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蔡宜家的馬關進馬廄,返迴呂府大門,呂家學堂的人也已經下學,聚在大門旁的商鋪裏看客人買東西,蔡宜家在那裏找到沈柔銘並問候了她。


    “你見到陶公子了?”沈柔銘想當然地問蔡宜家,“他要問你關於羅尚可的事情的。”


    “見到了,就是他和呂大公子留我進來吃晚飯。羅尚可的事,我也已經和他們說清楚了。”蔡宜家心中已經不象當初那樣糾結了。


    一陣馬蹄聲驟然傳來,戴癡穿著清朝武官服裝迴到了呂府大門前。他翻身下馬來到了陶子雲跟前:“陶兄你總算迴來了!怎麽迴去那麽多天?”


    “迴到家就有好些事情要處理,匆忙處理完畢,這就快馬加鞭地趕過來了。”陶子雲給他解釋了一下迴家去的事,又關切地問起了戴癡的公務:“怎麽樣?守備事務不辛苦吧?”


    “還好,這些天就是在校場操演士兵。”戴癡避實就虛地迴答陶子雲。


    陶子雲覺得他有報喜不報憂的可能,於是盤問他說:“那個盤新斤在你的手下做千總,會不會讓你覺得很難纏?盤新斤會不會拉攏其他手下人一起抗拒你?”


    “他也還是新人,暫時沒有拉攏其他手下人一起抗拒我的可能。在一些人的骨子裏,能欺負就欺負,打不過的人才是朋友。我強他弱,他敢在我手下當差,也算他有膽量了。”戴癡正氣凜然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盤新斤因為打不過你,如今對你很恭敬?”陶子雲向戴癡確認道。


    “是的啊,我會對手下人保持警惕,再怎麽說,有軍法的約束,他們能把我怎麽樣?”戴癡還是樂觀地說。


    陶子雲心下想的是有備無患,他提點戴癡說:“如何你感覺約束不了他們,就不要讓你自己那麽委屈,告訴我們,我們會或明或暗地教訓他們。”


    “好的,陶兄就是我的堅實後盾。話說迴來,我也會做陶兄的後盾的。”戴癡滿懷毫情地說。


    “那是當然。你的手下如今有多少人?”陶子雲沒有顧忌地問起戴癡的公務之內的事來。


    戴癡覺得沒必要對好兄弟保密,覺得他隻會幫自己,而不會害自己,他告訴陶子雲說:“如今我這守備公署有八千多名官兵。實力還行吧。陶兄今後有什麽打算?”


    “有八千多官兵啊,我以後的豆兵數量會有一千多個,我們兄弟倆就有千軍萬馬了。”陶子雲也想到了後路,他告訴戴癡說:“我要參加科舉考試,我們一文一武,共闖天下。哈哈!”


    這裏陶子雲和戴癡忙著敘話,早有仆人過來把戴癡的馬牽到馬廄去了。陶子雲就叫過劉琉嘎和蔡宜家過來和戴癡相見,他們兩個就向戴癡表示了祝賀。


    “戴兄弟,你剛才說,有的人以‘打不過的人才是朋友為信念’,這個劉琉嘎和你的功力不相上下,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要做為敵人,你們和解了吧?”陶子雲勸解戴癡說。


    “好吧,看到你劉琉嘎和我關係那麽差,還天天過來參加我的慶祝宴會,就如陶兄說的,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要做為敵人,我對你表示和解了。”戴癡說著,向劉琉嘎伸出了手。


    劉琉嘎握了握戴癡伸過來的手,不鹹不淡地說:“可以,我們沒有必要做敵人。”


    戴癡看到蔡宜家,就向他打聽起羅尚可的媳婦來。


    “羅尚可的鬼媳婦,把他給拋棄了!”陶子雲替蔡宜家說道。


    戴癡聽了也怔住了,他驚問蔡宜家:“陶兄說的可是真的?!怎麽鬼妖也會拋棄丈夫?!”


    “沒錯,鬼妖是和羅尚可明說了,她要離他而去了,已經幾天沒有出現過了。”蔡宜家還沒有老婆,看到羅尚可的“媳婦”也沒有了,他們又迴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他繼續迴答戴癡說:“好象是她在向羅尚可找一樣東西,他實在是沒有那個鬼妖要找的東西,那個鬼妖就棄他而去了。”


    “生活不是無限的,是受物質限製的,羅尚可遇到的也是:物限。”陶子雲不由地又發起感慨來:“羅公子可能不缺錢,可是有的東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羅公子沒有鬼妖需要的東西,而且還有錢都買不到,羅公子沒有鬼妖要找的東西,鬼妖離他而去,就不奇怪了。”


    “陶公子好象在說風涼話。”沈柔銘走近他們,責備陶子雲說。


    “不要說的這麽難聽嘛,你說的好象我在幸災樂禍似的,這樣吧,為了表示我們對羅尚可的關切,我們幾個吃了晚飯就去探望他,如何?”陶子雲立即對沈柔銘反戈一擊。


    “我一個女的,鬼妖出沒的地方,我可不能去。我雖然不去探望他,但是沒說風涼話。”沈柔銘顯然是在耍賴。


    這裏還在糾纏不清,裏麵的人卻在叫開宴席了,他們隻好不了了之。


    在宴會上,呂員外如同發表上架感言一樣,一如既往地對各位親戚好友表示感謝。


    戴癡和陶子雲、劉琉嘎、蔡宜家坐在了一席,呂員外的感言說完,戴癡就開始向各位來賓敬酒,一邊敬酒,一邊和各位客人說著客套話,要知道,他的酒量驚人,僅次於陶子雲而已。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一連七天的慶祝宴會,就這麽散場了,路近的親朋迴家去了,路遠的就還在呂府歇宿,因為呂府之內,房屋眾多,客人留宿都不成問題。


    蔡宜家跟陶子雲說要迴去了,在旁邊的戴癡就說:“我們還是一起去看望一下羅尚可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劉琉嘎,一起去一趟。”陶子雲說著,他們就到馬廄牽馬上路,往羅尚可住著的小屋奔馳而去。


    他們把馬拴在羅尚可屋門前的樹上,就上前敲門唿喚,好一會後,屋門才打開,羅尚可拿著一盞油燈出來照了照,讓他們全部進去了。


    他們圍坐在堂屋的飯桌邊,看著憔悴的羅尚可抖索著,用根小棍子拔了拔放在桌子上的油燈的燈芯,燈光亮了好些。


    陶子雲開門見山地問羅尚可說:“我們聽說你的‘媳婦’離你而去了,就過來看望看望你。我們好奇的是,她向你尋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多謝你們來看望我。”羅尚可心懷感激地說,“她說了,她要尋找的是:《樂經》。”


    “啊!”陶子雲倒吸了一口冷氣,鬼妖要的是《樂經》!這都是鬼妖期待的物啊!他暗暗地隔著衣服摸了摸裏麵的那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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