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蕩漾起輕輕地波紋,茶杯升騰起的氤氬為這寬敞冷清的房間帶來了-絲微不足道的溫度。

    對於體溫普遍低於正常人類溫度的血族來說,他們並不習慣喝熱茶- - - . - -這杯茶是給客人準備的。

    “初來乍到的,也不需要太過拘運. 咱們血族對待客人還是很有善意很友好的,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就好。

    “女皇大人禮賢下土,在下不勝感激,“藍發青年正襟危坐泯了口茶,茶杯輕拿輕放。

    這可是血族女皇的宮殿,換句話說就是吸血鬼的老巢,哪裏敢隨意的當成自己的家啊?這要是稍不留神被人家穿小鞋了都不知道。

    高登對血族可沒有什麽好感,如果不是心係巴蘭德的安危,他壓根不會跟來薩普蘭州。

    “巫師先生謬讚了,身體原因。咱沒辦法用正眼看你,如有失禮之舉.還請不要怪罪。

    “哪裏的話,女皇陛下天生麗質,這身打扮得體而成熟,不愧為一國女皇的風範,不怕女皇陛下笑話,您僅僅是坐在那裏不看我,小輩我都有一種喘不過 氣的感覺。“高登這話並不全是阿諛奉承,他可是聽說過不少這位女皇的傳奇

    故事的。

    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在政變中活下來,還占領了薩普蘭州,這位女皇會是個簡單的人物麽?

    別看她表現得禮儀得體,客客氣氣,真要把這種表象當真,怕是稍不注意就被對方-口給香了。

    “油腔滑調,你可真會說話……坐在另-邊沙發上的銀發女孩身著莊重典雅的黑白長裙,長發用黑蝙蝠發卡梳理成了比較正式的單馬尾,臉上抹了幾點淡淡的胭脂,自皙精致的臉龐措配淡淡的腮紅與眼線,超凡脫俗的清純可愛摻雜

    了幾絲妖豔。

    這是接見貴客的妝容,唯-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女孩 那雙沒有絲毫焦距與光彩的眸子。

    她露出了淺淺的笑。“不過咱並不討厭哦。”

    “在下不怎麽會說話,也不怎麽會哄人開心,所說句句屬在下心裏話。“高登也不知道是自己先前那句話起了作用,對方的心情看上去稍稍好了一些,便繼續道,

    “是嗎?嗬嗬.那巫師先生的心意咱就領了,現在說正事吧。

    “是。 “高登就在等著這一 刻,他拿出了-份卷軸。“在下來找女皇陛下,原因無他,之前說過了,但因陛下當時無閑暇聽我說話,那在下現在複述- 遍好了。

    高豐將預言複述了一遍。

    白姬靜靜地聽著,保持沉默。

    “這是一卷預言 .是關於外神的預言,這段預言中所指代的外神很有可能就是第二紀元之時,入侵巴蘭德的祖神。

    “當英雄骨家付之一炬,吧,這句聽著感覺有點耳熟,然後呢。“白姬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桌扶,身旁的侍女心領神會,挑著果籃中的水果,給白姬投食。

    “您聽過這個預言?"

    “沒有,隻是感覺其中那幾句有點耳熟罷了。“自姬否認道。

    “那您是否知道第二紀元的事情,又或者說聽過民間口口相傳有關於那個外神的事情?"

    豈止是聽過。

    “略有所聞,不知巫師先生提及此事為何?”

    “外神入侵,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白姬表現得如此的平淡,這並沒有出乎高登的預料,畢寬客觀的來說,誰也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一 麵之詞吧。

    “意會者什摸(意味著什麽)“白姬兩隻腮幫子塞滿了食物,一嚼-嚼,像是隻吞食鬆果的鬆鼠,漫不經心,好像完全沒把高登的話放在心上。

    高登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他走遍千山萬水,費盡幹辛萬苦收集來的預言,要麽被當做是無積之談,要麽被當做是杞人憂天,總之,壓根沒一個人願意信。

    自己就算是說破了口舌也沒辦法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巴蘭德現今的生物沒有一個沒經曆過 當年的浩劫,他們根本不知道外神入侵究寬意味著什麽,到底會帶來多大的絕望。

    上位者們對此不屑一顧,平頭老百姓就更不用說了,跟他們說這些,他們還以為隻是要換-個統治者,跟他們沒什麽關係。

    “女皇陛下。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請您仔細想想,我為什麽要a著生命危險前來血族宮殿當麵與您談及此事?騙您我不僅得不到好處,說錯了一句話,在下的腦袋可能都不在脖子上了。我為何還要如此的義無反顧?”

