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展光風停下來後很快又往前走了,原以為自己可以激怒對方的戴君婷心裏有點不甘,感覺還沒罵過癮。於是她繼續挑釁罵道“喲,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紅衣三俠展紹的後人居然是一個慫包,不是說士可殺不可辱嗎?有這麽個慫包兒子,展大俠的棺材蓋可能都壓不住了。”


    展光風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他簌地轉過身來,臉上嚴肅地道“戴小姐,你侮辱我可以,但是我父親生死未卜,請你不要侮辱他”


    戴君婷初看到對方憤怒轉身時,有點害怕,但是看到自己的哥哥在旁邊,底氣不由得上來了,嘟著嘴道“我有說錯嗎?你啊不僅慫,還是個白眼狼。我父親不惜懇求朝廷用自己的爵位換你周全。你呢?沒有半句感恩之言。這種粗鄙武夫,應該是母親教的吧?聽說你母親乃是出身布衣,果然不是什麽好貨色,不會教人。”


    見對方不僅不收斂,連母親也被連累了,母親為展光風付出太多,是他不可觸碰之逆鱗。他右拳緊握,額頭因憤怒而暴起青筋,雙眼如噴火盯著戴君婷,狠狠地道“家母已經去世多年,雖然她不像你母親那樣出身貴族,隻是一介布衣,但她為我付出良多,在我心目中是不可褻瀆的。而且,我知道的是我父親、你父親及郭阿姨年輕時也是布衣出身。你這樣說,不僅侮辱我,還侮辱你的父親”


    戴君婷眼神與展光風相接,不由得心生畏懼,不自覺地靠近自己的哥哥,心裏也有點後悔牽,居然忘記了自己的父親也是布衣出身,正考慮要不要說句場麵話推脫過去時。旁邊的戴君銘看到對方怒瞪自己的妹妹,他今天看到母親吃癟已經很不爽,現在借題發揮大怒道“大膽死士,居然敢威脅我妹”他特意提及展光風的出身,進行侮辱。


    “戴君銘,你兇什麽?幫你妹積點口德吧”一旁的戴憐星實在看不下了,她一向跟戴君銘見麵從來都是火星撞地球的。兩人最激烈的對碰,就是前段時間的‘切磋’,當時打了個兩敗俱傷,各躺在床上有一段時間下不來。


    “哼,戴憐星,你不要以為我剛出關不知道你的醜事。為了這麽一個外人,居然把雀兒給打傷了。雀兒有說錯你了嗎?明知道這人號稱‘色刀’,作為一個未嫁之女還恬不知恥地貼上去,我戴家的顏麵算是被你丟盡了。”戴君銘一看到戴憐星就光火,馬上喝斥道。雖然上次切磋戴憐星傷勢要比自己嚴重許多,但是武級比戴憐星高的戴君銘何曾在一個武功不如自己的人手下吃過如此大虧。所以心裏一直想著要要找機會找迴場子,因此看到戴憐星自己跑出來,馬上羞辱對方。


    戴憐星臉上一紅,她沒想到雖然曾經與戴君銘起過矛盾,但是實在沒有想到對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侮辱自己,畢竟這麽說除了自己丟臉外,還會丟戴家的臉麵。而且,戴君銘說的話讓戴憐星覺得自己藏在心底的小心思被當眾說出來,因此不由得又羞又怒。她怒極反笑,指著戴君銘兩姐妹,笑罵道“果然是兩親兄妹,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罵誰是狗”戴君銘怒道。


    “誰應誰就是狗”戴憐星戲謔道。


    “你敢說一次?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戴君銘青筋已經暴起。


    “哼,說就說,你不就是因為被一個東遼蠻子揍了一頓後,閉關了兩個月,武階有所突破嗎?想打架,早說就得了,難道本小姐還怕你不成”戴憐星已經看出對方武功取得突破。


    “沒錯,我的確突破了,你我的境界階差更大了,足足一個大境界,原來你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更加隻有挨打的份了”。戴君銘不屑地道。


    “你要打就打,羅裏吧嗦的幹什麽?”戴憐星高傲地道,她也知道在對方沒有突破前,自己已經略輸下風,現在對方又晉級的話,這種情況隻會輸得更慘。但是天生傲骨的她即使明知道是打不過,但還是要打。


    “你皮癢了,是吧。那我成全你,這樣,你也不要說我欺負你,你把你的姘頭叫上一起來吧”戴君銘狂笑道。


    戴憐星氣瘋了,胸脯因激動而急速地起伏。府裏的人知道這個大小姐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所以都不自覺地望向戴一鳴,看看他怎麽製止這次風波。


