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不是見過麵?”耿子江道。

    薑寶青正在那看著藥材抽屜裏的藥材,她拿出一塊丹皮,聞了聞,有些微芳香的氣味,外表呈黃褐色,細縱文明顯,隻是稍有些散碎,品相不能算是上佳,不過於藥性倒是沒有多大影響。

    聽著耿子江問她話,薑寶青順口就迴了:“上次我們村裏有個發黃汗的小姑娘,我跟她一塊兒來你這看過病。”

    一說起黃汗,耿子江幾乎是恍然大悟,他以拳擊掌:“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小乞丐啊!”

    薑寶青撇了撇嘴。

    耿子江來了興致,湊到薑寶青跟前,見她拉開抽屜,拿出裏頭的藥材,像是在品鑒一樣,忍不住道:“你還認識藥材呢?”

    薑寶青臉不紅心不慌:“不認識啊,我就隨便看看。”

    耿子江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薑寶青根本不理會他。

    耿子江隻得作罷,打了個哈欠,撓了撓腦袋,繼續往櫃台上趴著去了。

    他倒不是很擔心迴春堂的大夫會說那副藥是假的,連他這個醫術不精的都能看出那副看似簡單的方子中的精妙之處,他就不信那些常年行醫的大夫看不出來。

    在石芊芊的耐心快要殆盡的時候,秋月臉色不大好的拎著藥包迴來了。

    見秋月那副模樣,石芊芊心裏咯噔一下,忙問:“這藥果然有問題?!”

    秋月垂下頭:“……不是,小姐,迴春堂的大夫說這藥沒有問題。”

    何止沒有問題,這藥方好到她差點沒法從迴春堂脫身!

    迴春堂的大夫一看這藥方,就知道這是治療月事不調的,細細品過後,一拍大腿,一臉興奮的抓著她問她這是哪裏的大夫開的,要不是她說是別人告訴她的山村裏頭流出來的野方子,差點就沒法出迴春堂的大門了。

    迴春堂的大夫差點把這藥方誇上了天!

    秋月有些悻悻的,然而又沒有膽子拿石芊芊的身體動手腳,隻得迴來如實稟報,方子沒什麽問題。

    然而也僅限於此了,至於大夫對這副藥方的誇讚,她半個字都沒提。

    她可不願意讓薑寶青在石芊芊跟前出這個風頭!

    既然這藥方沒什麽問題,石芊芊十分高興,她大手筆的往櫃台上扔了個銀裸子。

    耿子江都驚呆了:“這位小姐,不用這麽多……”

    石芊芊陰森森的盯著他:“後頭我還會讓丫鬟過來拿藥的。”

    中藥不是三副兩副就能解決問題的,石芊芊也懂這個道理。

    隻是,這藥材本來就簡單,哪怕吃一年,也用不了這些銀子啊。

    耿子江還要再說些什麽,石芊芊又警告道:“還有,要是讓我聽到有什麽不好的風聲傳出去,我就來砸了你這個鋪子!”

    耿子江目瞪口呆的閉上了嘴。

    多出來的敢情是封口費。

    石芊芊看了薑寶青一眼,施恩似的斜著眼撇著嘴:“你這賤民的裙子,本小姐就當賞你了。若要讓我聽到什麽不好的傳言,你就到牢裏頭去過日子吧!”

    說完,領著丫鬟秋月跟家奴走了。

    留下耿子江一頭霧水的看向薑寶青:“這到底咋迴事啊?”

    薑寶青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那位大小姐看上我的裙子,我又不願意把裙子讓給她,她就惱羞成怒要抓我。我隻得獻出這個藥方自保了。”

    “你也是無妄之災。”耿子江十分同情的想去拍薑寶青的肩膀,薑寶青一側身,耿子江拍了個空。

    耿子江有些訕訕的。

    他見薑寶青要走,忙喊道:“哎?你等一等啊。”

    薑寶青有些納悶的住了腳,就見著耿子江在櫃台後頭扒拉半天,拿了個什麽東西追了出來。

    等那東西被耿子江放到薑寶青手心裏時,薑寶青才看清,竟是幾塊碎銀子,看模樣份量還不太輕,沉甸甸的。

    耿子江還有些不大好意思:“按理說你出了這麽好的方子,應該都給你才是。主要那些藥材我也是要本錢的……”

    薑寶青握著那塊碎銀子,心裏頭百味陳雜。

    說實話,這次她根本沒打算從這裏頭撈一筆,帶石芊芊她們過來,也不過是她覺得這個耿子江是個好人,她給帶個創收什麽的。

    能從階級的大手之下保住自己的裙子,薑寶青已經挺滿足了。這幾塊作為“診費”的碎銀子,簡直是意外之喜。

    不過有銀子薑寶青才不會不賺呢。

    她笑得一臉燦爛,將那塊份量不輕的碎銀子塞進了自個兒腰包:“正好我要買好多東西,缺銀子呢,我就卻之不恭了。”

    ……

    這幾塊碎銀子,給薑寶青的購買日用品帶來了極為可觀的資金注入,頓時,薑寶青有了自己已經成為了富婆的錯覺。

    隻是,這一遭事下來,留給薑寶青買東西的時間不算多了,她得抓緊時間行動。

    薑寶青在街邊花了三文錢買了個藤條編的筐子,在她剛才篩選出來的相對物美價廉的店

    鋪裏,買了些碗碟杯筷,都放了進去。

    因著家裏頭就兩個人,實在不算多,東西也並不重,薑寶青拎得相當輕鬆。

    她又去隔壁的種子鋪裏,買了幾包蔬菜瓜果的種子。

    從薑老頭那裏挖過來的五畝地,薑寶青可不打算荒廢了。

    薑寶青挎著筐子,打算再去買些被褥料子跟棉花,自己做幾床被褥。總不能一直睡雜草堆,每天早上醒來先折騰頭發衣服,也是有點麻煩。

    隻是沒想到,當她經過一戶人家門前時,那院子的朱色大門突然開了,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把一個堵住了嘴綁住了手腳的老婦人給扔了出來。

    來往的路人有避開的,也有好奇的,隻是哪怕好奇,也站的略有些遠的圍觀,顯然不願意沾惹麻煩。

    薑寶青本來也不願意沾惹什麽麻煩,正要繞一下路過時,卻發現地上掙紮的那人隱約看著有點像屠大娘。

    稍稍近了一看,還真是。

    那家丁站在屠大娘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蠕動掙紮的屠大娘,諷刺道:“你這鄉野村婦也怪有意思的。你孫女可是簽了死契賣進我們楊家當丫鬟的,你這會兒跑到我們家嚷嚷著說什麽你孫女嫁到我們楊家,真是夠不要臉的!”

    看熱鬧的路人一聽竟然是這種情況,對地上的屠大娘指指點點的,說的話都不怎麽好聽。

    屠大娘好不容易把嘴裏頭塞的那塊抹布給吐了出來,她麵色憋得通紅,殺豬似的嚎著:“那我孫女呢?!你讓我孫女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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