    “原來在巫師先生心目中,血族宮殿無異於刀山火海,而咱就是洪水猛獸,是麽?"白姬明媚的笑了笑。

    “也許是我的表達方式不對,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這隻是打個比方

    “你哪隻耳朵聽到咱說不相信你了。“白姬收斂了笑意。“隻是這件事情,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倒是咱想問問高登先生,你告訴咱這些,是打算讓咱做出何種反應來呢?"

    “雖然起源不同文化不同,但我們終究是一一個位麵,-片大陸上的生物,也許我們

    平日裏有很多摩擦,但外神入侵之際我們應該同仇敵愾,矛頭一致對外的將 那些入侵者趕出我們的家園,畢竟,我們才是這片大陸上的原住民不是

    麽。

    “你的意思咱大概了解了。“白姬撩撥開耳畔的發絲。“恕咱直言, 過於理想化了, 沒生事變之前信誓旦旦,發生之後群龍無首各自為戰,別的不說,這偌大的大陸,如此繁多的勢力總要有個能服入的總領導吧,你不適合,咱也不適

    合。到時候戰端-開,郡魔亂舞,各國恐怕連自己打得是誰,又為什麽打都迷迷糊糊。

    “你覺得人類會服從咱麽,反過來,你又覺得血族會服從人類麽?精靈呢,他們至今是怎麽想的咱都沒理清楚頭緒,就算真讓你給說服了,各懷鬼胎心思迥異的聯盟又能持續多久呢?"

    “小巫師,迴去吧,就算這些都是真的。那也是大勢所趨,唯有絕望方能讓巴蘭德各個種族拋棄偏見與差異同心協力同仇敵愾,再華麗的辭藻也終歸是語言,蒼白無力。“白姬擺了擺手。

    “那總勝過什麽都不做吧? ?"

    “你這麽做徒勞無功。

    高登搖了搖頭。“女皇陛下,你或許根本不明白[神]這個字意味著什麽,更不明白外神究竟有多可怕,那將會是-場滅頂之災!”。也許吧。“白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小巫師,冷靜- -下,你現在稍微有些情緒化了,這會影響你的判斷與接下來的說辭。”

    “那女皇陛下,你說過你相信我說的話不是麽? ''高登情緒稍微平複了些許。

    “那在下想問問你,若外神真的迴來了, 您有何章程?"

    “還用說嗎?咱準備了那麽多年不就在等這一- -天麽。

    “這麽說,您對此早有防範,很早之前就有所準備? ?"高登心頭一-喜,這個讓他看不穿,高深奠測的吸血鬼女皇第-次在他的心目中如此的高大偉岸。

    “當然,早就做好決定了,不然咱會這麽淡定自若的坐在這裏跟你談天麽。“白姬笑了笑。

    “那,你打算怎麽做,可以給我透個底麽,別誤會,我隻是想為保衛大陸盡一點微薄之力!"

    “不用不用。空間係的麾咒除了精靈以外,大概也沒人造詣在咱之上了,你忙你的,不需要幫咱的忙。“白姬躺在沙發 上打了個哈欠。

    “空間係魔咒?您,難道是想開通空間門,將外神送離巴蘭德?好辦法,不愧是女皇陛下,輕而易舉的就想到了別人想不到的處理方式。"

    “啊,你在說什麽?“白姬麵露不解的看著麵前滿嘴跑火車的高登,雖然她現在根本看不見東西。

    “那我且問問您,您有幾成把經?"

