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軍山定思索之際,隨行的人已經去找漁民打聽胡人的下落去了。村裏的主道上有一些零落的鞭炮紙,村子不大,今天有一戶人家在辦婚禮,村裏的大部分人家都聚在那裏忙活,是為了晚宴做準備。所以,隨行人向著張小園的家方向走去。


    張小園和二虎等幾個小孩正在開心的玩耍,看到有幾個大約二十來歲的陌生人向他們走過來。其中一個人離遠就開口問道:“小孩,今天有三個胡人打扮的人來過你這裏嗎?”


    “三個胡人?是三個男人嗎?”張小園馬上想到上午被徐萍打趴的那三個奇裝異服的人。


    幾個年輕人聞言大喜,忙點頭道:“是的,你見過?”


    張小園點點頭。


    “那麽他們現在走了沒有?”其中一個穿黑色衣服的年輕人問道。


    “他們上午就在那邊,現在估計還在”一個小孩子用手指著發現簫崇武的方向。


    “你們知道他們,太好了,能不能帶我們過去?”那個黑衣服的年輕人道。


    “不,萍姐姐說他們是壞人,我們不過去了。”張小園警惕地搖搖頭。


    黑衣年輕人想了一下,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道,你們誰願意帶我去,那麽這錠銀子就給他。


    孩子們都沉默了,看著那錠銀子眼裏在冒光,他們都是窮家孩子,都知道錢的重要性。


    “我帶你去吧”。最終有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孩子壯著膽子說道。


    “我也帶你去”


    “我也去”


    一個孩子答應後,其他小孩爭先恐後地嚷著,也包括了小園。


    黑衣年輕人非常滿意,他玩味地看著張小園,笑道“很可惜,我們隻需要一個帶路的就可以了。”


    於是,最先答應的小男孩領了銀兩後,跟著黑衣年輕人迴到了隊伍中,黑衣人向蕭崇武說明了情況。


    “蕭崇武他們是上午來的,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軍山定快速吩咐道。


    蕭崇武三人此時都在湖邊打坐療傷,他倒是一個信守承諾之人,隻是呆兩天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們帶了一些幹糧,有時候還有一些漁民經過,可以問他們買點魚。身體的創傷,沒幾天就會痊愈,但是心裏的創傷卻是巨大,特別是那個女人最後都沒將真名告之,這在武林中是赤裸裸地侮辱啊,好像在笑話他“你還不夠資格問我的名字”。


    想到這,蕭崇武內心在抓狂,驕傲如他栽了,栽在一個不知名,看上去病怏怏、比自己年紀還小的村姑手裏。真的是屈辱啊。淩亂而急速的腳步聲暫時讓蕭崇武從怨恨中拉迴現實,沒多久,一群二三十人的青年男子圍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男子,身材比其他人要高,正是軍山定。


    軍山定此時眉頭微蹙,因為他發現了現場有經過了打鬥的痕跡,而坐在地上的三人明顯是受了傷,其中一個身材魁梧,明顯是三人的核心,正警惕地看著自己。


    兩人四目對視,讓旁邊所有人都感受到周圍一片肅殺之意。大家都自覺散開幾十米,把他們圍在中間。人群中包括了幾個小孩,正是張小園他們。原來小園他們剛才沒有分到銀子,腸子都悔青了,漁村無大事,愛看熱鬧的他們最終也跟著隊伍的後麵來了,就是想看看這些出手闊綽的年輕人還會不會繼續賞銀子。


    “你就是蕭崇武?”軍山定冷冷地問道。


    “我就是!你又是誰,你找我?”蕭崇武語氣同樣冷冰冰的。


    “我叫軍山定,軍武山莊的”軍山定冷冷地道。


    “嗯,你的名字我聽過。上次我去軍武山莊本來想挑戰你的,但是那天據說你受傷了。嗯,你不錯,的確比軍山移要強那麽點,應該跟戴君銘差不多吧。”蕭崇武已經猜到對方的來意,戲謔地道。


    軍山定如何能聽不出對方的語氣譏諷,但他臉上依然保持平靜地問道“你……受傷了?”


    “是”蕭崇武倒是幹脆直接。


    “誰打傷你?”


    “你不配知道。”蕭崇武斜眼看著軍山定。


    “狂妄!”


    “無知!”


