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陶子雲向皇上請假,如願以償地請到了一個月的長假。


    退朝之後,陶子雲沒有去詹事府簽到,而是直接迴府,和苔玉母女、盧茶話以及秦吉了,收拾了一番後,帶著必需的禮品,歸心似箭地飛往家鄉。


    陶子雲他們迴到物序,所見之處,都洋溢著喜慶的色彩。雖然嫁人和娶人相比,沒有那麽值得高興,但是這首先舉辦的蘇菜花出嫁的嫁妝和婚宴,大家興高采烈操辦起來,可以說是極盡奢華。


    待嫁的艾落落和白螺神女,也在和大家一起前前後後的忙乎著,在廚房裏張羅起殺豬宰羊這種粗活、重活來,也都不辭辛勞。


    苔玉抱著女兒迴到以前住的房裏去了,陶子雲和盧茶話則加入了準備婚宴的行列。


    陶子雲特意問候艾落落和白螺神女說:“聽說明天蘇姑娘出嫁,你們的感想如何?”


    忙著切豆腐的白螺神女矜持地笑而不答,正在用荷葉包米粉肉的艾落落則落落大方地迴應說:“蘇姑娘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看到今天大家過得這麽開心,我們能不開心嗎?”


    陶子雲順手在艾落落旁邊包起米粉肉來,他羨慕地對艾落落說:“對啊,這最近的、最具有參照性的場景,真是讓你們這未來的新娘感到期待和幸福呀!”


    艾落落大大咧咧地笑話陶子雲說:“當然,哪裏象你,你在成親之前,總是讓人覺得——哎呀,完了,毫無希望了!直到成親前,你才得到個苔玉……”


    陶子雲趕緊阻止艾落落:“誒,這些不開心的往事,可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下提起啊!”


    “哎。看到你就在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你的同類的往事來了。”艾落落想了想,覺得剛才說的確實不合時宜,於是她及時地道歉說:“抱歉啊。陶公子,落落說錯話了,我把剛才說的話收迴來。”


    “這還差不多。”陶子雲體諒地原諒了艾落落,並且雙眼在廚房裏四處搜尋起來,“就象你所說的,我少站在你眼前,免得你又想起和我相關的往事來,我離開一下。”


    艾落落直白地迴答陶子雲:“你去吧,我可沒有理由挽留你。”


    “嗬嗬,艾姑娘。那麽你就加油吧,我不幫你了。”陶子雲的雙眼搜尋之下,發現了雨原在迷城的身影。


    “陶公子,你就減油吧!然後,到了雨原在迷城那裏。再加油。”艾落落清楚陶子雲看見雨原在迷城了,當即笑嘻嘻地用言語給他送行。


    陶子雲看到了,雨原在迷城用背帶背著兒子陶有備,蹲在廚房的角落裏。那裏是一個廚房的出水口,她頭也不迴地在那裏鼓搗著什麽。


    “雨原,你在忙什麽啊?”陶子雲一邊問候著雨原在迷城,一邊走過去看時。這才看清楚,她是在翻豬大腸,雙手上粘滿了豬糞。


    雨原在迷城抬頭迴答說:“我在翻腸子啊,作為主人,我要以身作則,做最難做、最髒的活。哎。都翻了快半天了,手髒得做什麽都不方便。”


    “哦,這麽努力呀!真讓我感到憐惜。在這角落裏,沒有人注意,來。親親。”陶子雲蹲到雨原在迷城麵前,對她一陣狂親。


    好一會之後,陶子雲才把雨原在迷城拉起來:“一直蹲著多不好呀,我口袋裏有點禮物,到你房裏再交給你。”


    “你們去吧。哥,你要親近雨原嫂子,就趕緊去把禮物交出來。盧姑娘接替我,在那邊用火灼燒豬腳,用來刮幹淨上麵遺留的豬毛,所以我就來接替雨原嫂子。” 陶安賽見機過來承擔責任,舀水給雨原在迷城衝幹淨了手上的豬糞,並且把雨原在迷城背上的侄兒解了下來,讓陶子雲照樣係到她的背上,最後,陶安賽還表態說:“豬大腸也讓我來翻就行了。”


    陶子雲看了看各自忙碌著的人,他擔心地問雨原在迷城和妹妹:“給她們操辦婚事,挺花錢的吧?我們承擔得起嗎?”


    雨原在迷城輕鬆地迴答說:“是挺花錢的,但是我們承擔得起,因為我們有白螺神女在,她有讓人羨慕的寶貝!幾乎能夠給予我們需要的一切東西。”


    白螺神女的蝸鬥,陶子雲是知道的,他還聽盧茶話說過那個蝸鬥的用處,他疑慮地追問說:“你說的是白螺神女的蝸鬥?用她的蝸鬥寶貝給我們帶來需要的物品,這樣能行嗎?”


    陶安賽推著雨原在迷城和哥哥往外走去:“這個呀,雨原嫂子也知道,你讓她有空再給你慢慢解說吧!”


