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雲和常了了的假期已到,就要動身到京城去了。


    陶子雲、黃苔玉以及女兒陶瑞姿,加上盧茶話,和各個親友一一道別,會合了常了了、袁落英夫婦以及他們的兒子,當然,還有那隻秦吉了,然後一起飛上天空,前往京城。


    他們到了京城,陶子雲和常了了每天到翰林院辦理公務。他們的公務,一般就是編寫書籍。黃苔玉帶著女兒,袁落英帶著她的兒子,分別在皇上賞賜的府弟裏,過著與世無爭的家庭生活。


    因為苔玉的女兒陶瑞姿還小,苔玉就讓盧茶話呆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照顧女兒。


    盧茶話記掛著宮女們的安危,害怕費小貝哪天會向皇上要求宮女陪宿,利用又有宮女被害死來吸引殺害他爹的人再次出現。


    黃苔玉勸慰盧茶話道:“不用擔心,如今子雲和費小貝在同一個官署,他會看著費小貝的,要是費小貝有了行動的端倪,到時候你和子雲一起對付費小貝就行。”


    在陶子雲迴府後,盧茶話向他提出了這個應對方案,陶子雲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下來。預防那種悲劇的再次發生,總比出事以後再進行挽救要好得多。


    盧茶話的心安定了下來,靜心地在陶府陪伴黃苔玉和她的女兒陶瑞姿。


    常了了和袁落英時常來陶府串門,袁落英就要盧茶話幫她尋找她爹娘的下落。


    盧茶話為難地迴答說:“看起來我有仙術,能夠出去各處找人,因為不能公開你的事情,總是覺得不太方便。我看還是那樣吧,讓陶公子暗中給你打聽你爹娘的下落。”


    陶子雲一直在他們旁邊聽他們說些什麽,聽到盧茶話的這個要求,他也答應了下來:“好的,袁落英爹娘的下落,總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我會留心搜集他們的去向的線索的。”


    陶子雲在京為官,逐漸認識了不少的官員,他們之中擅長吟詩作文的,倡議組成一個詩社。在公務之餘,結集在一起吟詩作詞。經過陶子雲他們的各方奔走、宣傳鼓動,後來招攬了一大批在詩文方麵頗有名氣的官員組成了詩社,詩社的名字叫做傳中詩社。


    因為和陶子雲緊密團結在一起的緣故,常了了理所當然地參加了傳中詩社。參加傳中詩社的,還有淩狀元。不過那個費小貝沒有參加,因為他吟詩作詞的水平太差。


    陶子雲在一次詩社的集會上,向各個成員打聽費小貝的詳情。被問到的官員們,有的說不認識,有的說人是認識。但是不清楚他的情況。


    陶子雲開玩笑地問道:“莫非那個費小貝是個壞人?你們都想和他撇清關係,所以說不認識或者不清楚他的情況?”


    “嗬嗬,沒想到陶大人一個翰林院編修,也關心起朝廷的大案來了!”終於,有一個官員的迴答。聽起來象是他很清楚那個費小貝。


    陶子雲仔細看時,迴答那些話的人,是刑部尚書蒼鬆林。


    “蒼大人,你清楚費小貝的情況?”陶子雲熱情地向蒼鬆林攀談起來。


    “本官當然清楚那個費小貝。”蒼尚書已經年過半百,一副精明的樣子,顯然是久經官場的男強人了,“費小貝是翰林院庶吉士。和你在同一個官署,你應該知道他吧?”