    人群中的人不由得怒罵。


    “我知道是誰打傷他的”這時,張小園的聲音響起。


    蕭崇武聞言心裏暴怒,但是實在不好當著這麽多人,拉下臉來為難一個小孩子。


    “你知道是誰打傷他的?”剛才給錢的那個黑衣年輕人非常開心,說話間,不忘記從懷裏又掏出一錠銀子,這塊銀子比剛才的那錠更大。


    “我也知道是誰”


    “我也知道”


    “是萍姐姐打敗他們的”


    看到銀子,小孩們徹底瘋狂了。


    黑衣人笑嘻嘻地把小園拉到身邊笑道“我這個人從來就是喜歡獎勵第一個說實話的孩子,你說說看是誰打傷他們的,說對了,這錠銀子就是你的”


    所有人都在屏住唿吸,包括蕭崇武三人。


    “是萍姐姐把他給打傷的”張小園開心地接過銀兩後,馬上道。


    “萍姐姐?”軍山定眉頭微蹙。


    “是的呀,是萍姐姐”張小園認真地道。


    “全名叫什麽?”軍山定繼續問。


    “叫徐萍”一個小女孩馬上接話道,但是令她沮喪的是,那個散財童子黑衣青年這次好像沒有要獎勵的意思。


    “嗯,是徐萍姐姐”張小園跟著點頭道。


    “她大約幾歲?”軍山定沉聲問道。


    “我娘曾經問過她,萍姐姐說她十八了”張小園想了一會兒道。


    聽到這話,軍山定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他立誌要爭奪武林第一新秀,可不想自己麵前的障礙越來越強。形成對比的是,特意來看熱鬧的紈絝們。他們心裏樂開了花,對於他們而言,真的太解氣了,一個不知名的年輕女子打敗了蕭崇武,這個瓜可比由早已出名的軍山定打敗蕭崇武更大。


    他們中已經有人在挖苦蕭崇武了“蕭崇武是吧?好好迴去找娘去喝奶吧?多學幾年再來哈……”。很多人都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蕭崇武拳頭緊握,他雙眼噴火逐一從圍觀的群眾掃過,眾人目光與之對接,無不心神慌亂。最後,蕭崇武的目光停在軍山定身上。


    “你這次過來是想挑戰我吧?”蕭崇武戲謔地道。


    軍山定點點頭,目光毫不退讓地看著對方。


    蕭崇武嘴巴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突然他右手一伸,原來插在地上的寬口長劍咻地一下破空飛迴他的手中。長劍入手後,蕭崇武長嘯一聲,身形暴長。所有圍觀者以為蕭崇武要暴起發難,紛紛後退,隻有軍山定麵色凝重地看著蕭崇武。隻見蕭崇武身體淩空飛起,然後右手揮舞著長劍在空中編織出一片劍芒,籠罩全身。


    蕭崇武雙腳抵地時,光芒已盡褪,圍觀的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隻有軍山定臉色鐵青。


    “‘我了解過你,懂你這個人,其實你跟我都有同樣的野心,都想揚名立萬。但是你要慶幸的是,那天我去軍武山莊時,你傷重未愈。否則,你的下場不比你哥好!你今天敢來找我,無非就是憑靠那招‘天河生日’吧?當年你的先祖依靠一招僥幸從我爹手裏逃脫,不知道你今天還有沒有這份僥幸呢?”蕭崇武說完,盤膝落座,不再理會眾人。


    底牌被道破,軍山定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其他眾人看到這個情況,知道蕭崇武所言非虛,另外也是被蕭崇武剛才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所懾,很安靜地轉身往迴走。


    當眾人迴到村裏時,氣氛才沒有那麽壓抑。


    “小朋友,你們誰知道那個徐萍在哪裏嗎?我們去拜訪一下”這時,那個黑衣青年突然想到什麽,出聲問道。


    眾人才想起這事,心思開始活躍起來:“是啊,他們隻是想看蕭崇武被打敗而已,至於誰打敗蕭崇武那麽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知道”


    “我帶你去”


    看到黑衣人又出口詢問了,所有孩子都瘋狂了,跳著招手道,希望黑衣青年能看到自己。


    黑衣人哈哈一笑,指著一個蹦的最高的小孩道“好,你帶我去,少爺我賞銀多的是”


    於是包括軍山定在內的所有人都抱著好奇的心態來到了展光風的房子,敲了半天門沒有反應後,推門而入,屋裏哪裏還有什麽人影。不知道是否錯覺,眾人覺得這個房間溫度比屋外還要冷,陰惻惻的。


    遠處的某隱秘處,徐萍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她本打算盡快離開這裏的,但由於擔心蕭崇武會傷害村裏的人發泄憤怒,所以決定留下再觀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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