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煩君急切而簡單地告訴陶子雲說:“桑家在京城的一家分號——桑氏綢緞鋪,掌櫃桑野蠶不見了!”


    “怎麽不見的?”陶子雲的問話也是開門見山,直達主題。解煩君憂心忡忡的迴答說:“今天上午,桑掌櫃和一個夥計一起,共同在櫃台裏售賣綢緞,一個男的,帶著個隨從,從商鋪門口經過,先是看了看招牌,探頭望了望櫃台裏的桑掌櫃和夥計,後來進了大堂裏麵。那個男的就問:‘桑本原是你們的什麽人?’不明所以的夥計勤快地答話說:‘是我們和老板,不過他不在這分號裏,他遠在南方的家鄉。’那個男的就對夥計旁邊的桑野蠶說:‘你就是這家分號的掌櫃了?’桑掌櫃警惕地點了點頭,結果,一陣輕霧飄過,桑掌櫃就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個男的和他的隨從!”


    “啊!真有這麽迴事!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梁章钜和朱士彥神色慌亂地對視一眼,“快去看看我們的夫人!”


    解煩君雖然是苦主,他還是自然地勸慰梁、朱兩位大人:“你們的夫人沒事!我進來的時候,她們都在大廳裏,聽我述說了上麵的情況,就到陶夫人的房裏去了。”


    聽了解煩君的提醒,朱士彥也勸慰梁章钜說:“梁大人,不用擔心,陶夫人她們利害得很,會保護大家的。”


    陶子雲現在更為關心的,是桑家人不見了的事情:“桑掌櫃上午就不見了,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解煩君尷尬地對陶子雲說:“這段時間,我奉桑老爺的命令,在京城指點分號的生意,因為如今過年不久。天氣還非常寒冷,我就沒有象氣候怡人的時候那樣勤快,桑掌櫃失蹤的時候。我還在內室的床上睡懶覺,夥計慌亂地進到房裏把那個情況告訴我。我也被嚇住了,接下來,就是帶人出去尋找了一番,人沒找到,最後隻好到當地衙門報了案,讓官府給我們找人。我還想到了,最近桑家來人,捎來桑老爺的口信。讓我們遇到麻煩,就近找陶大人出麵幫忙,所以剛才我就找到陶府來了。”


    梁章钜稱讚解煩君說:“對呀,聽說官府接到許多失蹤案,官府根本無法把人找到。你們是陶大人的朋友,你直接來找陶大人幫忙,這樣行事就對了。”


    “是呀,我在迴家鄉過年的時候,桑老爺就跟我說了,他讓在京城的解兄。在有必要的時候來找我幫襯一下,這事我是答應了的。既然報官解決不了問題,我就在辦理官務之餘。出去幫你找桑掌櫃吧。”陶子雲這樣說,算是答應了解煩君的請求。


    梁章钜氣憤地跟陶子雲建議說:“當地官員對最近的失蹤人員,一個都找不到,如此不作為,陶大人是朝中監察禦史,應該奏他們一本,讓他們全部丟官去職。”


    “先不用這樣吧,可能是難度太大,也許我出麵找人也同樣找不到呢。”陶子雲沒有立即接受梁章钜的建議。


    朱士彥小心地詢問陶子雲:“那麽這事如何處置?”


    “現在是傍晚了。先吃晚飯吧,吃了晚飯。我們就到外麵去找人。”陶子雲說完,就走向廚房。看看晚飯準備好沒有。


    梁章钜、朱士彥和解煩君一起跟上了陶子雲,梁章钜擔心地對陶子雲說:“陶大人,我們一起到外麵去找人?大白天的,人在家裏尚且不安全,到外麵去,我怕會讓我們的夫人牽掛我們。”


    朱士彥毛著膽子建議說:“我們出去的時候,不妨不讓我們的夫人知道,她們就不知道擔心了。”


    “嘿嘿,聽朱大人的吧。”陶子雲隨意地應付朱士彥道。


    其實陶子雲自己明白,他的夫人,在發現敵人特別強大之前,才不會擔心他,因為他經曆的危難多了去了。


    解煩君寬慰梁章钜、朱士彥說:“兩位大人,既然我們桑老爺讓我找陶大人幫忙,自然有桑老爺的道理,那就是陶大人的功夫著實了得。跟著陶大人出去辦事,不用害怕。”


    梁章钜和朱士彥就不好說什麽了。


    陶子雲他們一走進廚房裏,仆人就向陶子雲請示說:“陶大人,晚飯已經做好了,可以開飯了嗎?”


    “可以了,上飯菜吧。”陶子雲認同了仆人的意識,轉而對身後的三個客人說:“走,叫夫人出來吃晚飯了。”


    在吃晚飯的時候,陶子雲有意避開這個讓家眷們感到擔心的話題,隻是和梁章钜、朱士彥聊些詩詞歌賦、八股文甚至是‘大說’方麵的話。


    “你少裝了。”雨原在迷城稍帶刻薄地對陶子雲說:“這個解煩君,對我們說過了,他是來找你幫他們尋找桑掌櫃的,你故意隻字不提此事,以為能夠瞞得了我們嗎?”


    陶子雲喉中噎了一下,他用雙手在脖子上往下捋了幾下,這才迴答雨原在迷城說:“我不就是怕你們聽了會感到害怕嗎?少說點這個。”


    雨原在迷城還是責備陶子雲說:“他來讓你幫他找人,看這情形,你也答應他了,等下你該出去找人了吧?你不讓我知道,會更加讓我感到擔心。”


    陶子雲故作輕鬆地迴答道:“你都猜到了,還用得著我說嗎?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糜如珈插話說:“陶公子,我們都跟著你一起去吧,好歹給你幫下忙。”


    陶子雲婉轉地對糜如珈說:“先不用這樣,先讓我們出去探探路,要是對手太強大,我會迴來叫你們做幫手的,你們留在府上,保護梁夫人和朱夫人。同時休息好了,要你們幫忙時,你們好有十足的精神。”


    “不讓去就不讓去,不說了。”糜如珈說著,飯也不吃了。


    “我明白了,我相公要跟著陶大人一起出去找桑掌櫃。”梁夫人如夢初醒,扯上朱夫人,對她們的相公不斷的叮囑著各種注意事項。


    好一會之後,晚宴收席了,陶子雲才對大家說:“行了,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出去找桑掌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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