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後排沒什麽興趣的晉天羽,聽到薑寶青名字的一瞬間就繃緊了身體,立馬撥開人群,目瞪口呆的發現新娘子床上躺著的那個企圖非禮新娘子的登徒子,不是薑寶青又是誰?

    薑寶青這會兒明顯昏迷著,晉天羽眼裏也要噴出火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擋住了呂為棟要打死人的拳頭。

    “你想幹什麽!”晉天羽吼道。

    呂為棟這會兒快瘋了,想想也是,在期待已久的婚禮上,竟然看到有人非禮了他的心上人,對他的心上人做出這等不可饒恕的事情!

    呂為棟咬牙切齒的吼了迴去:“你給我滾!這裏沒你什麽事!我今兒非要弄死這個癟孫不可!”

    晉天羽緊緊的把薑寶青護在身後,一把推開呂為棟:“你瘋了吧?事情還沒搞清楚就想弄死她?!有我在這,我看你能不能動她半根寒毛!”

    呂為棟整個人像是出了籠的野獸失去了理智,一雙眼睛滿是猩紅,他惡狠狠的看著晉天羽:“晉天羽,你今兒就非要護著那個癟三是吧?!兄弟妻不可欺,你看他對如兒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我今天非要把他五馬分屍不可!”

    穀富貴忙出來打圓場:“薑老弟不是那等人,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誤會?!”呂為棟瞪著一雙猩紅的眼,轉過頭來狠狠盯住穀富貴,“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麽誤會!大當家,你要偏袒人也不能偏袒的這麽明顯,平白讓兄弟寒了心!”

    “是啊,這也太過分了,今兒呂哥成親呢……要是姓薑的對嫂子有意思,早點提出來競爭啊,在婚禮上幹這種事,這不是奸/淫兄弟妻嗎?按照寨規,得淩遲處死啊。”

    有人在一旁小聲的議論,且這般議論的人還不少。

    晉天羽聽得頭都大了,又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薑寶青奸/淫李安如?

    她用什麽奸/淫啊啊?

    而這會兒,薑寶青“恰到好處”的動了動,醒了過來。

    李安如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尖叫著往床角躲,一副受了薑寶青深深傷害的模樣,讓人看了無比心疼。

    呂為棟的心就像是被剮了似的,他衝到李安如身邊,強行隔著被子抱住李安如,不住的哄著:“沒事了,沒事了……”

    晉天羽見薑寶青揉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前的衣服也被淩亂得扯得不像樣了,心裏一股子怒火也唿唿的躥了上來,他低聲問薑寶青:“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薑寶青還沒等迴答,李安如已經梨花帶雨的哭道:“這個惡魔,他說要給我把脈,然後進來就想要對我行那非禮之事……好在緊要關頭我打暈了他,不然這會兒已經被他得逞了!”

    “薑醫師,平日裏看你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禽獸啊,呂哥也是你兄弟啊,你怎麽能在婚禮上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你咋想的?”

    “就是就是,簡直不是人!”

    呂為棟陰沉著臉,眼裏頭是鋪天蓋地的風暴,仿佛要吃人一般:“薑!寶!青!”

    晉天羽護住薑寶青,不滿道:“你吼什麽吼?薑寶青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呂為棟見到了這一步,晉天羽還要堅持護住薑寶青,竟是冷笑起來。

    “之前我就聽說了,晉天羽你怨恨我搶了如兒,要實行報複,”呂為棟狠狠道,“沒想到你這麽歹毒,竟然真的在婚禮上行這種禽獸之舉!薑寶青是你指使的對吧?!目的就是毀了如兒,毀了我們的親事!”

    呂為棟一掀衣袍,新郎官的紅袍下,竟然藏著一把長刀。

    同時,好幾個人也一掀衣袍,露出腰間別著的兵刃來。

    穀富貴的臉色都變了,往前邁了一步,大喝道:“你們這是想做什麽!”

    呂為棟冷哼一聲:“大當家,這不關你的事,我隻是要替我婆娘報被人侮辱之仇罷了!……我早就防著晉天羽在我婚禮上搗亂,所以帶了兵刃,沒想到這會兒竟是真的能用上了!”

    呂為棟啞著嗓子:“晉天羽,我說最後一次,你給我讓開,我先砍了這個姓薑的,咱們再算咱們之間的賬!”

    晉天羽根本不懼怕,冷眼看著呂為棟,絲毫不讓。

    同時,迎親隊伍裏也默默的走出了好幾個人,以靳牛為首的,護在了晉天羽身前。跟呂為棟的那些人明顯形成了對峙的場麵。

    這副擺明要給薑寶青撐腰到底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呂為棟。

    呂為棟惡狠狠的咬牙道:“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們出手!”

    晉天羽冷笑一聲:“你來啊,誰怕誰啊!”

    眼看著一場血戰一觸即發的時候,有人說話了。

    “我說……”薑寶青揉著腦袋,“是不是也得聽聽我這個當事人的說法?”

    呂為棟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陰毒的看著薑寶青:“你說個幾把,我們都親眼看見……”

    薑寶青截住呂為棟的話,反問道:“親眼看見什麽了?親眼看見是我脫了李安如的衣服?還是親眼看見我上了她?”

    “無恥!”呂為棟氣得渾身都有些發抖,舉著刀就要劈薑寶青。

    穀富貴大吼一聲:“行了!住手!”

    呂為棟難以置信的看著穀富貴,吼道:“大當家,你再怎麽偏心也不能這麽明顯吧!”

    穀富貴陰著個臉:“最起碼你聽一下薑老弟的說辭,要是最後薑老弟真的對不住你。不用你砍死他,我親自動手!”

    呂為棟劇烈地喘息著,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似是很努力的在平複情緒。

    李安如淒婉的喊了一聲“棟哥”,剛要再說些什麽,蘇芮兒輕身一閃,已然是到了床邊,一把按住了李安如,看著神色很是和善,眼神卻有些冷冽:“小妹妹,你先閉嘴,別火上澆油,一會兒到你說話的時候再說話好麽?若你真受了委屈,你是老呂他還沒過門的媳婦,我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是誰哭的最大聲誰就有理的,懂嗎?”

    李安如看著蘇芮兒那雙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蘇芮兒這眼神,讓她想起了最初被綁來時,那個讓她怕到骨子裏的晉天羽的眼神。

    那種眼神,就好像你在她眼裏根本就不能算個人,隻能算個物件,她對你的生死完全隨心所欲的掌控……

    李安如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嚨一樣,極度的恐懼之下,她根本無法再說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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