還想請示皇上,讓含冤受苦多年的哈前輩得到補償——‘精’神補償。還有物質補償。並且提醒皇上說,那樣做,好顯示皇上是一代明君!”


    “陶大人好心計!解某佩服!”解煩君純粹對陶子雲給予了熱情的讚揚。


    “嘿嘿。”陶子雲沒有在意解煩君的讚歎,他收起了他的豆兵。並且提醒解煩君道:“解兄,現在這裏沒人,飛到你們商鋪去吧。”


    “對對對,是時候了。”解煩君這才驚覺到這一情況。他領頭起飛,瞬時就飛到了已經距離不遠的桑家商鋪後院裏。


    解煩君領著他們走向住房區域,這商鋪。到處黑燈瞎火的。


    陶子雲好奇地詢問解煩君:“看樣子,你是帶我們到臥房去找桑老爺。這裏的商鋪,晚上不營業的嗎?”


    解煩君平靜地迴答說:“這家是雜貨店,晚上不經營的。這邊另外的地方,我們開有客棧、飯店之類的,晚上就要經營到‘雞’叫。”


    陶子雲想想也對,這家商鋪晚上休市,在這休息清靜,做老板的,就是會挑地方享受。


    解煩君在一間房的‘門’板上敲了幾下:“桑老爺,我迴來了。”


    房裏的蠟燭亮了,桑本原滿懷希望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終於帶好消息迴來了。”


    桑本原一打開房‘門’,還沒看清外麵的狀況,陶子雲就搶先問候他道:“桑老板,你好啊!”


    “是你!你們怎麽來了?”桑本原就著昏暗的燭光和月光,先後看清了來訪的陶子雲與何仁智。


    陶子雲不置可否,桑本原還是客氣地把他們請進了房間裏麵。


    這間臥房相當簡樸,窗子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床’邊一張‘床’頭櫃,上邊放著一盞燭台,‘床’上用品也甚是普通。四周的牆上,掛著好些字畫,看上麵的落款,不過是些桑本原自己的作品。


    因為隻有一張椅子,解煩君就要出去找椅子:“我到其他房裏端椅子去。”


    “你等等。”桑本原叫住了解煩君,他陪著陶子雲與何仁智,一起坐到‘床’鋪的邊上之後,接著就盤問解煩君道:“巡撫大人不是讓官兵帶你去商議官商合作之事嗎?‘弄’到現在才迴來,有結果了吧?”


    “呃,此事說來話長。”解煩君把書桌邊那張椅子端到‘床’邊,讓桑本原坐在椅子上,他自己跟陶子雲他們坐在‘床’邊上,把被“請”到巡撫衙‘門’的經過,詳細地對桑本原描述了一遍。


    桑本原聽了解煩君的那場經曆,心頭隻剩下了憤怒:“可惡!巡撫大人讓你去談生意,竟然是為了輕鬆地把你帶過去,好趁你不注意捉住你!”


    何仁智勸慰桑本原道:“桑老爺,你消消氣吧!你都聽到了,霍巡撫被陶兄問罪了,你就別再指望他了!”


    “是呀,你們在這邊努力了這麽多天,隻能等到這個結果。就算我還沒有過來治霍末癸的罪,他也不會跟你們合作的,他是個不管事的庸官。這邊的生意,讓你的手下人經營就行了,明天就跟我們一起,迴家鄉去吧!”陶子雲也趁勢勸說桑本原。


    桑本原不以為然地迴答陶子雲:“事情還值得期待吧!就算你彈劾了霍巡撫,我就等新巡撫到任,到時跟新巡撫一起共商賺錢大計。”


    何仁智冷笑道:“你別癡心妄想了,陶兄鐵了心,要讓哈什瑪前輩迴這裏來做巡撫,哈前輩是個正直的人,你以為他會來官商合汙那一套嗎?”


    桑本原沮喪地直搖頭:“這下子,我們的心機可就白費啦。”


    陶子雲很不解地追問並勸說桑本原:“我就奇怪了,象你們這樣,有必要嗎?看你們做的也是很平常、普通的生意。按我來說,到哪裏不是做生意?與其在這邊耗時間,不如迴家去!”


    桑本原心不在焉地解釋說:“在這邊也得努力做生意呀!生意做大了,占領的市場份額大了,賺的錢才會盡可能的多。所以,我們在全國各處都開商鋪,還要把生意做到國外去。”


    陶子雲笑著搖了搖頭:“唉,你太頑固了。反正你想在這邊官shanggou結,是辦不到了,一切免談了。”


    這下子,他們談崩了,冷場了一會兒,解煩君一拍額頭:“唉呀,肚子餓了,我們還沒吃晚飯哪!”


    “我倒是從我們的飯店早早地吃了晚飯迴來了。陶大人官府中人,我以為會攜帶解煩君吃次好宴席。沒想到你們從官衙裏出來,竟然還沒有吃晚飯。這樣吧,解煩君帶你們去我們飯店,讓掌櫃的好生招待你們,我就不去了。如果你們想在這個清靜的商鋪休息,吃了晚飯,就還迴到這裏來吧,解煩君,你給他們布置客房好了。事沒辦成,心煩,我要接著睡覺了。”桑本原鬱悶地說完,從椅子上起來,用力地往‘床’上倒躺下去。


    “是,桑老爺吩咐的對。我們吃晚飯去了。”解煩君帶著陶子雲、何仁智飛走了。


    在桑本原開的“湘贛飯店”,他們好好地享用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然後,毫無異議地,迴到了原來那個雜貨店休息,各人睡一間房,又清靜又舒適。


    夜深人靜之時,陶子雲悄無聲息地起身,偷偷地來到雜貨店的倉庫和售賣櫃台察看。


    就著一根小蠟燭,陶子雲小心地翻騰著,赫然發現,那些貨物中有大量的食鹽!


    當時,食鹽官賣,不允許‘私’賣的!原來,桑本原他們,官shanggou結,為的是打通渠道,倒賣‘私’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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