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裏等了兩刻鍾,薑寶青上前又細細看了下宮計的狀況,見宮計最起碼精神狀況頗為不錯,還給了她一個懶得理她的鄙夷眼神,薑寶青心裏就稍稍放心了。

    這一看就是跟平常沒什麽兩樣,可以說很正常了。

    薑寶青拔起一根銀針。

    銀針上有著一星半點的藍色熒光。

    薑寶青心裏有了幾分數。

    今日其實是用銀針再清一遍被毒堵塞的各大穴位,權當一次正式操作前的試驗組。

    看樣子情況跟她料想的差不多。

    薑寶青飛快的把銀針都一一從宮計的腿上拔了出來,仍然是放在方才那個盛滿了酒的海碗裏麵。

    薑寶青把芙蕖喊了進來,鄭重其事的吩咐:“這些銀針,決不能馬虎對待。一會兒我給你開些藥草,你要用那些藥草把這些銀針都煮上兩刻鍾。一定要注意不要讓水幹了。”

    芙蕖點了點頭。

    薑寶青捶了捶自己的腰板,對白芨道:“好了,今天就沒什麽大事了。明天準備一把消過毒的匕首。”薑寶青指了指宮計,“不要他身上那把。”

    白芨點了點頭,又有些好奇:“為什麽不要我家主子的那把?他那把可是上好的南海精鐵,削鐵如泥,乃是這世間最為難得的一對匕首之一。是不是還有哪裏有欠缺?薑姑娘請告訴我,我也好避免一下。”

    薑寶青道:“沒有什麽欠缺的地方,我單純就是不想用它,不可以嗎?”

    白芨萬萬沒想到是這麽個迴複,呆了呆,還是應了。

    宮計麵無表情的想,看來匕首這樁事,她是過不去了。

    ……

    薑寶青在宮計這邊忙完,迴到自家院子,見自家哥哥正在那兒逗著兩隻小奶狗。

    見薑寶青迴來,宮計起身,笑著指了指那隻被薑寶青用竹板固定了前腿的小白狗,道:“我看著我跟它還挺有緣的,都是斷了胳膊。”

    薑寶青對於薑雲山根本沒把骨折放在心上的爽朗心態很是佩服,但也對薑雲山這種類比有點頭疼:“哥哥,哪有把自己自比成狗的。”

    薑雲山不以為意,笑著拿出本書,坐在院子裏頭的石凳上看了起來。

    薑寶青見薑雲山並沒有被退學的事情打倒,心裏也很高興:“我去給你倒水。”

    “你先歇息一下……”薑雲山話還沒說完,就見著薑寶青已經高高興興的進了屋。

    看著妹妹那副活力十足的模樣,薑雲山覺得,他是不能被生活給打倒的。

    他的身後,有他相依為命的妹妹。

    他要為妹妹撐起一片天來。

    ……

    翌日清晨,薑寶青依舊是早起後在院子裏打了一套五禽戲。薑雲山起得同樣早,他看著薑寶青在院子裏奇奇怪怪的跳著打著拳,駐足看了會兒,見薑寶青收了勢,這才問道:“寶青,你那是在做什麽?”

    薑寶青迴頭,朝著薑雲山笑道:“這個叫五禽戲,也是之前教我秘術的高人教我的。你現在胳膊上打著石板,不便運動,等你手臂好了,也跟我打一打這套拳吧,養生的很。”

    薑雲山笑著應了。

    兄妹兩個分了下工,薑寶青負責做早飯,薑雲山負責去溪邊打水,把家裏頭的水甕給裝滿。

    因著薑雲山一條胳膊打著夾板,一次隻能拎一桶水,要把水甕裝滿,要來來迴迴好幾趟,薑雲山權當鍛煉身體了。

    在薑雲山打水迴來的路上,也碰見了村子裏其他出來打水的,很是詫異的問薑雲山胳膊怎麽斷了。

    薑雲山便用“不小心摔了一跤”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誰知道這消息就這麽的傳了出去,又被有心人添油加醋,說成了薑寶青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把自己克傻了那麽多年,眼下又把親哥哥的胳膊給克斷了,乃是大兇之人。

    當然,此時這些還未發生,薑寶青跟薑雲山兄妹倆也毫無察覺……

    兄妹倆用了早飯後,薑雲山便在院子裏頭借著天光看書,因著沒有紙筆,薑雲山便拿了樹枝,蹲在地上用沙盤當紙,樹枝為筆,一邊讀著吳秀才臨行時給他的書,一邊在地上寫著什麽。

    薑寶青看了會兒,蹬蹬蹬跑去敲隔壁院子的門。

    依舊是芙蕖開的門,平日裏薑寶青在非治療時間來過兩次,都是要蹭藥,芙蕖還以為這次也是蹭藥,跟薑寶青打了招唿後,就把薑寶青往藥房領。

    然而這次薑寶青還真不是來蹭藥的。

    薑寶青把芙蕖喊住:“芙蕖姑娘,錯了,今兒我是來找你家少爺的。”

    芙蕖停住腳步:“哦?薑姑娘找我家少爺有事。”

    薑寶青點頭:“有事,自然是有事的。”

    沒事幹嘛要來找你家少爺?嘮嗑嗎?

    ……薑寶青一想她跟這位宮大爺嘮嗑的場景,還是算了吧。

    芙蕖有些懷疑,但薑寶青似是不願意說太多,她猶豫了下,還是把薑寶青請到了正屋。

    宮計正在靠在塌上看著書,白芨在一

    旁有些無聊的自己跟自己下著棋。

    聽見芙蕖進來通報,宮計眉頭一挑,將書放到了一旁:“讓她進來吧。”

    芙蕖領命下去傳話了。

    薑寶青進了屋子,朝著宮計露出個燦爛的笑臉。

    宮計嘴角勾起一絲有些嘲弄意味的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定然是有什麽事了。”

    每次薑寶青想弄什麽幺蛾子的時候,就定然會笑得燦爛又純良。

    “宮少爺真是明察秋毫。”薑寶青給了宮計一個大大的笑臉,“我想跟您商量個事啊?”

    得,敬語都用上了。

    白芨在一旁默默想,看來應該是有事相求了。

    然而宮計似乎很是受用,他撐著頭,側臉看向薑寶青:“你繼續說。”

    薑寶青嘿嘿兩聲:“當時您不是說,等我治好您,給我一大筆銀子嗎?那啥,我能不能,提前預支一點?”

    宮計饒有興趣的看著薑寶青,淡淡道:“可以。不過,你打算做什麽?”

    薑寶青啪的拍了下手,先吹捧了一波宮計:“我就知道,宮少爺很是敞亮的一個人,我向來敬佩的很。”她頓了頓,臉上浮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紅暈,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就是,就是之前我看著宮少爺這裏筆墨紙硯都有不少餘著的,我想跟你換一下,我不是白拿你的東西,可以從後麵我的報酬裏抵。”

    宮計定定的看著薑寶青,沒說什麽。

    芙蕖忍不住小聲道:“薑姑娘,沒有提前預支診費的道理吧……”

    再說了,薑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家少爺那些筆墨紙硯有多貴吧?

    宮計看了眼芙蕖,道:“無妨。”

    芙蕖便一下子住了嘴,恭恭敬敬的倒退幾步,站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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