    在大家麵前議論別人的寶貝,確實不太好,於是他扯著雨原在迷城的衣袖說:“好的,我們先不管這個了,走吧。”


    陶子雲和雨原在迷城往廚房外麵走去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羨慕地望著他們的離開。


    陶子雲訕笑著給大家解釋說:“抱歉啊各位,雨原身體不適,我帶她出去休息下。”


    雨原在迷城的好姐妹糜如珈故意起哄說:“雨原在迷城,你怎麽不適了啊!?趁著陶公子在,要將身子治好呀!”


    “不要緊,隻是傷寒感冒,不過,本公子會負責治好她的。”陶子雲的迴答,果然負責。


    走出了廚房,陶子雲叮囑雨原在迷城說:“我不在家,你要好好地保重身體呀。”


    “你放心,我沒有感到身體不適。”雨原在迷城的住房,離廚房並不遠,這個時候她用鑰匙打開了房門,“你誤解自己妻子的狀況了,說明你在意我啊,嘻嘻。”


    “嘿嘿,我以為得去藥鋪給你買藥了呢,你沒有感到不適,我當然更開心了。誤解就誤解了,反正別人不知道。”陶子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匣子來,“這是給你的禮物。”


    雨原在迷城接過那個小匣子,在房裏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個小禮物,有什麽用處?”


    陶子雲討好地對雨原在迷城說:“小匣子裏麵的東西,是給你化妝用的,是我到蒙古部落參觀那達慕大會時,偷偷地買下來的。聽說那是從外國運來的物品哦!”


    雨原在迷城坦誠地說:“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呢,原來是你從遠方買來的東西呀,那我也得好好地珍惜。你在的時候,我就使用,你不在我身邊,我就不想使用。”


    陶子雲給雨原在迷城陪笑著說:“好的,好的,象你這樣對待這個禮物就可以了。我現在隻能送給你這樣的禮物,因為好的寶貝,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雨原在迷城知足地表示說:“嗯,這些我理解,你有這樣的小禮物送我,我就感到滿意了。象白螺神女的蝸鬥那樣的寶貝,實在是難得。”


    “白姑娘的那個寶貝,我早就見過,不過對它的用處,知道得不多。”陶子雲接下來,就和雨原在迷城做起夫妻間的親密事情來。


    雨原在迷城抽空告訴陶子雲說:“你剛才在廚房裏,不是擔心我們承擔不起操辦婚事的錢財嗎?我們需要的金銀和物品,大部分就來自她的那個蝸鬥寶貝!”


    陶子雲提醒雨原在迷城說:“原來是從她的蝸鬥裏來的呀!其實你也明白,蝸鬥裏的東西,必定是利用它神奇的仙力,從別的地方轉來的。我們從白姑娘的蝸鬥裏得到了東西,白姑娘就要利用蝸鬥,從別的地方轉來東西,白姑娘讓別人失去東西,別人怎麽辦?我們於心何安?”


    雨原在迷城給陶子雲解釋說:“在開始籌辦這次婚事之前,我們大家在一起商量過,公公、婆婆也都參與了。白螺神女說她有一個蝸鬥寶貝,可以用她的蝸鬥裏的東西給我們辦事。


    “大家於是想起了樂姬的往事,樂姬有了法術,就利用那門法術,去取別人的東西給她的主人使用。她的主人得到了東西,卻讓別人失去了東西,就會招致失去了東西的人家的怨恨。同樣的道理,我們就不主張使用蝸鬥裏的東西,免得讓別人無緣無故地失去東西。


    “後來白螺神女解釋說,大家說的情況確實存在,但是她的蝸鬥寶貝不同——蝸鬥裏的東西,是來自即將毀滅和浪費的東西。比如說一艘裝滿金銀珠寶的大船,在茫茫大海裏遭遇了大風暴,那艘大船必定要沉入海底了,上麵的金銀珠寶即將跟隨沉船沉入深海的淤泥裏,就要永遠埋默在裏麵了,那就是浪費呀,她的蝸鬥就會把那些金銀珠寶收集起來。存在蝸鬥裏的東西,白姑娘在需要的時候,才取出來使用。同樣的道理,即將毀滅、浪費的糧食、布匹等等物品,它才收集起來,以備需要的時候才使用。


    “白姑娘還說了,那個蝸鬥是個神奇的寶貝,裏麵可以存放許許多多的東西。在遇到各種災害,比如地震,火山爆發,等等,都會有許多財物被埋沒、毀壞和浪費,蝸鬥能夠把那些即將被浪費的財物收集起來。所以她勸我們使用好蝸鬥裏的東西。


    “大家明白了這個原因,又都想到,我們還要為白螺神女自己操辦婚事,也就心安理得地運用起那個寶貝來了。怎麽樣,現在你不用有所顧慮了吧?”說到這裏,雨原在迷城心中暗樂,忽閃著好看的眼睛,認真地追問陶子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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