    對於兩兄妹的爭吵,郭紅袖全程都看到眼裏,對於戴君銘出口辱罵自己的女兒、戴君婷侮辱大嫂等行為早已非常氣憤,但她的身份是長輩,所以不好出言阻止。現在,她已經看出戴君銘的武功著實突破了,怕自己的女兒吃虧,眉頭緊蹙地望向戴一鳴。


    戴一鳴卻全程卻隻是在旁觀,嘴巴還不自覺地向上翹,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但事情鬧到這個時點,戴一鳴也覺得差不多了,才歎了一口氣道“君婷這次有錯在先,無論如何,光風是我大哥的獨子,你對他就該像對君銘哥哥那樣的尊重。君婷,還不向你展大哥道歉?”他的話音不大,但是是用宏厚的內力送出,一下子把院子裏的聲音全部壓住。


    一向受到寵溺的戴君婷,聽到父親這段話,有點愕然,父親何時會當眾訓斥自己的不是?她馬上委屈地看向自己的父親,想多說幾句,但是戴一鳴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臉色一板,盯著戴君婷嚴肅地道“展紹大哥是我的義兄,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誰敢傷害、或者侮辱他的兒子的,我都不會放過他。所以,你要馬上向光風大哥道歉”


    戴君婷從未看到自己的父親眼睛會透出如此嚴厲的光芒,那是一種讓誰都不自覺要屈服的目光,被對方這種目光盯上的戴君婷竟然不自覺地喃喃道“對,對不起”。


    說完,戴君婷才發現居然自己會說出如此掉價的話,忍不住哇地一聲委屈地哭起來。齊雪梅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但在欽差還在旁邊的情況下,她不好駁了自己丈夫的麵子,隻能馬上上前挽著女兒的手安慰起來。


    戴一鳴不理齊雪梅母女那幽怨的目光,他轉向盯著戴憐星,嚴厲地道“至於憐星你,同樣目無兄長,無論如何,君銘都是你的哥哥,怎麽可以像一市井潑婦那樣謾罵?還不馬上給君銘哥哥道歉?”


    與戴君婷一樣,戴一鳴看向戴憐星的目光同樣具有強大的威逼感,但是戴憐星不是戴君婷,雖然對方是一個九級宗師,但是戴憐星沒有屈服“是他先侮辱我的,我寧願死也不會向他道歉的”這就是戴憐星,永遠不會屈服的戴憐星,她從來不知道屈服為何物,她隻知道,自己退一步別人就會踩前兩步。所以即使她在生病、受傷的日子,她都不會表現出任何的軟弱。


    “哼,我的妹妹都認錯了,你要認錯又為何不可?”戴君銘怒道,看到妹妹那委屈的樣子,他很想扳迴一城。


    “我就不道歉,要打就放馬過來”戴憐星戲謔道。


    “你!”戴君銘非常生氣,他看向自己的父親,看看被駁了麵子的父親怎麽說。


    戴憐星不會道歉,這早在戴一鳴的意料之中,他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沉吟道“也罷,你們兄妹都是習武之人,以武道為最終解決方案也可以。”說到這裏,戴一鳴頓了一下,郭紅袖狠狠地瞪著戴一鳴,誰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受傷。但是戴一鳴根本不理會郭紅袖的目光,繼續道“但是憐星的武功階差與君銘相差甚遠。這次既然光風也牽扯其中,為公平起見,憐星就和光風聯手與君銘切磋一下吧,但都是自家人,要點到為止”


    聽到這句話,郭紅袖身子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期許和緬懷的光芒,對於自己丈夫的提議並沒有阻止。


    “好公平啊,我不需”戴憐星知道展光風的武功僅僅是三級中階,根本無法摻合自己與戴君銘的決戰,她本想說“我不需要他幫忙,一個四級不到的人能幫什麽忙?”但是話已經到了嘴邊,突然想到這句話可能會傷害到展光風的自尊心,所以硬生生地把後半截話給吞下去,鼻子悶哼一聲。


    但是戴一鳴卻很善解人意地解釋道“憐星,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一來光風的臨戰經驗豐富,曾經擊敗過五級的曹由校;二來嘛”說到這裏,戴一鳴眼中出現無限的緬懷的神色“光風的刀法名為‘破浪斬’,乃你大伯展紹所創”說完,手一翻,旁邊侍衛的佩刀連刀鞘就到了戴一鳴的手上,他用力一一送,佩刀緩慢飛向展光風,展光風伸手接住。


    戴一鳴接著道“而憐星所練的劍法名為‘乘風刺’,乃是為父親手創立……刀劍合璧,天下無敵”


    乘風刺破浪斬,乘風破浪,從兩者名稱在場的所有人已經知道這是兩套合擊武技。


    展光風這時突然知道那天施風雷給自己看的那個劍譜目錄上,被劃掉的武技是什麽了,就是這個與自己父親齊名的天才妖孽、同時又是天璣門叛徒所著的乘風刺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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