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老臉一紅,皮笑肉不笑地迴了一句:“是啊,英雄所見略同!”說罷,便不再理會程咬金,徑直走到李二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說道:“陛下,臣等聽聞陛下今日捕魚,收獲頗豐,特地前來恭賀陛下,不知陛下可否讓老臣等人開開眼界?”


    眼角餘光瞥向了李二身後的甲板,隻見那甲板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魚蝦,甚至還有幾隻體型碩大的怪魚,看得他這把年紀了,都忍不住直咽口水。


    李二哈哈一笑,指著房玄齡說道:“你個老狐狸,少跟朕來這套!說吧,是不是眼饞程知節那兩大筐魚了?”


    一句話說得房玄齡老臉一紅,旁邊程咬金還在一邊幫腔:“就是就是,房狐狸,想吃就直說嘛!何必拐彎抹角的,哈哈!”


    李二笑罵道:“你個老貨閉嘴!來人,給諸位愛卿分些魚蝦,也讓他們嚐嚐鮮!”


    話音剛落,一眾大臣們頓時歡唿雀躍,紛紛招唿身後的家仆抬上來早已準備好的籮筐,那場麵,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看著這幫老家夥一個個都跟餓狼似的,遞上船的籮筐一個比一個大,李二不禁搖頭失笑,這幫家夥,平日裏一個個道貌岸然的,一到這種時候,就都露出了真麵目。


    不過,他也不吝嗇,大手一揮,讓士兵們敞開了供應,反正這次收獲的多,也分得起。


    於是,岸邊便上演了一場熱鬧的分魚蝦大會,文臣武將們一個個都喜笑顏開,就連平日裏不苟言笑的魏征,臉上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眾大臣們一邊“分贓”,一邊好奇:這昆明湖何時竟會有這麽一艘大船的?這湖裏又何時會有這許多魚蝦的,而且好多品種都從未見過,真是奇哉怪哉!


    不過,大家知道李二的習慣,他不想說,大家也問不出來。


    於是隻顧著往自己家的籮筐裏裝魚蝦,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別人搶光了。


    一通熱鬧,眾大臣們心狠的搬迴去兩籮筐,心不狠的搬迴去一籮筐,魏征竟然帶了三個籮筐來的。


    李二都沒有介意,也沒有多廢話,隻是叮囑了大家一聲,迴去趕緊吃,不要放臭了。


    “哎,我說老魏,你個摳門的家夥,什麽時候也帶了三個籮筐來?你家裏那幾口人,吃得完嗎?”程咬金看著魏征身後的三個籮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魏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怎麽?老夫平日裏為陛下,為大唐百姓節儉,今日好不容易趕上這等好事,自然得多拿一些,也好讓家中婆娘孩子也跟著沾沾光。”


    “你……”程咬金被他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給噎住了,指著他又說不出話來。


    李二看著他們二人鬥嘴,心中好笑,這兩人,一個是出了名的財迷,一個是出了名的摳門,湊到一起,倒是十分有趣。


    眾大臣收獲滿滿,高唿了一陣鳥生魚湯,興高采烈的離去了。


    甲板上竟然還剩下許多,這也難怪,一百位大臣怎麽拿也不過拿走兩萬多斤,還有三萬斤呢,


    李二一看,得,趕緊吩咐那騎兵頭領,火速派人去通知羽林衛、左武衛、皇宮裏的太監總管,都派人馬過來分魚。


    江楓看著這熱鬧場麵,心裏也樂嗬,這皇帝老兒還挺大方,知道體恤“員工”。


    看看還有這麽多,他也問李二要了五百斤,送到了行宮那邊的工地上!


    分給了閻立本和工匠們,讓他們好好過一把肉癮。


    給自己幹活的人可不能虧待了。


    李二都知道體恤員工,咱也不能落後了不是!


    當晚,長安城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魚香味。第二天,這香味就變了,變成了一股揮之不去的魚腥味。


    原來,那些大臣們拿迴去的魚蝦實在太多了,一頓哪裏吃得完,家家戶戶連夜清洗了,晾曬起鹹魚來。


    就連皇宮也不例外,尚食監的院子裏,到處都掛滿了魚幹,遠遠看去,還真有點像漁家小院。


    不過,大家晚飯都吃得很爽,很多北方人不愛吃魚,是被那些河魚的小刺卡喉嚨整怕了。


    海魚沒有小刺,非常適合他們,再加上新鮮海魚特有的鮮香,一下子不僅占領了他們的胃,還占領了他們的心,連程咬金這樣從不吃魚的粗漢,一頓晚飯都幹掉了三條大黃魚。


    這家夥邊剔魚骨邊讚歎:“真沒想到,皇帝陛下弄來的魚竟然如此美味,早知道再多帶兩個籮筐了!可惜啊,可惜!”


    江楓最壞了,他迴到船上時,看到魚堆裏還有一條藍鰭金槍魚,趕緊衝過去收了起來。


    當晚,皇宮的禦廚們忙得不可開交,烹飪著各種魚蝦蟹,整個皇宮都彌漫著誘人的香味。


    而此時,江楓卻在立政殿裏,現場表演起了製作金槍魚刺身。


    這家夥看了不少分割金槍魚的視頻,早就手癢了,這迴工具更加趁手,用的是李二訛詐無心的那把短刀。


    江楓短刀在手,輕輕兩刀,感覺一點都不費力,一顆鬥大的魚頭就分離開來。


    隨後,刷刷刷,去皮,分塊,剔骨,正如庖丁解牛一般,那行雲流水的刀法,連李二和無心都不得不心中暗讚:好一個熟練屠戶啊!


    等到把最好吃的那一大塊裏脊肉剔下來,看著那紅紅嫩嫩的感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李二更是忍不住讚歎出來:“賢弟啊,你這刀法,不去當屠戶,真是可惜了。”


    江楓喊了一句:“取盤子來!”


    旁邊伺候著的禦廚,趕緊遞上一摞盤子,江楓手起刀落,將那一大塊肉切成薄薄小片,每個盤子裏擺上五六片,放上一個料碟,隨手從空間裏抓出一管青芥末,擠了一小截進料碟,又從空間抓出一瓶醬汁,倒了幾滴在料碟裏。


    拿起筷子攪拌均勻,夾起一片魚肉,在料碟裏蘸了蘸,深吸一口氣,再放進嘴裏,一口咬下去,隻覺得一股鮮甜的滋味在舌尖炸開,接著鮮香甜辣嗆!


    真是五味齊全,美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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