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井囑咐完小姐妹當心蜈蚣,便迴來給薑晴帶路。

    定國侯府占地極廣,單是園子便有兩三個疊在一塊。

    因著夏日宴後日便要開了,修葺園子的人手又不是很足,入景軒那邊還有尚大夫人那邊,好些不當值的小丫鬟都被薑寶青給調了過來幫著打下手。月錢自然也是會另算,算下來能多掙不少。

    “我是不是耽誤你幹活了?”薑晴有些不太好意思,問著帶路的小井。

    “晴小姐哪裏的話,”小井笑聲清脆,“奴婢跟幾個小姐妹負責的區域都已經打掃完畢了,在那兒待著也不過是閑著聊聊天,不礙事。您這提盒提著也怪累的,不如奴婢幫您提著吧。”

    說著便要去接薑晴手裏的食盒。

    “沒事,我自己拎著就行。”薑晴這才想起食盒裏的東西,忙打開食盒蓋子看了看,有近一半的蝴蝶酥都碎在碟子外頭了。

    薑晴有些懊惱。

    到了青石巷康康住的地方,小井便行了禮,迴去了。

    今天尋桃正當值,幫著尋桃看著康康的,是入景軒的一個三等丫鬟,叫采霜的。

    采霜正陪著康康,頭對著頭玩釣魚。

    兩人拿著自製的小魚杆,在院子屋簷下遮到的涼爽地方,趴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甕邊上釣魚。

    康康見薑晴過來,先是高興,繼而又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咧著嘴笑,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晴兒姐姐你來啦。我們小聲說話奧,別把魚兒給嚇跑了。”

    薑晴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過去,湊過頭去一看,康康跟采霜那魚鉤上光禿禿的,什麽餌都沒放。

    薑晴忍不住笑了。

    “晴兒姐姐你別笑,”康康一本正經道,“采霜姐姐說了,這叫願者上鉤。”

    薑晴又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也知道,定然是康康纏得緊,采霜又不願意陪康康折騰這缸魚兒,所以才想了這麽個招。

    采霜有些不太好意思,臉頰紅了紅。

    康康的眼神這才落在薑晴帶來的食盒上頭,好奇道:“晴兒姐姐你帶好吃的過來啦?”

    這下輪到薑晴不大好意思了,她打開食盒蓋子,歎了口氣:“路上不太小心,碎了好多。”

    一整碟造型精美的蝴蝶酥,這會兒隻剩下還有幾塊完整的,其餘的幾乎都碎在了食盒裏。

    薑晴越發愧疚了:“……是覓柳親手做的,姐姐讓我給你送過來的。”

    康康把魚竿立在魚缸邊上,蹬蹬蹬跑去洗了手,一點都不嫌棄的從食盒裏撿了塊碎了的糕點塊,放入口中,臉上露出驚歎的神色:“好好吃!覓柳姐姐手藝真好!”

    他又從那碟子裏拿了兩塊完好的蝴蝶酥,一塊給了采霜,甜甜的笑著跟采霜道:“謝謝采霜姐姐陪我玩,采霜姐姐也一起吃。”另一塊給了薑晴,還安慰道:“晴兒姐姐,碎了也好吃的,你不要難受啦。謝謝你給我送這麽好吃的糕點過來。”

    采霜跟薑晴被康康的貼心懂事弄紅了眼。

    這麽乖巧的孩子,誰能不喜歡呢!

    薑晴陪著康康玩了許久,康康撿著碎的點心塊吃了,在碟子裏留了幾塊完整的蝴蝶酥,說是要等尋桃下值迴來後給她吃。

    薑晴誇康康:“……是個懂得疼姐姐的好孩子了。”

    康康有些不大好意思:“姐姐平日裏那麽疼我,我疼她也是應該的。”

    薑晴愣了下,點了點頭。

    連康康都曉得要疼姐姐,她這麽大的人了,更不應該給薑寶青添麻煩。

    所以,當她拎著食盒迴到入景軒的時候,薑寶青問她今兒在外頭玩的如何,薑晴迴給薑寶青一個燦爛的笑:“玩的高興極了。”她又撿了幾樁康康的趣事跟薑寶青說了,惹得薑寶青也笑個不停。

    薑晴掩飾的極好,哪怕是薑寶青,也沒能從她臉上看出端倪來。

    可薑寶青還是知道了。

    小井下午迴來時,就過來同她嘰嘰喳喳的說了,說晴小姐下午被“蜈蚣”嚇得一路小跑,緊張的都在路邊吐了好久。好似就連帕子也跑掉了。

    薑寶青當即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隻不過薑晴不願意說,她也不願意強行讓薑晴把這事說出來,麵上依舊笑盈盈的,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讓薑晴休息去了。

    到了晚上,宮計下值迴府的時候,薑寶青正在聽宮計那邊管情報的暗衛黃柏匯報,是關於之前三房盧氏說要把自己弟弟說給薑晴的事。

    黃柏正起了個頭,就見宮計進來了,忙向宮計行禮。

    宮計擺了擺手:“你先迴夫人的話。”

    “是。”黃柏這般應著,卻是又把方才說過的開頭,又說了一遍,“夫人,你讓我調查的盧氏的弟弟,下午已經基本調查完了。我把情報匯總了下,大致如下。”

    “盧氏娘家,算得上比較近的旁支,共有四個尚未娶妻的弟弟。”

    “這四個弟弟裏,有一個十三歲,一個今年剛出生的。剩下兩個俱是十七八歲,附和盧氏所說的歲

    數。”

    “隻是,這兩名十八歲少年裏,一人已經說了親事,眼下正在熱火朝天的議親,倒不太可能是盧氏所要說親的弟弟。”

    “剩下的這個,乃是盧氏的庶弟。”

    黃柏頓了頓,大概是知道薑寶青聽了會生氣。

    薑寶青心平氣和的很。

    她不用使人調查也早猜到了,盧氏介紹的人,八成是有問題的。

    “沒事,你繼續說,我聽著呢。”薑寶青十分平靜,隻是唇邊帶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宮計也有點不大高興。

    近些日子他在布置對二房產業的收網,再加上二房那邊幺蛾子比較多,他已經有段時間懶得去收拾三房了。

    可三房非得往他心肝肉身上撞。

    真是找死。

    黃柏這才低聲道:“盧氏這庶弟,外表看著跟常人無異……他平日裏雖極少見客,家裏說他是性格內向,怕生,還請了先生在家中教導,偶爾出來見人,也多會被誇讚純實,厚道。但經過屬下深入調查,發現盧氏這庶弟,腦子似是有些缺陷,私底下遇事處置起來,都愚笨得很……平日裏見客的時候,幾乎都是按照嬤嬤的指示做出的行動跟反應。”

    說白了,也就是智力低下,異於常人!

    “……”薑寶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挺好的,盧氏,給她妹妹介紹個智障呢?

    這是把她們給當智障糊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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