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的騷操作,就連坐在那裏,一直擺著矜持模樣的紫煙姑娘,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楓,這粗俗的商人,好像突然變得有點意思了。


    原來呀,是江楓身上這身衣服,給他掉了鏈子。


    江楓此時還穿著上午在成衣鋪隨手買的衣服,打扮的跟個商人,或者暴發戶似的。


    江楓搖晃了一陣子,打開蓋子聞了聞,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洗幹淨的高腳杯也送迴來了。


    江楓拿起調酒壺,給每個杯子裏都倒了半杯,還特意用個不鏽鋼的小夾子,在每個杯子裏都放了兩塊冰。


    聽著冰塊碰撞玻璃杯那清脆的叮當聲,李孝恭忍不住“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嘶啞著嗓子叫道:“賢弟,好了沒,哥哥看得饞的慌啊!”


    隻見那六杯酒,酒色呈現淡淡的金黃色,上麵漂浮著冰塊,隱約還冒著一絲輕煙。


    “諸位,請!”江楓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臉壞笑。


    李孝恭迫不及待地搶過一杯,他端起酒杯,淺嚐一口,頓時眼睛一亮:“妙啊!這酒…這是什麽酒?聞之甘醇,似有一股異香,入口冰涼甘甜,隻是略有辛辣之感,入腹卻又有後勁,火辣辣妙不可言!”


    江楓得意地介紹道:“此酒名叫冰火兩重天,可是名貴無比的,各位,像李兄這般一小口,就是一貫錢呐!這一杯價值幾何,你們自己算算!”


    這麽一說,眾人盡皆瞠目結舌,下一刻,大家都爭先恐後地上來搶了,最後隻剩下那位紫煙姑娘有些躍躍欲試,卻又不好意思。


    江楓微微一笑,拿起一杯,遞給紫煙:“紫煙姑娘,請!”


    紫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酒杯。她輕輕晃動了一下酒杯,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帶著一絲甜味,一絲酒香,還有一絲她說不出的味道。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江楓的話,就憑盛酒的這些琉璃瓶,琉璃杯,哪一隻不是價值千金。


    這些器具都這樣昂貴了,那這酒,能便宜得了嗎?


    閻立本也喝了一口,細細品味一番,讚歎道:“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江兄弟,你這酒莫非真是仙釀?”


    要麽怎麽說,文人最會騙女人呢。就閻立本這兩句歪詩,就令那紫煙姑娘眼中冒出了小星星!


    她好奇地抿了一口,一股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絲甜味,一絲酒香,還有一絲……刺激?


    “怎麽樣?好喝嗎?”江楓笑眯眯地問道。


    紫煙微微一愣,這酒……入口很甜,很香,一點也不像酒,反而像某種糖水。


    可是,她卻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胃裏升騰而起,迅速蔓延到全身,讓她感覺暖洋洋的,好舒服!


    她麵帶桃花地迴答道:“好酒,不錯!”


    江楓優雅地端起酒杯,搖晃著,看著琥珀色的液體在酒杯中蕩漾,輕輕嗅一嗅香氣,再輕輕啜飲一口,細細地品味著口中冰冰涼,火辣辣的感覺,往複再三,再咽下去。


    等他品完一口,感覺怎麽全場靜悄悄的,扭頭一看,才發現,大家都愣愣地看著他,一動不動的。


    他也愣了,怎麽啦?


    閻立本謙虛地說道:“江兄弟,看你飲這酒,似乎別有章法,可否傳授我等一二?”


    哦!原來是一幫土鱉看他喝洋酒看傻了,都不敢喝了,哈哈!


    江楓耐心地教了大家一遍,講明了其中的道理,很快,所有人都開始“高雅”起來。


    沒有人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一個個都淺酌低吟起來,就連李孝恭都變得文雅起來。


    無奈,他的嗓子眼粗,還是,很快就喝幹了一杯,這家夥眼巴巴地盯著江楓嚷嚷道:“兄弟,再來一杯!這酒,夠勁兒!”


    “就是就是,這酒,喝著舒服!”閻立本也跟著附和。


    江楓直接將調酒壺遞給李孝恭,沒好氣道:“自己倒,愛喝多少喝多少,別客氣!”


    李孝恭接過調酒壺,哈哈一笑,給自己滿上,還順帶給閻立本也倒了一杯:“江兄弟就是豪爽!這酒,痛快!”


    美酒下肚,房間裏的氣氛熱烈起來,大家的談興起來了,話匣子也打開了。


    李孝恭摟著小翠,唾沫橫飛地講起了他在戰場上如何以一敵十,斬敵將首級,聽得小翠兩眼放光,恨不得再次以身相許。


    閻立本則拉著身邊的美人兒,吟詩作對,好不風雅。


    隻有紫煙,像尊冰雕似的,坐在那裏,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酒,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江楓沒話找話地問她一句,她隻迴答半句,搞得江楓覺得自己像周幽王似的,好不氣人,恨不得換人算球,實在太沒意思了。


    “紫煙姑娘,你是天天冷冰冰,還是今天見了我才這樣?莫非我哪裏得罪你啦?”江楓終於忍不住了,語氣也硬邦邦的。


    這話說的,聲音又大,語氣又硬,眾人全都聽到了,頓時冷場,一片寂靜。


    李孝恭這才注意到了江楓的不快,心下有些不好意思。


    紫煙也愣住了,她驕縱慣了,還沒人敢當麵直指其非呢,登時漲紅了臉,不知該怎麽迴答?


    江楓心裏暗罵:他娘的,大爺都答應不買你的皮肉了,請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他娘的還擺出一副臭臉給誰看?真當老子是泥捏的?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打定主意,他換上一副平靜的嘴臉:“既然紫煙姑娘賣藝不賣身,賣笑都不肯,那就賣賣藝吧!


    不過嘛,紫煙姑娘號稱這麗春院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是被我等粗俗之人比下去了,那可就別怪我等不買賬哦!”


    這已經是赤裸裸地挑戰,打臉打臉打到家門上了。


    李孝恭一愣,他此時忽然明白,江楓為何要請閻立本來喝酒了,原來是進門就結了梁子啊!


    他也曾經是歡場的常客,如何不知江楓的心理,這是要找迴麵子啊!


    作為兄弟,他怎麽能不為江楓站台呢?


    於是,他開口道:“好!今夜,咱們就來比試比試,紫煙姑娘,如果你琴棋書畫,任一項能勝過我等三人,今夜酒資我出雙倍,如若你敗了呢?”


    這就是叫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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