    “把握?嗯呢,蠻大的,保底九成吧。°白姬扳著指頭算了算。

    “這麽大麽? ?女皇陛下可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能開空間門將神明給送出巴蘭德,神通廣大啊,”

    “開空間門?送神? "白姬滿臉詫異。“那個,巫師先生?您是不是長途跋涉勞累過度導致顱內染疾了?要不咱讓宮廷醫師幫你醫一醫?雖然宮廷裏頭沒有專門的人類醫師,死馬當活馬醫大概還是湊合的。”

    “什麽意思,女皇陛下您不是要開空間門將外神傳送出大陸嗎?"

    "??你到底在說什麽,用凡性魔咒送走神明?你昨不說你用-銅板換了兩金幣呢?"

    “您,辦不到麽?"高登-愣。

    “咱怎麽可能辦得到?"白姬白了他一眼。“異想天開,那種等級的空間魔咒,你還是上神界去找精靈之相吧,咱說白了隻是個半吊子而已……

    “您開空間門不是為了對付外神麽?

    “別擋自臆想哦,咱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白姬搖了搖手指。

    “那您開空間門是幹什麽? ?高登不懂了,高登惜逼了。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迷命唱。“白姬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逃,逃命? ?"高登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代猩紅女王竟然將逃命這兩個字說得這麽的輕巧,這讓他很沒有想到。

    “對呢,所以呀,咱很早就讓人收拾宮廷裏頭的東西,在各個城鎮布空間傳送摩咒陣,你認為咱花費大力氣弄這些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有朝-日派上用場,外神打過來的時候好帶著同族逃命,再尋他處啊。

    “這,這這這 :聽完,高登臉色僵硬。“祖先留下的祖地說放棄就放棄,你,你不是血族女皇嗎? ?"

    “正因為是血族女皇。咱才更應該為咱的民眾,咱的同族負責。“白姬很認真的說道。

    可是,可是這樣一 來,這座大陸該如何是好?高登臉色鐵青。

    “命都顧不了了誰還會去顧這塊大陸啊。“白姬歎了一口氣。

    “這太荒唐了,大難臨頭,不應該全大陸的種族原住民攜手同心,共同進退麽?”

    “錯,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白姬笑眯睬的吐了吐舌頭。

    什麽攜手同心,

    那是沒有本錢逃跑被迫團結而已,能跑的像精靈這種不早在開戰之前就跑了嗎? ?

    當初的她就跟如今的高登想得一樣,然後就被外神煽動大陸聯軍給滅了。

    太傻了,這種想法太傻了。

    不過同樣的錯誤她不會犯第二次,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打不過還死磕幹嘛,那隻大章魚的彎彎撓多了去了,還是早跑早平安,省得又莫名其妙的被郡毆一次

    “呐,看在同是大陸生物的份上。咱也給你提個醒好了。別去試圖挑戰神明。贏不了的。”

    “為什麽? ''高登不經問道。

    “贏不了就是贏不了,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您是血族的女皇,遇敵就跑的這麽幹脆麽? 沉默良久,高登不甘心道。

    “嗬,不跑能如何。"白姬揶輸道。 “那 ,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吧。”

    “晚上,怎麽了?"

    “請高登先生打開窗戶,好好看看這片星空到底有多大,這片星空之外,又究竟藏了多少個外神?"

    “好好想想,巴蘭德就算不被那隻章魚入侵,也會被其他外神入侵,擊敗了他們,他們依然會卷土重來……您想說什麽?”

    “巴蘭德滅亡,是遲早的事情。“白姬冷笑道。“外神有無數個,可以重整旗鼓很多次,可能夠驅逐外神的聖騎士,巴蘭德隻有一個,她死後人間再無聖騎士。

    “高登沉默了。

    “所以呀,還是實際一點,趕緊想方設法的逃命吧。

    “聽聞神明便喪去膽氣,女皇隆下,就這麽膽小如鼠,貪生怕死麽。

    “後生者,你在說咱?“白姬睞起眼睛,緩緩起身,看向高登的方向。“唯獨你們沒資格這麽說咱哦,咱在守護家園,守護這片大陸的時候。你們可還不知道在哪呢。”

    威嚴無比的話語像是一擊電 鋪狠狠地敲打在心頭。

    跟外貿不一樣,很有壓迫力,隻

    “那個,女皇陛下,您朝錯方向了,我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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