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山匪來說,搶個把姑娘,確實不能算得上是件事。

    更何況,其實穀大當家這邊的規矩是不能對女人小孩出手,這晉天羽三當家的把人家姑娘搶來,到時候說不得還得給人送迴去。

    薑寶青對這事的反應很平淡。

    她點了點頭,意思是知道了。

    正好薑晴搬了幾個簸箕迴來,薑寶青便同薑晴說了一聲要出去,讓薑晴在這小院子裏頭看見,便拎著藥箱出去了。

    走在路上,靳牛還有些興奮,唾液橫飛的跟薑寶青吹著那小娘們生得多水靈多美,最後還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就是咱們大當家的也太板了,咱們是土匪,又不是啥好人,還不讓碰小娘們……真是,嘖嘖嘖!”

    薑寶青看了一眼靳牛,微微一笑道:“有本事你就當著穀大當家跟你們三當家的麵再把這話說一次,我看你們三當家是護著你,還是先把你一刀砍死。”

    靳牛一想那場景,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賠著笑道:“薑醫師,哦不,薑小哥,我這不就是……讓那小娘們迷了心智,一時忘形胡亂說幾句嘛。我知道咱們薑小哥這口風最嚴的,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薑寶青看也不看靳牛一眼,徑直往前走著,語氣淡淡的:“你自己起了齷齪心思,就不要怪人家姑娘生得好看。”

    靳牛這會兒哪裏敢駁薑寶青半句,一路小跑跟著,點頭如搗蒜的附和著“是是是”。

    晉三當家住的地方離著薑寶青的藥房不算太遠,薑寶青剛走近了,就聽見屋子裏頭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還夾雜著少女驚恐的尖叫:“你走開!別過來!”

    晉三當家屋外頭圍了不少人,不少人臉上都帶著色眯眯的笑,聽著屋子裏頭的熱鬧。

    屋子裏頭又傳來了晉三當家惱羞成怒的吼聲:“你別給臉不要臉!……那個不許摔!那個是老子最喜歡的杯子!”

    ——屋子裏頭還是傳來了一聲杯子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然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圍觀的那些人笑臉一下子都僵在了臉上,紛紛作鳥獸散了。

    薑寶青身邊的靳牛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小娘們真是作死啊……”

    靳牛的話還未落,就聽見門被人一腳踹開了,晉天羽掐著少女的脖子,將那少女拖麻袋似的的拖了出來。

    少女看上去應該生得很是不錯,但這會兒,再不錯的樣貌也經不住她滿臉驚駭至極的恐懼,憋青的臉,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瘋狂掙紮的四肢。

    晉天羽滿臉鐵青,直接將那少女扔垃圾似的,給摜在了地上。

    少女痛苦的咳嗽著,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唿吸著空氣。這會兒也不知道是終於認識到了她的處境,還是被掐傷了喉嚨,亦或是被晉天羽給嚇到了,少女半句話都不敢說,趴在地上崩潰的直哭。

    薑寶青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

    晉天羽扔完了人,滿不在乎的站在院子裏,抬頭就見著了薑寶青。

    薑寶青亦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晉天羽臉色更差了,擰著眉頭:“不用給她看了,一會兒扔後山裏喂狼去,哭得吵死人了。”

    少女一下子就噤了聲,渾身顫抖得厲害,滿臉是淚,無比驚恐的看著晉天羽。

    晉天羽卻不肯再看她半眼,兩眼盯著薑寶青,頗有些不耐道:“姓薑的,你聽見了沒有?——你幹什麽,我說了不讓你給她治!”晉天羽臉都要黑了,看著薑寶青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似的,蹲在地上趴著的少女前麵,去摸少女的脈搏。

    少女這會兒還驚魂未定,見薑寶青要碰她,驚慌失措的往後躲了躲。

    薑寶青哪裏管少女的小小抗拒,她略微強硬的直接拉出了少女的手腕,替她把脈。

    少女生怕薑寶青也是如晉天羽那般兇殘的,渾身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

    薑寶青一邊把著脈,一邊麵無表情道:“現在知道怕了?那你掉入這個土匪窩的時候還敢那麽強硬,我也真是很佩服你。”

    薑寶青這話像是戳到了少女的痛點,少女無比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哽咽道:“他生得,生得那樣……誰知……”誰知竟這麽兇殘!

    晉天羽在一旁不耐煩的雙眼一瞪:“老子生得怎樣?!”

    少女嚇得臉比紙還白,立刻就噤了聲。

    薑寶青看了晉天羽一眼。

    她知道這少女的意思。

    其實不止這少女,很多人都被晉天羽的外表給迷惑過,並為此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晉天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清秀書生。

    他雖然當了山匪也有些年頭了,但偏生這張臉,這神韻,不說話的時候,就是一個含情脈脈的清秀書生。

    然而一張嘴,就是兇神惡煞的老子弄死你。

    薑寶青起身,順手拂了拂方才蹲下去時衣角沾上的塵土,這才慢條斯理的跟晉天羽道:“晉三當家,你是不是有病?”

    晉天羽一下子就瞪大了眼:“哈?姓薑的你說啥玩意?”

    他整張臉陰沉的可怕,“你個小白臉再給老子說一遍?”

    清秀佳公子模樣的人,張口卻是“老子老子”的,實在是很暴殄天物。

    靳牛嚇得轉身就跑了。

    反正他已經把他們三當家的吩咐給完成了,把薑醫師給帶了過來,剩下的就沒他什麽事了。他可沒薑醫師的膽子,敢跟三當家這麽說話。

    要知道,他們三當家就是個瘋子,瘋起來六親不認的那種。上次跟穀大當家吵架,還砍了穀大當家一刀,雖然後頭清醒過來以後,他們晉三當家懊悔的在穀大當家屋子前頭跪了大半天……但由此可見,他們三當家連老大都敢砍,一會兒要是瘋起來了,砍死他這個當小弟的,那可真沒處說理去。

    薑寶青卻是不怕晉天羽的。

    晉天羽這毛病其實就是練武之人易怒,熱血上頭,容易控製不住情緒。她經常在作死邊緣多試探幾次晉天羽的底線,也是一種輔助治療的手段,引導他慢慢學會控製自己情緒的法子。

    薑寶青見晉天羽一副恨不得生撕了她的模樣,這才慢條斯理道:“我說,咱們這寨子裏的規矩分明不讓欺辱女人小孩的。你這還把人家姑娘給搶迴來,到時候還不是得把人給送迴去?你自己占不著什麽便宜,還白白壞了人家小姑娘的名聲。你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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