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昱筠心事重重的將薑寶青送出了府。

    薑寶青安慰她:“……你放心,這事很明顯的,王爺這會兒隻是在氣頭上,後麵應該可以想明白的。如果是王妃做的,那王妃幹脆下絕孕的藥好了,那豈不是更安全便捷?”

    藺昱筠有些歉意道:“把你給卷了進來,真是不好意思……”

    “從醫的,總會碰見一些這種事那種事的。”薑寶青搖了搖頭,“行了,你去陪陪王妃吧,我看著王妃好像受了不小的打擊。”

    藺昱筠想到勇親王妃的模樣,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麽事,有些忐忑的小聲問道:“……那,那你以後還來玩嗎?”

    這是生怕薑寶青害怕了,不敢再上門了。

    薑寶青失笑:“你忘啦,過幾日我還要來看太妃娘娘呢。”

    藺昱筠聞言,愁眉緊鎖的臉上總算是短暫的露了個笑容。

    ……

    坐在勇親王府的馬車裏,薑寶青同車夫道:“勞煩,送我去城外天祿寺。”

    車夫應了一聲,揮起馬鞭,也不多問,直接載著薑寶青往城外駛去。

    然而行至一半,馬車卻突然刹了車,若不是薑寶青向來坐得穩,怕是要從座位上一頭栽下去。

    “姑娘,有人,有人攔車……”車夫惶恐的說了一半,就見著車簾被人猛的掀了起來,覓柳連忙擋在薑寶青身前。

    薑寶青定睛一看,就見著掀了車簾的那人竟然是鄭南。

    鄭南是宮計派來在暗中保護她的侍衛之一,罕少有這般主動現身的時候,看來定然是出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

    薑寶青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薑姑娘,有個消息,你不要著急。”鄭南臉上罕見的有些嚴肅。

    薑寶青心裏咯噔一下。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點了點頭,知道這會兒自己要保持鎮定才好:“你說。”

    鄭南頓了頓,道:“……薑府那邊傳來消息,薑晴姑娘,在城外被人擄走了。”

    薑寶青臉色一白。

    覓柳隻覺得胳膊一痛,她家向來鎮定從容的姑娘,這一刻,捏的她的胳膊好痛好痛。

    ……

    城外天祿寺自然是不會再去了,馬車掉頭迴了薑府。

    薑寶青匆匆進了家門,就見著薑雲山也得了消息,從雲海老人那也趕了迴來。

    院子裏有個婆子,是薑寶青不認識的,看那婆子的穿戴,言行舉止,應是大戶人家的嬤嬤。聽那婆子話裏頭的意思,似是她家小姐在上香迴來的路上,碰到流民衝擊了薑家的馬車,正好她家帶了不少護院,上前幫忙。

    隻是可惜,她家護院趕到的時候,流民跑得都差不多了,甚至還擄走了薑晴,廖春宇因著舍身護著薑晴,被打得頭破血流,若非護院趕來,怕是也要被擄走。

    於是,她家小姐便派人將薑家傷得不輕的幾名下人,並傷得最重的廖春宇送了迴來。

    “……我家小姐看到的事情經過便是這樣了。”那婆子不卑不亢的屈膝行禮,“小姐特特使老奴過來,就是怕貴府有什麽事相詢。”

    薑雲山鄭重其事的道了謝:“……多謝府上仗義相助。還請府上留下帖子,過幾日待救迴舍妹,也好一起上門拜謝。”

    婆子婉謝道:“我家小姐說,原本她也隻是搭了把手,還請府上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這些,那婆子便再三謝過薑雲山的挽留跟謝儀,離去了。

    薑寶青這會兒心思都在昏迷著的廖春宇身上,倒也沒空再去講究什麽禮儀周到。

    大夫已經簡單的給廖春宇包紮過了,廖春宇被打得頭上破了個大洞,這會兒纏了不少白布,包得像是個粽子。

    外傷還是次要的,實在是人的頭部乃重中之重,這般重的外傷,還不知會引起什麽後遺症。

    好在廖春宇的脈象還算平穩,薑寶青跟薑雲山懸著的心,也能稍稍放緩些。

    然而兄妹倆一想起被擄走的薑晴,仍是忍不住心焦。

    薑寶青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把青嶂喊了過來。

    青嶂跟碧流都是薑晴的貼身丫鬟,這次是青嶂跟著薑晴出門。

    青嶂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臉上胳膊上都帶著傷,這是她為著保護薑晴,被人強行從馬車上拉扯下來,磕在石頭上弄傷的。

    “大小姐,奴婢沒能護好二小姐……”青嶂跪在地上,流著淚,身子微微抖著。

    她是宮裏頭放出來的,宮裏頭護主不利的下場就是一個“死”字。

    哪怕她知道,薑府跟宮裏不一樣,薑府的幾個主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處,然而她還是有些膽顫。

    不僅僅是害怕護主不利的責罰,還有就是對之前流民衝擊馬車那一幕殘存的恐慌。

    青嶂也不過十三四歲,還是個孩子,比薑晴大不了哪裏去。這會兒她臉上磕破了皮,胳膊還吊著,滿臉發抖著,讓薑寶青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此時此刻薑晴的處境。

    薑寶青

    緊緊的攥著拳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語氣盡量和緩一些,她道:“……我知道你努力去護住阿晴了,阿晴被擄走不是你的錯。我不是來問罪於你的,隻是問問你,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馬車裏當時就隻有薑晴,青嶂,廖春宇三人,因著馬車實在不算大,廖春宇也沒帶丫鬟。這會兒他在床上昏迷著,他的兩個丫鬟南卉跟南煙正抹著淚在一旁看護著。

    至於護院……這次去城外寺廟遊玩,誰也沒想到會出事,隻帶了三名護院。這會兒兩個護院也還昏迷未醒,還有一個被打折了胳膊跟腿,虛弱得很,哪裏還能再問話。

    機緣巧合之下,也隻能問被人從馬車上拽下來的青嶂了。

    青嶂想起當時的恐懼,身子微微顫抖著:“……奴婢也有些不太明白,當時馬車駛在路上好好的,突然有一大群流民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攔住馬車,說是活不下去了,要銀子買吃的。小少爺見他們言語輕佻,原本不想給的,但二小姐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就不算什麽大事……二小姐讓護院給他們銀子的時候,他們突然暴起,打傷了幾個護院,然後就開始往馬車上衝……奴婢,奴婢被他們扯下了馬車,後來就見著,他們似是要帶走二小姐,小少爺拚命護著二小姐,然後他們就把小少爺給打傷了……”

    青嶂說到最後,已經是顫抖著不成聲了,不停的給薑寶青磕著頭:“大小姐,一定要趕緊去救二小姐啊。他們那些流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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