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


    孫瑞男也發現了球球和董晨,巡防的消防車當即就停了下來。


    等看清楚這父女倆狼狽的樣子。


    尤其是董晨還跑丟了一隻鞋。


    孫瑞男簡直是哭笑不得。


    “姐姐,我打不過,我的水槍太小了。”


    球球晃了晃手裏的粉色小水槍,臉上帶著不甘。


    “哈哈,沒事,玩水槍咱們是專業的,跟姐姐來。”


    都不用球球開口。


    孫瑞男就帶著球球鑽進了消防車。


    接下來稍作休整。


    等球球再出場的時候。


    他被一個消防員扛在肩頭,前後左右都有人保護著。


    而所在隊伍的最前麵,兩個高壓水槍格外的唬人。


    水流的壓力已經設置好,隻等著球球一聲令下就行。


    而剛剛對著球球還有董晨窮追猛打的人,看到這個陣仗之後已經是懵圈了。


    “不是.....吧,這咋打個水仗,國家隊怎麽還下場了。”


    “我去,專業玩水槍的來了,快跑啊!”


    “溜了溜了,完全不是對手,職業選手虐菜局。”


    剛剛還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不見,有的人更是溜的賊快,轉眼就擠到了人群裏消失不見了。


    球球的小臉上還掛著水珠,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喂!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我說的!”


    你們不囂張了?


    好,那換我來囂張。


    “開炮!”


    大吼一聲,高壓水槍瞬間被啟動。


    調節過壓力和水流形狀後。


    高壓水槍直接化身超大花灑,舍棄了攻擊距離,擴大了攻擊範圍。


    不過,強勁的水幕雖然不會對人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卻也不是普通人手裏那些‘武器’可以相提並論的。


    球球,徹底統治了這一片‘戰場’。


    也在這個時候。


    舞台上的音樂再次變換了旋律。


    這一次,不是放的音頻資源,而是一個男人登場。


    球球不認識那個人。


    但那人一出場,就引起了一陣陣驚叫歡唿。


    可見其還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


    也很快,一首搖滾樂歌曲的前奏響了起來。


    慷慨激昂的歌聲穿透力很強,似乎是在控訴著命運的不公,又似乎在向命運發起挑戰。


    球球聽的不是太懂,倒是董晨,對歌詞中的每一個字都深有體會,且對這首歌有著專屬於他自己的理解。


    不過這時候。


    球球卻是在舞台下狂歡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身影。


    其實那個身影她早就發現了。


    隻不過之前一直被人追著潑水,也就沒有細看。


    現在,小丫頭坐在一個消防員大哥哥的肩頭,視線也再次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目光所至,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和周圍跳躍狂歡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坐在輪椅上,在別人蹦跳的時候,隻能是用力的跟著音樂的節奏揮舞雙手。


    因為坐在輪椅上,身前又站滿了人,他肯定是不能清晰的看到舞台上的人的。


    不過這好像一點也不能影響他的心情,他跟著音樂搖擺的手,從開始就沒停下過。


    雖然坐在輪椅上視線被遮擋,可少年臉上的笑容,也一直都在。


    看到這一幕,球球不由得低頭看看用肩膀把自己扛起來的消防員。


    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滋生。


    她掙紮幾下,在消防員哥哥看過來時表明了自己要下地的想法。


    雙腳落地之後,球球便奔著那個輪椅少年走去。


    不過早在球球過去之前,那個輪椅少年的身影就被拍攝到了直播畫麵中。


    這也讓原本一片歡樂的直播間裏,多了幾分爭議。


    “是我看錯了嗎?雙腿殘疾坐著輪椅,跑出來湊什麽熱鬧啊,不怕有什麽危險嗎?”


    “這肯定不是自己來的,他的家人呢?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沒看到幫他推輪椅的女人嗎?應該是他的媽媽,這媽媽也太不靠譜了。”


    “嗬嗬,都殘疾了還不老實在家休息。”


    “叫什麽!你們沒看到那孩子笑的多開心嗎?”


    “是啊,他那麽用力的跟著音樂擺手,肯定是特別喜歡音樂的。”


    “沒人注意到他手裏也拿著一個小水槍嗎?他就是出門來和大家一起過潑水節的,人家坐個輪椅,就不配出門了?”


    “搞不懂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戾氣,好像人家誰都要按照你的想法去活著一樣,你算老幾。”


    演播廳裏。


    許久沒開口的李靜也輕輕搖頭。


    “唉.....為人父母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推著輪椅來參加潑水節,這就真的有點危險了。”


    “真的想來的話,遠遠地看看就好了呀。”


    “就這麽坐在輪椅上擠在人群裏,磕了碰了怎麽辦?”


    “別人都可以往前擠,都可以看到舞台上的場景,就他自己看不到,難道孩子的心裏就好受嗎?”


    “這個媽媽她........”


    李靜一開口就是長篇大論。


    不過沒等她說完,一旁的周露就笑嗬嗬的拿出了一瓶降壓藥遞給了李靜。


    而後,周露直接打斷了李靜的話。


    “我不認同你的想法。”


    “他是坐著輪椅,可他的並不是腦子有病,正常人喜歡的,他都可以喜歡。”


    “參加潑水節怎麽了?或許人家就是不想別人拿自己當殘疾人對待。”


    “他是看不見舞台上的人,可越是那樣,那就可以安心的閉上眼睛聆聽,他聽到的音樂,更純粹。”


    “還有他的媽媽,您有什麽資格什麽理由去說她,人家請您做什麽評論建議了嗎?”


    “人家就是帶著自己的孩子出來到潑水節玩一玩,聽聽孩子喜歡的音樂,僅此而已。”


    “有必要搞得像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一樣嗎? ”


    “真是吃的河水管的寬。”


    如果說以往都是觀點的碰撞。


    那這次的周露就是明著懟李靜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


    有些人是天生自帶優越感還是怎樣。


    怎麽就那麽喜歡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


    “你!你........”


    周露一番話,直接說的李靜血壓飆升。


    在她的心裏,她是真的認為自己是在為別人好,才說那麽多的。


    怎麽到了周露的嘴裏,就成了吃的河水管的寬了。


    現在的年輕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她是生氣了,不過周露在說完之後卻是露出了一個笑臉。


    “吃藥,吃藥.....”


    又把那瓶降壓藥往李靜麵前推推,周露還暖心的給李靜擰開了水瓶。


    而直播畫麵裏。


    球球已經來到了那個輪椅少年的麵前。


    輪椅少年還真如周露說的那樣,閉著眼睛在享受音樂,嘴角掛著一抹好看的弧度。


    也在這時,球球聽到了有兩個人正在議論。


    殘疾,瘸子,說不定還是個瞎子。


    這種詞匯在那人嬉笑調侃不屑輕蔑的語氣中傳了出來。


    且那人的聲音不低。


    被輪椅少年和他的媽媽聽在耳朵裏,兩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一抹難堪。


    球球的小拳頭,一下就捏了起來。


    她忽然轉身,正麵那兩個比自己高出一倍還多的人。


    大吼:“他不是殘疾!他隻是不方便而已!他不方便,我們可以給他行個方便!為什麽要說那樣讓人傷心的話!”


    小丫頭突然的怒吼,倒是嚇了那兩個說風涼話的人一跳。


    不過轉頭看見是個五歲的小不點。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一抹嘲諷。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逗弄一下這個小不點,就看到有一個和小丫頭穿著親子裝的男人站在了小丫頭的身後。


    不遠處,還有一群消防員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


    也都站在了小丫頭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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