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青打量著這男子,先是覺得他有些麵善。

    再一細看,咦,這不是四皇子嗎?

    她上次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上見過一眼。隻不過那時候四皇子尚有些……豐滿,這會兒瘦了些,哪怕是薑寶青這等過目不忘的,也要多看幾眼才認了出來。

    就這會兒的功夫,四皇子已經滔滔不絕的在那表明心跡了:“……打從上次在德榮姑姑那見了你一麵,就沒再見過你了。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這些日子我也陸陸續續見了好些人家的姑娘,都沒再見你……當時我本想跟德榮姑姑說定下你的,結果三哥又出了那等事,就耽擱了,我也不好在那等風尖浪口上跟德榮姑姑打聽你,倒顯得我不莊重。好在咱們有緣分,我今兒偶爾出來挑書倒也能遇上你……”

    薑寶青隻覺有些頭大,這位四皇子顯然太過興奮了,自顧自的說這麽一長串話,也不嫌累?

    薑寶青客氣的迴絕:“四皇子,承蒙厚愛……”

    四皇子更為興奮的打斷了薑寶青的話:“這些日子我牽腸掛肚的,瘦了好些,好些人都險些認不出我了,你竟然還能認出我?”四皇子心裏頭美滋滋的,這是不是說明,這位姑娘心裏也一直惦記著他呢?

    薑寶青更為頭疼了,直接斬釘截鐵道:“四皇子,我已經訂親了。”

    四皇子愣了下,繼而又笑了:“這玩笑可不好笑。你上次在德榮姑姑的宴席上,頭上分明簪了一根紅瑪瑙的簪子……”

    薑寶青知道四皇子為什麽會誤會了。

    上次德榮長公主的賞花宴,其實就是為著給適婚的皇子們初步挑選王妃側室的。德榮長公主那應該是頭一關,當時德榮長公主覺得合適的,都賞賜了些紅瑪瑙的首飾。為了表示尊敬重視,女孩子們幾乎都將那紅瑪瑙的首飾給佩在了身上,這也是讓幾位皇子們用來甄選的信物。

    而薑寶青那天戴得是根紅寶石的簪子,遠遠望去,確實容易跟那紅瑪瑙的信物混淆。

    四皇子大概是遠遠的看了一眼,認錯了。

    說起來這也算是個烏龍,薑寶青隻得委婉的表明身份:“四皇子,我姓薑,名諱寶青。”

    四皇子乍然一聽還挺高興,人家都把閨名告訴他了,這是不是在暗示他趕緊去提親啊?

    既然是能被德榮姑姑選中的人,想來家世也不會有什麽問題,那這樁親事就差不多成一半了!

    “薑寶青啊……真是個好名字,我叫……”四皇子誇了一半,突然愣了下。

    等下。

    這位心上人姑娘說什麽呢?

    薑寶青?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眼下最得他父皇重用的宮大將軍宮計,未過門的妻子,好像就叫薑寶青?

    重名重姓吧。

    畢竟德榮姑姑可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

    怎麽可能把信物給一個訂過親的姑娘呢?

    想到這,四皇子又笑了:“……薑姑娘倒是跟京城裏炙手可熱的一位女神醫重名。”

    薑寶青默了默,看來不直說的話,這位是根本不會想到那邊的。

    “不是重名,我就是啊。”

    薑寶青聲音平平正正。

    四皇子的笑僵在了臉上。

    他一定是聽錯了。

    然而少女的聲音輕輕脆脆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還是你父皇下旨給我賜的婚啊。”

    ……

    ……

    父皇啊!

    你坑兒子啊!

    雖然四皇子此時心中悲憤非常,但眼下這種尷尬的情形還是要解決的。

    四皇子有些尷尬的笑了下:“……唐突了,我實在不知……原來姑娘是宮大將軍未過門的妻子。”

    “倒也不怪四皇子殿下,”薑寶青輕聲解釋道,“那日我正好戴了枚紅寶石的發簪,想來是殿下誤會了。”

    這個台階十分的善解人意,四皇子有些悲痛的點了點頭。

    若非如此,他何至於這般孟浪!

    薑寶青的視線落在四皇子堵住路的長腿上。

    四皇子像是被什麽熱水燙到一樣,忙把腿收了迴來。

    薑寶青客氣的點了點頭:“再會。”

    隨便從書架上抽了幾本新書,便往外走。

    四皇子失魂落魄的看著薑寶青離去的身影。

    直到薑寶青結完賬離開,四皇子還依舊傻愣著站在原地。

    四皇子的侍衛小心翼翼的上前:“……殿下……”

    四皇子如夢初醒,有些鬱悶,又說不出口。

    他不是那等窺伺旁人未婚妻的小人。

    尤其是這個“旁人”還是那個宮計,他也窺伺不動。

    他也不能學他那好三哥,來個英雄救美就把大哥幾乎鐵板釘釘的未婚妻給“救”走了。

    四皇子很有自知之明,哪怕他真的設計救了人,也無濟於事,聖旨都下了,這些小動作,也不過是多給自己添一個死敵。

    一想起跟那個像

    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宮計為敵,四皇子就有點發怵。

    四皇子心下歎了口氣,他娘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婕妤,沒法跟出身正統的太子相比,也沒法跟出身高貴的三皇子相比……

    所以這事,他也隻能認了。

    就當是被親爹跟親姑姑聯手給坑了一次……

    四皇子攥了攥拳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

    薑寶青從書鋪裏出來,見四皇子也沒有繼續糾纏,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不過這事確實也隻是一個小烏龍,薑寶青倒也沒在意,便又去了醫館。

    那位年輕的母親還沒醒,小孩子卻是悠悠轉醒了。

    一醒來,大概是還有些疼痛,哭鬧不休。

    薑寶青去的時候,尋桃正滿頭大汗的在哄那小孩子,覓柳從外頭買了個小糖人迴來,這才安撫住了。

    薑寶青跟覓柳尋桃一直忙到傍晚,那位年輕的母親才麵色蒼白的醒了過來,薑寶青見傷勢也穩定下來,這才放心的迴了薑家。

    薑雲山在雲海老人那,廖春宇跟著武師傅去了城外,今兒要在外頭的莊子上過夜,家裏就隻剩下一個薑晴。

    薑寶青迴了家,下了馬車,進院門的時候,就見著薑晴有些期期艾艾的絞著手,從月亮門那出來。

    薑寶青關切的話還未出口,就見著薑晴後麵還有個俊秀的小少年,正滿臉好奇的跟在薑晴身後不足幾尺遠的地方。

    薑寶青捂住胸口。

    很巧,那小少年她也認識。

    不正是德榮長公主府上曾經見過一麵的神秘少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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