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青轉向許喜民,平靜的問:“……你總把情投意合,情難自抑掛在嘴上,你倒說說看,你同覓柳,到哪一步了?”

    許喜民愣了下,看著薑寶青的眼神閃了下。

    這麽仔細一看,這個女人生得可真好看啊。

    隻不過許喜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覓柳他還可以肖想一下,像薑寶青這等大家族的少奶奶,他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摸上一摸了。

    覓柳沒有錯過許喜民眼中的貪婪,她簡直羞憤愈加。

    這人汙蔑自己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還敢肖想她家姑娘!

    她今兒就是一頭撞死在這壽安居,也斷斷不會開口答應嫁給這許喜民的!

    文二夫人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翟老夫人怒的重重拍了下椅子扶手!

    這個輕狂的賊人!

    她對薑寶青也越發不滿起來。

    怎地旁人都沒事,到了她這就勾得男人魂都丟了!

    再瞧瞧她這不知羞的問話,什麽到哪一步了?!

    哪有女子這般不知羞的問男人的!

    真真是,真真是恬不知恥!

    ……

    薑寶青感受了下各色的目光,忍不住輕笑了下。

    眼下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對女子嚴苛,什麽都是女子的錯。

    真的是這樣嗎?

    覓柳有什麽錯?她又有什麽錯?

    錯的是這個時代罷了。

    許喜民倒是在文二夫人的輕咳聲中迴過神來。

    他眼裏閃過一抹慌亂,結結巴巴道:“剛才,剛才你問的啥?”

    這話倒是更坐實了方才的失態,聚集在薑寶青身上的眼神更詭異了。

    薑寶青渾然未覺般,平靜的把問題重複了一遍:“你總把情投意合情難自抑掛在嘴上,你倒是說說看,你同覓柳,到哪一步了?”

    許喜民愣了下。

    這次倒不是因為薑寶青那太過的美貌,而是因為薑寶青這……

    也太敢問了?

    不過,既然她敢問,許喜民也沒什麽不敢答的。

    許喜民貪婪的看著薑寶青:“迴這位小夫人的話,自然是,能做的都做了。”

    這話一出,滿屋嘩然。

    這下子,眾人望向覓柳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翟老夫人愣了下,惱怒的拍了下椅子扶手:“給我把他的嘴塞起來!說得這是什麽話!”

    幾個粗使婆子忙上前,就要往許喜民嘴裏塞抹布,許喜民掙紮著,大喊:“老夫人,小的做錯了什麽啊?小的就隻是迴話而已啊!”

    覓柳從脖頸處往上蔓延全漲成了紅色,卻不是惱羞,而是憤怒。

    翟老夫人也很憤怒,但她這憤怒,卻與覓柳的不同,她是憤怒這薑寶青沒有半分禮數廉恥,當著眾人的麵就問這等私密的問題,簡直是丟光了定國侯府的臉!

    我那大孫子,怎麽就這麽命苦,娶了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

    怒著怒著,翟老夫人又忍不住憐惜起宮計來,那個之前因著生宮計的氣而暫且擱置了的念頭,重新被她惦記了起來。

    她說什麽也要給大孫子找個可心妥帖的賢惠人兒,好好的替大孫子操持後院,讓大孫子舒舒服服開開心心的!

    ……

    唐氏這會兒啐了許喜民一口:“老夫人麵前,你這滿口的汙言穢語也敢說出來!”

    許喜民一臉的無辜:“是這位好看的小夫人問我,我才如實迴答的啊。”

    唐氏懷疑道:“如實迴答?當真?”

    許喜民一口咬定:“千真萬確!我哪裏敢誆騙各位夫人?”

    唐氏一臉的驚疑不定,看向老夫人:“……娘,這麽說的話,這個覓柳是斷斷不能留了……”

    “奴婢沒有!”覓柳聲音沙啞,重重的磕了個頭,帶著哭腔,“奴婢連手都未讓那許喜民碰過,如何會做出那等不知廉恥的事來!”

    文二夫人一臉了然道:“……做出這等事來,不願意承認確實也是有的。但你也不想想,若是真沒做過,你未婚夫何必這麽說?”

    覓柳哭腔裏夾雜著顫抖:“奴婢,奴婢願意讓嬤嬤驗身,來驗證奴婢是否還是完璧。”

    為了表示自己也是公正的,唐氏一口應允:“這也不是不可以。”

    許喜民忙道:“迴稟各位夫人,小的同覓柳雖然進行到了最後一步,然而那幾日覓柳正好身上不太方便,也就罷了。但覓柳全身上下都被小的看光了,所以也就跟能做的都做了也沒什麽兩樣了。”

    聽著許喜民這般大言不慚的說著,覓柳目呲欲裂,活吞了許喜民的心都有了。

    “這種話……”文二夫人一副聽著髒了耳朵的模樣,蹙著眉心,“也就眼下壽安居沒有未婚的小姐,不然,單單憑著你敢將這等話宣之於口,也定饒不了你。”

    意思也就是,因著這兒沒有未婚的姑娘,所以這次是可以饒了他的。

    薑寶

    青冷笑一聲。

    還未等薑寶青開口,唐氏這次決定先把問題問出來,堵死薑寶青的話:“……許喜民,這事,你有何證據?”

    許喜民忙道:“看光了倒是不好證明。隻是,我想著侯府是大戶人家,出入一類的都有記錄,上個月的十三日,夫人倒是可以查一下。”他頓了頓,臉上帶著幾分不明意義的笑,“夫人也可以查一下,覓柳的小日子是不是在十三日附近。”

    眾人視線,又聚焦在了覓柳身上。

    連這等隱私之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說沒有苟且?

    覓柳萬念俱灰。

    她記得很清楚,上個月的十三日,她確實是休了次假,帶了好些她們家姑娘賞下來的東西,迴了家一趟。

    她那繼母,滿臉堆笑的讓她跟許喜民好好相處。她搪塞了下,說身子不爽利,也沒同許喜民說幾句話,就迴來了。

    到了現在,這竟然成了她跟許喜民苟且的證據?

    覓柳這副神色,簡直就跟招認了也沒什麽兩樣。

    她是真的倦了,不願意再給薑寶青添麻煩了。

    文二夫人有些遲疑的同翟老夫人道:“娘,這要等兒媳婦迴去翻一翻各個側門的出入記錄……”

    翟老夫人滿臉惱怒:“還翻什麽翻,你看看她那樣子!不就是默認了!”手指著覓柳,重重的點了點。

    覓柳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落在旁人眼裏,卻是

    眾人都有些默然。

    薑寶青的聲音,卻在這寂靜的廳裏響了起來:“且慢。”

    翟老夫人是徹底煩了,怒道:“薑氏!眼下各個證據都擺在了你跟前,你還梗著脖子不認?!非要把黑的說成白的不可?!”

    “寶青,你也別這樣任性了,”文二夫人一副長輩的模樣嗔了薑寶青一句,“……這事雖說有你禦下不嚴的錯,但總歸是那丫鬟自個兒行的不正,跟你的關係也不是很大。我也知道你們主仆情深,可侯府有侯府的規矩,總不能因著個別人,就把規矩給破了,那往後還如何管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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