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薑寶青給宮計針灸的時候,就感覺宮計的眼神怪怪的。

    針灸完,薑寶青有些奇怪的瞥他一眼:“怎麽,突然發現我是個絕世美女了嗎?”

    宮計手指搭在胳膊上輕輕敲了敲,嗬嗬笑了笑:“醒醒。認清現實不好嗎?”

    薑寶青不以為意的哦了一下:“那你眼神怎麽這麽奇怪?”

    宮計微微直起腰,一旁的白芨便很有眼色的在宮計身後給墊了墊迎枕。

    宮計靠在迎枕上,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薑寶青一副“你說我聽著”的表情。

    宮計若有所思道:“若是有一天,你們這邊的人發現你摸男人大腿,會不會把你給浸了豬籠?”

    薑寶青差點被自己給嗆死。她驚恐的往後倒退兩步,咳咳咳的咳嗽著:“咳咳,宮大爺,你腦子裏在想什麽?”

    宮計微微擰著眉:“你摸我的腿難道不是事實嗎?”

    話裏帶上了幾分質問的語氣。

    薑寶青對這個不知道腦子裏什麽迴路的變態簡直無話可說:“大佬,我是在給你治療,這是治療方式,你……”

    你就是巴不得弄死我啊。這句話薑寶青還是沒說出口,但她用眼神如實的譴責了宮計。

    宮計饒有興趣的看著薑寶青的反應。

    兩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有點古怪。

    白芨不敢說什麽,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假裝自己不存在。

    芙蕖端著洗好的水果進來,就見著屋子裏的氛圍古古怪怪的。

    她輕咳一聲:“薑姑娘,吃點水果嗎?”

    薑寶青像是猛然迴過神,不知怎地,臉頰有些發熱。

    她拿手作扇揮著風:“有點熱啊……”一邊說著一邊逃也似的遠離了宮計這張軟塌,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似的從芙蕖端著的果盤裏拿了個桃子,啃了起來。

    第二日下午再過來時,薑寶青就發現屋子裏頭冷了不少。

    薑寶青摸了摸胳膊,凍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薑寶青忍不住嘀咕:“這屋子裏怎麽這麽冷啊?”

    宮計眼皮抬也沒抬,涼颼颼的搭話:“昨兒你不是還說好熱嗎?真是善變。”

    薑寶青愣了愣,繼而四下裏看了看,發現屋子四角都擺了盆冰塊。

    冰塊在這山村裏根本就是見不著的稀罕物,也就縣城裏有人挖了冰窖,專門供達官貴人們夏日裏使用。

    薑寶青覺得這仿佛擺的不是四盆冰塊,而是四盆白花花的銀子。

    “大佬!”薑寶青豎起大拇指,“你真是有錢沒出花的大佬,在下薑日天甘拜下風。”

    宮計冷笑一聲。

    薑寶青還是覺得有些太冷:“不成,我得迴去添件衣裳。”

    白芨熱情道:“薑姑娘,不用那麽麻煩,我給你找件主子的外衫披上?”

    宮計看了一眼白芨,沒吭聲。

    薑寶青忙拒絕了:“別,我再不小心弄髒就不好了。”

    上次那件沾了她口水的竹青色外衫,她洗了好久才洗幹淨。後麵晾好了送過來的時候,芙蕖小聲告訴她,其實不必這麽麻煩,她家主子有潔癖,哪怕洗幹淨了,也未必會穿第二次。

    果然,薑寶青就沒再見宮計穿過那件竹青色外衫。

    宮計終於忍無可忍的出了聲:“白芨,把冰塊搬出去。”

    正準備迴去的薑寶青愣了愣,這會兒白芨已經從善如流的往外搬冰塊了。

    薑寶青就看著那四盆冰塊,放到了日頭下麵。

    她仿佛已經看見了四盆銀子慢慢的化成了水。

    薑寶青忍不住感歎,果然有些有錢人就是喜歡扔錢玩。

    不過銀子是別人的,薑寶青也不會置喙別人怎麽花自個兒的錢。

    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人家願意怎麽花就怎麽花啊,別說買來冰塊放日頭下化水了,哪怕是人家往水裏用銀子打水漂玩呢?

    你管得著嗎?

    薑寶青想的很開。

    針灸完,又把脈開了藥,薑寶青起身,道:“宮少爺,明兒我要去趟市集,針灸時間還是跟之前一樣,往後推一個半時辰啊。”

    宮計沒說話,隻是微微蹙了蹙眉。

    薑寶青哼著小曲迴去了。

    清雋貴氣的青年微微蹙著眉,有點不太高興的跟白芨道:“我怎麽感覺,她每次能晚來會,人都挺高興呢?”

    這話白芨哪裏敢接。

    宮計擰著眉頭看向窗外,從這兒望過去,正好能看見薑寶青家院子。

    薑寶青正站在院子裏問薑雲山,聲音又清又脆:“哥哥,今晚想吃什麽啊?”

    “什麽都好。”

    “那我出去買菜啦,看看有什麽菜!”

    薑寶青拎著菜籃子出門了,宮計又轉過頭來問白芨:“她怎麽從來不問我想吃什麽?”

    白芨:“……”

    華貴的青年微微擰起眉

    頭,俊美的麵容上寫滿嫌棄,道:“這個薑寶青!之前還說敬重我。看來也不過說說罷了。”

    白芨抹了把汗。

    自打薑姑娘開始給他們家主子治療腿毒以後,他家主子的脾氣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這年頭,當侍衛也不容易啊。

    ……

    夏日的清晨,空氣中還帶著一絲絲濕潤,仿佛是黑夜離開時流下的淚。

    薑寶青起得很早,薑雲山起的更早。

    這會兒薑雲山已經在院子裏按照薑寶青教的打了一套五禽戲,把院子裏的幾畦菜地澆了澆,又從河邊一桶一桶的拎迴水來把水缸盛滿了,這才在灶上升起火來,一邊熬粥一邊背書。

    在炊煙嫋嫋中,薑寶青與薑雲山對視一笑。

    用過早飯,薑雲山送薑寶青出了門,便迴去讀書去了。

    薑寶青原本要去孫大虎家,隻是走到一半時,腳又生生的頓住了。

    她想起什麽,歎了口氣,折身去了村口,直接在村口等。

    村口這會兒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幾個準備去市集的村民,有人蹲在路口,有人兩兩說著話,倒也一派安然。

    時辰快到的時候,孫大虎牽著騾車過來了,他旁邊果不其然的跟著抱著小鳳兒的白瑞花。

    孫大虎看到薑寶青等在村口,愣了愣。

    以前薑寶青去市集,從來都是直接去孫大虎家裏頭找他,兩人聊會兒生活瑣事,再一塊兒來村口。

    “寶青丫頭。”孫大虎抬起胳膊跟薑寶青招了招手。

    薑寶青朝孫大虎笑了下,點了點頭:“大虎哥。”

    沒再說別的。

    孫大虎雖然嘴裏說不出什麽,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白瑞花看到薑寶青,臉上微微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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