    陶子雲用隨和的語調對蒼大人說:“我是知道他,但是真的不清楚他的情況。我有一個好朋友,受他的邀請,幫他尋找殺害他爹的人的下落,但是我的那個好朋友不清楚他的情況。所以我幫她打聽一下。既然蒼大人清楚他的情況,我想請你轉告一下。”


    蒼大人打開了話匣子,他熱情地對陶子雲說:“我就是因為處理費小貝他爹費嘯狼被殺害的公案,才了解費小貝的。費小貝不學無術,什麽功名都考不上。依靠他爹的關係,才進了翰林院做庶吉士,因為他學識有限,你看大家組成詩社,都沒有讓他參加。大家因為他是個草包,對他都是不冷不熱的,和他的交情都很淺,你對他也不了解,想必也是這個原因。”


    陶子雲鎮定地笑道:“嗬嗬,那是自然,我不過是因為我的朋友和他有來往,為我的朋友著想,打聽一下費小貝的事情。請問蒼大人,這樁案件進展到什麽程度了啊?”


    蒼大人苦笑著迴答道:“哪裏有什麽進展?已經進入死胡同了,殺人的兇手沒有一點蹤影。”


    “到目前為止,可有什麽有用的線索?”陶子雲逐漸地對蒼大人熱情起來。


    “線索是有,但是用不上。”蒼大人努力地迴想著這件公案的細節,“費小貝根據他的了解,說他爹長期在翰林院編書,和外人無冤無仇的。可能是因為向皇上要了許多的宮女陪宿,那些宮女感覺受到了侮辱,都先後自盡了。想必就是那些宮女的親戚朋友,為那些宮女報仇就把費嘯狼砍死了!”


    “害死那麽多宮女,真是作孽呀!”事情過去了那麽久,不得不提起這些事情,陶子雲還是感慨得連連歎氣。


    蒼大人氣憤地說道:“以我來說,他不止是那時候作孽,他是前世就作孽了!有確切的消息說,在生費小貝之前,費嘯狼的妻子給他生了許多個子女,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後來生了費小貝,倒是活了下來,可是他的妻子再也沒有能夠給他生下一男半女來。後來他又接連娶了幾個小妾,也是沒有生養。”


    “前世是否作孽,我們就管不了那麽多了。”陶子雲心存憐憫,向蒼大人提議說:“我倒是期待蒼大人為冤死的宮女做主,求皇上給冤死的宮女的家屬適當的撫恤。”


    “撫恤的問題,有大臣在上朝的時候對皇上說過,可是沒有什麽結果。” 蒼大人想了想,給陶子雲補充說:“皇上說國庫支出有漏洞,讓大臣仔細查賬,無暇顧及撫恤的事情。”


    陶子雲想打探到袁落英爹娘的消息,他進一步詢問道:“那麽蒼大人查找到哪些宮女因為費嘯狼而自盡的了嗎?”


    “是哪些宮女查點起來倒是不難,一共四十三個。” 蒼大人仍舊沒有能夠開心起來,“看樣子,這又是一樁沒有結局的無頭公案了。”


    陶子雲當然不能讓蒼大人有放棄的念頭,他努力地勸說蒼大人道:“不用這麽灰心吧!我建議從那些宮女的親戚好友查起,很有可能是那些宮女的親戚好友幹的,因為那些人才有把費嘯狼砍死的動機!”


    常了了走過來插話道:“對啊!蒼大人,千萬不要泄氣,從那些宮女的親戚好友查起吧!如果有必要,我和陶大人可以幫你的忙!”


    蒼大人眼睛一亮,趕緊追問常了了:“常大人的意思是——你和陶大人兩個外人,都願意幫我處理這樁公案?”


    常了了一副義不容辭地神態,豪邁地迴答蒼大人:“沒錯!我和陶大人自告奮勇,幫你查找那些宮女的親戚好友去!”


    蒼大人自然是驚喜難已:“沒想到參加詩社還有這種用處,能夠結識到為本官排憂解難的同僚!陶大人!是真的嗎?”


    陶子雲想要的,就是跟著辦理那樁案件的人,去查找受害宮女的親戚好友,以便盡快尋找到袁落英的爹娘,聽到蒼大人恰好需要他們,他當然求之不得。


    不過陶子雲是越來越有心機了,他沉吟了一會,才迴答蒼大人說:“既然蒼大人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就奉陪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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