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書童,好個書童!你這廝到底是江南那個才子,托名化身學那唐伯虎點秋香故事?”神卜天壽已經完全服了,雖然在詩詞一道他不擅長,但不影響他評鑒詩詞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記得了。既然以前的事情是被我忘卻的,那我又何必再想起來?虛名薄利不關愁,隻道錯生是書童。無憂無慮多快活,敢笑糞土萬戶侯。”


    周錯生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仿佛他的眼裏已經看破塵俗,已經再也翻不起波瀾了。


    “周錯生!你介意收徒嗎?”


    神卜天壽看著如此瀟灑的周錯生,極其敬佩,便有了拜師之心。


    “不介意,有徒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此刻的周錯生在趙家人眼裏越發高大起來。


    尤其是小姐趙阿寶,那雙美目裏麵盡是情義漣漣。


    “師傅在上,請束徒兒神卜天壽一拜!”神卜天壽說完倒地遍跪,卻被其他三大才子拉住了。


    “天壽兄,豈可如此?小小書童罷了,待到三天後中秋詩會,他能拿到頭魁,我等再拜師不遲!”歐陽馬泥草勸說這神卜天壽,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周錯生道:“你若在三天後的中秋詩會拿到頭魁,我歐陽馬泥草以歐陽世家的名義起誓再也不來騷擾趙家如何?”


    “不就是中秋詩會嗎?本小姐提我家書童答應了,區區詩魁不過信手拈來!”


    周錯生正準備開口,這趙阿寶就搶著說道,仿佛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


    四大才子帶著東西和下人離開了趙家。


    趙有財急忙起身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周錯生,樂嗬嗬地說:“周錯生啊,你在老夫家已經住了一年多了,可有什麽打算?”


    “不知老爺有何吩咐?晚輩目前沒有什麽打算,在趙府當個書童也挺好的。”周錯生這般無大誌的說詞讓趙有財很是失望。


    “你既然這般有才學,為何不準備科舉呢?老夫雖然也不是什麽大善之人,但你若要是科舉,老夫定當全力支持,不在外物上苦了你,如何?”


    趙有財知道當今天子喜歡詩詞,愛好詩詞之道,所以特意加大了詩詞在科舉裏麵的這一比重。這周錯生才華橫溢,能歌善賦,實在難得,而且能夠擊敗這四大才子之一的神卜天壽可見他的詩詞之道多有天賦。


    趙有財心想,這周錯生莫非是湛江一帶有名的少年才俊?後來在路上遇到了盜匪,然後不得已跳船逃生,失去了記憶,亦或者是他故意忘記了過去,用前朝皇太孫的名字來作自己的稱唿。以表示他對世道失去了信心?


    他越想越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越發地認為周錯生是出生於書香門第的,而他最想的事情就是高攀上書香門第,以洗掉他商人的銅臭味。(商人在這個時代是社會地位特別低下,連普通的掏糞的都看不起。)


    “科舉之道太過漫長,朝廷袞袞諸公勾心鬥角,烏煙瘴氣,請束晚輩無禮,這樣的朝廷不要也罷,何談科舉之意?”


    周錯生在趙阿寶家翻閱了大量的書籍,其中有一本書叫做《新周書讚》,作者是當朝的前太傅狂儉,他對前朝大周十分推崇,認為皇帝一言可以決斷乾坤,不似本朝這般群臣勾結,或結黨營私,或黨同伐異等臣權淩駕於皇權之上。


    當然這狂儉是皇室宗親,他站在皇帝的立場上來寫的一部書籍,卻對周錯生感觸很大。


    “唉,癡兒啊,癡兒!老夫且問你,小姐長得可好看?你可想娶小姐為妻?”趙有財看了看趙阿寶的神情,那裏不知道這趙阿寶對周錯生早就暗生情愫呢。


    趙阿寶一副美目看著周錯生,希望周錯生能夠說出她滿意的答案。


    “不想,晚輩隻想做一輩子的下人,也不奢望能娶小姐為妻。”周錯生想也不想地說。


    “哪有做一輩子的書童的?如果阿寶嫁人了,你還要跟過去做書童不成?”趙有財對這不思進取的周錯生極為不滿。


    趙阿寶氣得跺了跺腳,小紅紅彤彤的,像個蘋果似的。


    “如果小姐嫁人了,我可以換一家繼續做書童,沒必要一直留在趙家。老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是不敢忘,但若是強迫我做我不願之事,請束晚輩無禮,晚輩做不到。”


    周錯生說罷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大廳,走向他的住處——柴房。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柴房。趙有財這個人十分的吝嗇,對於下人甚是苛刻,本來安排周錯生與五六個下人同住。


    這些人半夜磨牙聲,打唿聲,聲聲入耳。


    周錯生實在是睡不著,於是就一氣之下,卷了鋪蓋睡在柴房裏麵,這一睡就是一年多,直到現在還在睡著。


    “這周錯生好生的放肆,居然如此自甘墮落,白白浪費了他的才華啊!”趙有財扼腕歎息,他是渴望著趙家能出個舉人,這樣的話,趙家以後在官場上麵也算是吃得開,用不著每年花費幾萬兩白銀去巴結上官了。


    “爹,你不要生氣了,錯生可能對仕途不是那麽熱衷吧。女兒倒是覺得官場烏煙瘴氣,做一個無憂無慮的書童其實也蠻不錯的。”


    趙阿寶雖然是麵有不喜,但是還是竭力為周錯生說好話。這可憐的周錯生,竟然到此時還不知道這趙家小娘子對他早有心意了。


    “阿寶啊,你不懂,不考科舉終究是落了下乘,他若是考上了個秀才,爹就把你許配給他,如何?”


    趙有財退而求其次,“一入舉人深似海,從此隻做皇帝臣”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所以希望這周錯生考上個秀才,這樣的話,以後說話也硬氣點,再有意無意傳播周錯生的詩歌才華,增加名氣,說不定也能落得個風流才子的名號。


    “爹,你說什麽呢?害臊不害臊啊。”


    趙阿寶臉色羞紅了一大片,埋怨了一句,就跑走了。


    “女兒終究是大了呀,心思都藏不住了。”趙有財感歎了一句。


    “老爺,這是好事。妾身覺得周錯生這孩子呀,是個好孩子。性格沉穩,處事不驚,而且十分聰明,對阿寶也是很照顧,遷就。算是個良配了。”


    李老夫人笑了笑,跟這趙有財對視了一眼。兩人露出了相同的表情,然後互相一笑,便不再談這趙阿寶了。


    趙阿寶從大廳裏麵走出來後,氣鼓鼓地跑到了柴房,然後一大腳踹開了房門,就看到周錯生倒在床上唿唿大睡。


    “死書童,臭書童,本小姐哪裏不好了?你竟然不想娶本小姐,本小姐打死你哦!”趙阿寶拿著手裏的皮鞭,對著睡著的周錯生就是鞭打。


    這周錯生睡夢之中,根本感覺不到。因為那天帝金印在宿主無意識的時候,就會自動護主。


    “唿唿!累死本小姐了,怎麽這死豬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阿寶仔細看了看周錯生的身上,除了上午打了他的幾鞭子留下了鞭印外,剛才抽了小半個時辰,居然毫發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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