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慢吞吞地放下遮擋麵容的衣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媽媽,您說什麽呢?翠兒可不是不盡心,這不是自己的麵容不好,沒有辦法嘛......”她一邊說,一邊習慣性地用手帕捂住嘴巴,想遮掩住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嘴唇。


    隻是她忘了,那支神奇的口紅,已經徹底顛覆了她往日的形象。


    她隻顧訴苦,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神色,雖然老鴇的神色也變化了多次,她也沒在意。


    老鴇那臉屬狗的,說翻就翻,完全不代表內心,誰認真誰傻。


    可是,這迴,老鴇和周圍的姑娘們,完全被他的新形象驚呆了。


    難道這小蹄子一早上出去,就偷偷到棒子國溜達了一圈,還順便做了個整容手術?


    怎麽一下子,就從黑山老妖變身聶小倩啦?


    場麵寂靜了好一會,老鴇才大唿小叫道:“啊喲,我的乖女兒,你怎麽出去一趟,就變得這麽漂亮啦!”


    旁邊眾人也從驚豔中清醒過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我的天呐,小翠這是怎麽了?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哎喲,這小翠怎麽變得這麽好看啦?”


    “就是啊,這皮膚,這眼睛,嘖嘖嘖,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啊!”


    “該不會是偷偷用了什麽禁藥吧?聽說有些丹藥可以讓人脫胎換骨,青春永駐呢!”


    小翠這才反應過來,實在是老鴇淫威太盛,她都忘了自己已經改頭換麵,老母雞變鴨了。


    剛才,她坐著馬車一路迴來,那迴頭率可是百分之九十,差點造成交通堵塞。


    “媽媽,您就別取笑我了,我哪有您說的那麽好。”小翠輕輕撩了一下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


    以往,她要是做出這個姿態,保準周圍這些人都會罵她東施效顰,今天,大家隻能讚歎一聲,果然是天生麗質。


    “哎喲,我的好女兒,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看看你這張臉,嘖嘖嘖,簡直比那些花魁還要漂亮幾分呢,簡直是貌若天仙,沉魚落雁啊!”老鴇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小翠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真的嗎?媽媽,您真的覺得我變漂亮了?”小翠姑娘抬起頭,一臉期待地看著老鴇。


    “當然是真的,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老鴇說著,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兩眼放光,“哎喲,我的好女兒,你今天這是怎麽了?臉變得這麽白嫩,眉毛更黑更彎了,嘴唇也變得紅潤了,是不是用了什麽好東西啊?”


    “啊?這個……”小翠姑娘被老鴇問得一愣,她實在不想說出來自己變美的秘密,她在奇貨居的美妝區,被那些姑娘們好好地捯飭了一番。


    “哎呀,我的好女兒,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媽媽,你到底用了什麽好東西?”老鴇見小翠支支吾吾的,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小蹄子一定是得到了什麽寶貝!


    “也沒什麽,就是……”小翠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老鴇,“就是今天我去東市逛街,看到奇貨居開業,就進去湊了個熱鬧,然後,然後……”


    “然後怎麽了?你倒是快說啊!”老鴇急得直跺腳。


    “然後,然後我就買了一支口紅,又在那裏買了一些什麽化妝品,她們的化妝師幫我臉上修飾了一番......”小翠姑娘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支口紅,遞給了老鴇。


    那老鴇接過那口紅,左看右看搞不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小翠見狀,趕緊拿過口紅,拔開蓋子,輕擰幾下,露出口紅來,就往老鴇的嘴唇上抹,隻輕輕抹了幾下,老鴇的嘴唇也變得紅豔豔了。


    她收起口紅,又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化妝盒,按照奇貨居的化妝師教的方法,現場給老鴇捯飭起來,又是撲粉,又描眉的。


    不一會,折騰好了,拿出一麵小化妝鏡給老鴇看。


    “我的天呐!”老鴇看著鏡子裏那個容光煥發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真的是我嗎?我,我看起來像是年輕了十歲!”


    老鴇激動得語無倫次,一把抓住小翠的手,興奮地說道:“我的好女兒,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有了這寶貝,咱們以後還怕沒生意嗎?那些達官貴人,王孫公子,還不都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小翠被老鴇說得心裏癢癢的,是啊,以前自己因為這張臉,不知道錯過了多少好機會,現在不一樣了,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老鴇抬起頭,看到周圍那些姑娘們,眼裏都豔羨的目光,再看看小翠,立刻反應過來了。


    感情,這小翠是給他們這院子找到了提升檔次的好辦法呀!


    老鴇立刻做了總結性發言:“看到沒,姑娘們,小翠就是為成功找辦法的典範,她已經為她的成功找到辦法了,你們呢,有辦法了還不趕緊去奇貨居?


    好好去學學怎麽把自己捯飭漂亮一些,好好努力多找恩客多賺錢,老身明年就能換輛奔馳啦!”(譯文)


    老鴇的話音還沒落地,屋子裏就刮起了一陣旋風。姑娘們,連帶著老鴇自己,一個個都像餓狼撲食般衝向了奇貨居,隻剩下小翠姑娘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哎,一個個的,都不容易啊……”小翠歎了口氣,她明白,這平康坊看著光鮮亮麗,可誰不是為了碎銀幾兩,強顏歡笑呢。


    當晚,平康坊就屬這家怡紅院的生意最好,在老鴇的帶領下,姑娘們都用上了從奇貨居淘來的寶貝。


    一個個往日裏俗氣的麵龐,硬是被這“洋玩意兒”捯飭得嫵媚動人,顧盼生姿。


    那些個往常挑三揀四的蜂啊蝶啊,一踏進平康坊就被怡紅院這滿園的春色迷花了眼,以往那些個出手闊綽的主顧們,更是爭先恐後地往怡紅院裏擠。


    其他院裏的老鴇們都傻了眼,這怎麽自家姑娘今天集體“失寵”了?


    沒幾天,其他院子的姑娘發現了這怡紅院脫胎換骨的秘密。


    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個月,整個長安城的青樓楚館都知道了奇貨居裏有“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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