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個人的確進入貴店,貴店還有沒有其他的店員?”


    “我妻子在兩年前去世,敝店隻剩下我一個人在經營,你問這個幹麽?”


    “若是那樣,那個客人是你接待的,在我來以前,那個人應該在店內。”


    “真是傷腦筋。”藥房老板苦笑著說道。“今天你是第一個客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不,你在說謊。”


    洪立敏睨視著對方,聲音變得很粗魯。她明明親眼看到丈夫進入這家藥房,絕不是幻象,可是,藥店老板為什麽要說謊呢?為什麽不敢說實話呢?


    “我親眼看到那個人進入貴店,待了五、六分鍾才離去。”


    “不管你怎麽說,今天第一個上門的客人是你。”


    藥房老板嘴角浮出笑容反複說著這句話,看來再怎樣追問下去,對方都會迴答同樣的話,洪立敏覺得眼前有一堵很厚的牆壁。


    再這樣爭論下去,一定會變成死抬杠。


    洪立敏一沉默下來,藥店老板問道:“到底你想買什麽藥?”


    藥店裏老板的說話口氣顯得很不耐煩,一副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你早點離去的表情。


    洪立敏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憤怒走出藥房,由於生氣,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對方一定被丈夫收買了,丈夫一定拿錢給他,拜托他什麽也不要說,換句話說,丈夫一定跟他串通好了。


    這種想法可以由丈夫出入健康藥店時,張惶失措的環視四周得到證明。


    丈夫一定是購買不能公開的藥。


    到底是什麽藥呢?


    洪立敏一迴到森林公園門前,關林已坐在長椅上等她,此時已經距離約定的時間遲了五分鍾。


    關林一看到她,微笑著從長椅上站起來。


    “真難得你也會遲到。”關林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看你的臉色一片蒼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


    “是的。”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我們邊走邊說好了。”


    洪立敏說罷,跟關林向公園的樹林走過去。


    來到寬約兩公尺的人行道,眼前出現一個水池,在陽光照射下,水麵很平靜,白鳥在水池一角很悠閑的整理羽毛。


    比起初冬來,更讓人覺得是初春,可是,目前洪立敏沒有心情欣賞水池的景色。


    洪立敏一麵沿著水池走著,一麵把看到丈夫進入藥店,以及藥店老板堅決否認等事情講給關林聽。


    “一定是我先生用錢收買了藥店老板。”


    “有必要收買嗎?”關林說到這裏時,臉色突然大變。


    “真的……”關林有如喘息般說道。


    經由這句話,洪立敏知道關林也如同自己一樣有同樣的想法。


    “田島真的會那麽做嗎?”


    “我這樣想。”洪立敏有如下結論般說道。“我先生一定是去那家藥房購買氰酸鉀或砒霜。”


    “可是,田島為什麽要購買那種東西呢?”


    “我先生曾說絕不讓我離開他,這不是出於真愛,而是為了顧全麵子和出於嫉妒,或許我先生打算毒殺我和關林兄也說不定。”


    “這麽說來,田島真的……”


    “你還有其它的看法嗎?”


    “可是,藥店不會販賣氰酸鉀和砒霜這類劇烈毒藥呀!”


    “為了金錢,殺人放火都幹得出來,何況隻是販賣-毒藥而已。”


    洪立敏想起健康藥店裏老板一臉胡子和凸眼的相貌,這種人會為錢而販賣-毒藥。


    “如果真如你所想的,那就慘了。”


    短暫的沉默後,關林說道。兩人以黯然的眼神互相注視著。


    洪立敏一臉害怕的表情說道“我已沒有勇氣迴到我先生的身邊。”


    “我也不希望你迴去。這樣好了,我帶你去東陽。”


    關林以銳利的眼光注視著洪立敏,洪立敏內心感到一陣喜悅,因為關林那句話正是愛的表白。


    就在那一瞬間,洪立敏忘了恐怖,沉醉在甜蜜的感傷裏:就如那部電影一樣,我也會以喜劇收場吧?


    為了將來的幸福,不管丈夫再怎樣的阻擾,也要打起勇氣向喜劇收場之路邁進。


    “你會不會保護我?”


    “我當然會保護你。”


    “不會像三年前一樣逃走嗎?”


    “這次我絕不會逃走,現在我很後悔那時的懦弱,我不想再度後悔。”


    關林用手摟著洪立敏的腰,洪立敏感覺到關林的手有點發抖。


    洪立敏閉著眼睛,一麵感覺到關林逐漸用力摟著她的腰肢,一麵心裏說道:我會向喜劇收場的道路邁進,絕不讓人破壞這條道路。


    洪立敏開始認真考慮跟田島離婚,因為她跟田島已經一點感情也沒有。


    “可是,田島會答應嗎?”關林說道。


    事實上,她也認為丈夫不會那麽容易答應跟她離婚。


    “他不答應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打官司,讓法院宣判我們離婚。”


    “法院?”


    關林好像被洪立敏的激動嚇了一大跳般,睜大眼睛說:“如果能夠的話,我想跟他談談。”


    洪立敏當然也希望最好不要上法院,可是,田島會聽關林的話嗎?


    “我會說到田島了解為止,隻要我分析利害關係,我想他一定會了解。”


    關林又說如果田島不答應,再打官司好了,洪立敏也認為這樣做比較妥當,於是全權委托關林去辦,因為她不想再跟丈夫見麵。


    “在我讓田島了解前,或許你不要跟他見麵比較好。”關林說道。


    洪立敏聽從關林的話,靜待佳音。


    一天過去了,關林隻打來一通電話。“田島怎麽樣也說不通達,實在很傷腦筋。”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進展得很不順利,洪立敏感到心情很沉重。


    看來丈夫不但不會那麽容易答應跟她離婚,而且還會對他倆做不利的事也說不定。洪立敏這麽想。


    焦慮和不安緊緊攫住洪立敏的心,讓她再也鎮定不下來,丈夫會不會因為憎恨關林而殺害他呢?洪立敏所以會有這種不祥的想法,是因為她懷疑丈夫進入健康藥店裏購買-毒藥,或許會因為憎恨而毒殺關林也說不定。


    那晚,洪立敏一再作噩夢,丈夫微笑著向關林敬酒,斟滿酒的酒杯發出青白光,在旁邊看的洪立敏認為那青白光是氰酸鉀,丈夫想殺害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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