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晴在發懵的同時,薑寶青也正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夥人。

    衙差的服色很好認,倒是不會認錯。

    反而是衙差旁邊那個渾身發抖,一臉悲憤神色的男人……

    薑寶青記得清楚,這是之前中善樓那個想要拉住她的男人的同伴。

    薑寶青對眼前的情形飛快的做了一個判斷。

    覓柳起了身,客氣道:“幾位官差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那幾位衙差當差當得久了,尤其是領頭的,那自然是有眼力勁才能當上的,他見薑寶青非一般人,咳了一聲,也有心賣個好:“現在懷疑你們跟一樁兇案扯上了關係,還請夫人跟我們去協助一下調查!”

    覓柳的眉頭皺得極高,矢口否認:“我們家夫人如您所見,是一名弱女子,怎麽可能會跟兇案有關?”

    旁邊那男人依舊還有些顫,這會兒聲音沙啞道:“別裝了!西園的胳膊,一定是你們派人砍斷的!……他向來跟人無冤無仇,隻今天不小心冒犯了你們家夫人!……他被砍斷的那條胳膊,不就是他今兒想要去拉你家夫人的那條胳膊嗎!”

    薑寶青從這男人的控訴中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

    她微微皺了皺眉:“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那位叫‘西園’的朋友,在我們離開後,胳膊被人砍斷了?”

    那男人眼眶都紅了,很是悲憤:“你裝什麽裝!不正是你指使的嗎?你那神出鬼沒的侍衛一看就是殺過人手裏沾過血的,定然是你讓那侍衛趁西園去如廁的時候,砍下了他的左臂!現在西園在醫館裏人事不省,大夫都說未必能保得住命,不過是一點衝突,你就要一條人命,你也太殘暴了!”因著過於氣憤悲痛,男人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衙差也道:“還請這位夫人把侍衛喊來配合調查。”

    薑寶青慢條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讓我喊出我的侍衛來倒也沒什麽,隻是眼下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的侍衛行了兇,幾位先別用對待罪犯的態度來對待我的侍衛,平和一點,可以麽?”

    衙差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領頭的差頭點了點頭:“夫人說得有理。”

    那男人想說什麽,卻又見差頭斬釘截鐵的下了評斷:“我們這會兒也隻是讓夫人來協助調查,並沒有別的什麽意思。”

    男人抿了抿唇,顯得有些氣憤。

    在他心裏,已經認定了薑寶青就是罪魁禍首。

    他的友人這會兒還生死不知,衙差竟然還要跟人在這裏扯皮!

    薑寶青這邊的動靜暗衛自然也是知曉的,薑寶青讓覓柳出去裝模作樣的算是喊了侍衛,不多時,侍衛便跟在覓柳身後進了雅間。

    雅間裏這會兒擠了七八個大男人,顯得有些擁擠。

    薑寶青主動起身讓了些位置,衙差感激的看了一眼。

    這個暗衛叫石斛,薑寶青也沒怎麽見過他,不怎麽了解,隻知道是一個比較沉默寡言的人。

    石斛站在那兒,一言不發。

    衙差問道:“方才你家夫人走了後,你去了哪裏?”

    石斛道:“保護夫人。”

    衙差又問:“那侯西園的手臂被砍斷,可是你所為?”

    石斛道:“侯西園是誰?”

    “就是在中善樓跟你家夫人起了衝突的人。”

    石斛皺著眉更正:“我家夫人沒同別人起衝突。是那人想要對我家夫人不軌。”

    衙差仿佛抓住了什麽,眼神一亮:“所以你就砍了那人的手臂?”

    石斛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對方,半晌道:“我沒有砍人手臂。”

    衙差的眼神落在石斛腰間的佩刀上。

    “那你方便把你的武器解下來讓我們看看麽?”

    石斛微微的皺了皺眉,看向薑寶青。

    薑寶青對他點了點頭。

    石斛便解了腰間的配刃,遞給差頭,低沉道:“小心一點。”

    差頭還以為石斛是愛惜自己的武器,他不以為然的把那配刃抽了出來,眼神瞬間變了。

    他們通過侯西園斷臂傷口判斷出了那武器的形狀,是窄刃,鋒利的劍形武器。

    跟這侍衛的佩劍差不多。

    見差頭又要拿起那他的佩劍上下打量,石斛想了想,為了避免給自家夫人添麻煩,他還是開口提醒:“……小心一些。”

    差頭緩緩道:“你這武器,跟兇器的形狀倒是很像。”

    石斛冷冷道:“但不可能是我這把劍。”

    侯西園的那個朋友忍不住道:“你說不可能是那就不是嗎?你有什麽證據嗎!”

    石斛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因為我的劍上有毒,你們方才也說了,找的是砍斷了侯西園胳膊的兇手。若是我的劍出手,那你們找的隻會是殺死侯西園的兇手。”

    石斛一說他的劍上有毒,差頭下意識的哆嗦了下。

    那劍刃便割破了差頭的手指,湧出來的果然是黑血。

    石斛麵無表情的看著差頭:“說了讓

    你小心一些。”

    差頭驚得把石斛的劍幾乎都要拿不住摔到地上了。

    還好石斛撈了一把,將佩劍接住,重新插迴了劍鞘之中。

    差頭說話都不利索了:“毒,毒,毒毒毒……”

    衙差們個個變了神色,警惕的看向石斛跟薑寶青。

    石斛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白小瓶,倒出一粒藥來,隨手往差頭手上一塞:“吃。”

    差頭忙不迭的服下了。

    這一陣兵荒馬亂過後,差頭臉上幾乎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看向石斛跟薑寶青的神色也比方才要謹慎不少。

    薑寶青問道:“這能證明石斛不是行兇者了嗎?”

    侯西園的友人又在一旁嘟囔道:“武器又不能說明什麽。”

    薑寶青耐著性子道:“武器不能說明什麽那你們方才查驗石斛的武器做什麽?怎麽,若是一致就是證據,若不一致就說證明不了什麽?哪有這麽欺負人的事?”

    侯西園的友人臉皮僵了僵,嘴唇微微嚅動了下,還是沒再說什麽。

    衙差跟差頭都有些尷尬。

    確實,他們幾乎從頭到尾都盤問了個遍,卻沒有任何疑點。

    僅憑跟受害者起過衝突就定罪,沒有任何的人證物證,斷然沒有這樣的破案方法。

    一時間局麵都有些僵了。

    薑寶青有些不耐煩了,屈指敲了敲桌麵。

    她的葫蘆雞都要涼了啊,她想吃啊!

    下載【看書助手APP】官網:.kanshuzhushou 無廣告、全部免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虛有其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i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i車並收藏虛有其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