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見你了,這段日子忙嗎?”彭彩霞把薑寶青往屋子裏引,看都不看屠西旺一眼。

    屠西旺麵如鍋底。

    “嗯,是有點事一直在忙,眼下剛緩過來沒多久。”薑寶青因著還要有事找屠西旺幫忙,倒也不好太過惡趣味,惹急了屠西旺。她頓了頓,終於替屠西旺說了句話,“大冷的天,我看著柴火也夠多了,要不讓他停手進來歇歇?”

    彭彩霞臉上飛起一片紅暈,嘟囔道:“又不是我讓他劈的,叔叔說要看他的誠心,他就在那掄了大半日的斧子了,叔叔這會兒都出門了,也不知道他劈給誰看的……”她忍住羞,起身往院子裏喊了一聲,“屠大哥,你也進來休息會兒吧。”

    屠西旺方才還陰著個臉呢,人家彩霞姑娘就這麽喊了一句,原本陰著的那張臉,也瞬間放晴了,笑嗬嗬的邁進了屋子,端起手邊的茶水,仰頭就咕嚕咕嚕全喝了。

    “茶是涼的……”彭彩霞目瞪口呆,她還沒來得及倒新的呢。

    屠西旺抹了把嘴,傻嗬嗬的笑:“沒事,我就愛喝涼的!隻要是你倒的,啥都好喝!”

    彭彩霞臉又緋紅了一片,嬌嗔道:“薑姑娘還在呢,你瞎說些什麽。”

    屠西旺忍不住瞪了薑寶青一眼。

    薑寶青幹笑一聲。

    若不是她真的有事,她也不願意這般沒顏色在這當什麽電燈泡啊。狗糧有什麽好吃的啊。

    “我來,其實是找屠西旺有點事。”薑寶青看了眼屠西旺。

    屠西旺撇了撇嘴角,皺著眉頭:“老子記得,還欠你個人情,有什麽事趕緊說!”

    薑寶青也不跟屠西旺客氣,從懷裏頭拿出一張銀票來,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道:“你幫我查一下,最近京城裏的混混們,是不是有人突然財大氣粗起來……這張銀票,就算是給你手下兄弟們的辛苦費。”

    屠西旺瞥了一眼那張銀票,大概是五十兩的麵額,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薑寶青:“這可不好查,要知道當混混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發一筆小財,一下子揮霍無度也是常見的,你托的這事著實不好查。”

    薑寶青心平氣和,倒是十分冷靜:“有人去我家偷了一箱金子,一箱銀子,加起來也是千兩白銀以上的財產了,跟小打小鬧發筆小財不一樣。”

    屠西旺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千兩白銀,這可是樁極大的買賣了!

    彭彩霞也聽得有些懵。

    原來薑姑娘家,這麽有錢的嗎?

    “不對勁,”屠西旺在地痞流氓裏待久了,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道上的規矩,他皺著眉頭,“這麽大的數額,若不是豁得一身剮,哪裏敢去碰?更不用說,我記得你家那地方,巡查也算是很嚴密的區域,我們道上但凡知道好歹的,基本是不去那個地方的。你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薑寶青微微搖了搖頭,“有可能是找錯方向了。當然,也可能是……”她目光閃了閃,“有靠山在後頭替他們撐腰,所以他們才這麽肆無忌憚上門來找我麻煩。”

    屠西旺神色也有些嚴肅,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一咬牙,一拍大腿:“成,這事明天我就讓弟兄們去幫著打聽。這加起來白銀千兩的東西,那可是大大的發了一筆財,定然會露了行跡。”

    薑寶青卻道:“這事查探的時候定然要小心些,那些人有了靠山,今兒我家裏頭那副模樣,說不得手上還沾著人命……若實在不行,那就算了。”

    屠西旺有些奇異的看著薑寶青,眼裏閃著有些奇特的光:“呦,你們這等人還會在意我們這些地痞無賴的死活呢?”他這般說著,聽上去像是漫不經心的戲謔打趣,然而他的拳頭卻在膝下緊緊的攥了起來。

    “屠大哥……”彭彩霞不安的喊了一聲,有些局促的看向薑寶青,“薑姑娘,屠大哥隻是有些憤世嫉俗,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裏去。”

    薑寶青確實也沒往心裏頭去,她眼下是找人幫忙辦事,也沒什麽拿喬的立場。

    她朝彭彩霞點了點頭,又對屠西旺認真道:“我是說真的,你弟兄們又不欠我什麽,能查到最好,差不多就算了,一切保命為上。”

    屠西旺沉默半晌,突然又暴躁起來:“囉裏囉嗦的!煩死人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你那地方我也知道,有了消息到時候讓人給你遞信!趕緊走!”

    彭彩霞卻一把拉住薑寶青,扁了扁嘴:“屠大哥倒是威風的很,是不是忘了這是我家,你憑什麽往外趕薑姑娘啊?”

    “……”屠西旺瞬間啞了火。

    薑寶青卻道:“這幾日我確實還有些事要辦,待得閑了,再來找你玩。”同彭彩霞告了別。

    薑寶青出了彭家,卻見門外就停了輛輕省的馬車,饒是如此,狹小的巷子過道也一下子占了大半。

    那馬車上的車簾從裏頭掀了起來,露出半張白皙的下巴,以及某人冷冷的話:“上車。”

    薑寶青愣了下,卻是沒想到宮計會來接她。

    薑寶青進了馬

    車,這馬車乍然一看比勇親王府製式的那種馬車要小上一號,然而卻是不知在哪裏做了機關,極為穩當,哪怕走巷子裏這等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車廂裏晃動的幅度也極為平緩。

    宮計冷冷的看著薑寶青,等著她先開口。

    薑寶青是真不知道哪裏又招惹到了這位祖宗,她無辜的望了迴去。

    宮計深深的吸了口氣。

    薑寶青這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看得他憋火極了。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的!

    這真是個祖宗!

    宮計深深的吸了口氣,忍無可忍,決定主動出擊。

    “我說薑寶青,你可真真是厲害得緊啊!出了這麽大一樁事,寧可自個兒又是找捕快又是找流氓頭子的,就是不來尋我!”宮計手撐在車廂壁上,逼近了薑寶青,眼裏頭的怒意猶如實質,薑寶青莫名心虛,慢慢的往後退,不自然的身子就已經抵在了車廂壁上。

    宮計的壓迫感著實有些太強了,再加上那冷冷的神色,活活像是要吃了她似的,薑寶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弱弱的小聲辯解道:“你已經給我撥了侍衛了,我也不想事事都麻煩你啊。要是太過依賴你,後麵離了你我不就成了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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