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兩個老頭看到我們也在屋裏時,仍然有些驚慌地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然後就坐在離曹神醫有四五米遠、門口的一張長凳上。


    “哎呀,老人家,誤會,誤會,剛才嚇到你們了吧,我們賠罪,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些呢?”施方關心地問道。


    其中一個老頭,擺擺手說:“這倒不用,唉,我們也沒事的,雖然我們都八十多歲了,而且還患過絕症,但經過曹神醫治療後,我們現在的身體,比一般同齡人,還要好很多,心髒和血壓都很正常,剛才雖然經過一番驚嚇,但也沒什麽大礙的。”


    聽老頭這麽一說,大家才鬆了口氣。


    “老人家,你們兩位之所以剛才拚命攔我們,難道也是因為我們身上有那種 ‘屍臭味’?”一直沒有說話的鄭旭,忽然問道。其中一個點了點頭:“嗯,是的,更準確地說,那並不是’屍臭味’,而是古墓裏才有的一種氣味,是一種很奇怪的氣味,和一般的屍臭味,還是很不一樣的。


    我們這裏有漢代的古墓群,我們之前在剛發掘的漢代古墓裏,就聞到過這種氣味,正是因為你們身上有這種氣味,我們兩個才拚了老命,阻止你們見曹神醫,之前攻擊曹神醫、讓曹神醫防不勝防的人,身上都有這種氣味的。”


    聽完這個老頭的話後,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忽然想到在我們初次和季東陽相遇時,季東陽就說我們身上有什麽 ’古墓味’。與這兩個老頭說的不謀而合,雖然季東陽看似發瘋,無論是見到誰,隻要想賣文物給人家,就會說人家身上有古墓的氣味,這種行為看似瘋癲,但我們也都知道,那個季東陽根本不是瘋子,他這樣做,必有深意。


    “反正這幾天來,身上有這種氣味的人,有七八個之多,這些人,都是來刺殺曹神醫的,所以我們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這才更加理解,為什麽剛才這兩個老頭,會那麽瘋狂的要趕我們走。


    “你們幹麽坐那麽遠呢?靠近點說話不更方便嗎?”看兩個老頭坐在門口的長凳上,離這麽遠說話,我覺得有點別扭,想招唿他們坐的近一些。但兩個老頭卻連連搖頭說:“我們平時與曹神醫聊天,都坐這麽遠,就是為了防止那個劉淩初附體在我們身上,對曹神醫不利”。


    “看來你們對那個劉淩初算是嚴陣以待了,不敢有任何懈怠”,我不禁感慨到,也很感動,這兩個老頭不計個人的安危,全力保護曹神醫。


    我們原以為,施方帶我們來找曹神醫,是因為曹神醫應該是劉淩初的克星,但我們現在才知道,曹神醫雖然能勉強對付劉淩初,但已經有點自顧不暇了,那還有餘力幫我們?既然這樣的話,施方又來找曹神醫幹什麽呢?事情的發展,又與我想象的很不一樣。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離開這裏,先去躲一躲,為什麽非要在家裏,坐以待斃呢?”王同問的仍然很直接。


    曹神醫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並沒有立即迴答王同的問題,她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施方忽然站起身來,掃視了大家一眼,然後緩緩地說了句:“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該迴去了,謝謝你了,曹神醫,您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我們還會來打擾您的。”


    施方突然要走,我們感到挺意外的。


    “嗯,好吧,那我也不留你們了,對於這個劉淩初,你們也要小心”,曹神醫說著,起身送我們。那兩個八十多歲的老頭,也跟著站了起來,三個人把我們送到了門口,才又迴到家裏,看來曹神醫和這兩個老頭的關係,確實非同尋常,三個人好像是形影不離似的。


    “難道我們就這樣迴去了,這趟好像收獲不大啊,曹神醫並不能幫我們對付劉淩初,萬一劉淩初附體在我們其中的一個人身上,那後果就特可怕了,說實話,從昨天和劉淩初初次交手後,我就一直膽戰心驚,昨天夜裏,還做了噩夢,夢到王同被他附體了,然後一刀刺中了我的心髒,一下子把我嚇醒了”,胡夢一臉恐懼和擔憂地說。


    不知為什麽,聽到她說的這個夢,我嚇得渾身一激靈,心頭突突直跳,我知道,胡夢這種夢,也許真可能發生在現實中,真是越想越讓人害怕,雖然那個劉淩初說,現在還不會殺了我們,但情況瞬息萬變,如果他想要殺我們的話,我們現在根本沒有應對之法。


    施方卻仍然和來時一樣,低著頭一言不發,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似的。


    “幾位,要不要算算卦,你們幾位,看起來印堂發暗,好像會有大難”,當我們從那個巷子中出來,一個擺掛攤的老頭,忽然說到,他看起來大概也有七十多歲,留著山羊胡,瘦得皮包骨頭,好像是一具風幹的幹屍一樣,看著有點瘮人。


    奇怪的是,他說話時,竟然是閉著眼睛的,真是可笑,他閉著眼睛,竟然說看我們幾個印堂發暗,這不就是明明在胡扯嗎?要是在平時,他說這幾句話,我也肯定不覺得有什麽,但因為我們現在的處境,聽到算卦老頭說,我們將有大難臨頭,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裏暗暗罵道:“這個老不死的,我們越不想聽什麽,他卻偏要說什麽。”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老頭卻仍然閉著眼睛。


    我真想罵他幾句,但看他年齡這麽大了,於是便又忍住了,正準備繼續往前走時,鄭旭卻停下了腳步,低聲對施方說:“我總覺得的這個算卦老頭,剛才那句話,好像話裏有話,我們要不要好好問問他,而且那個劉淩初,不就是因為算卦靈驗,才吸引那麽多信徒的嗎,而這個老頭恰好也是算卦的。”


    施方聽完鄭旭的話後,略一思索,然後點了點頭。


    “老人家,你怎麽知道我們必要災禍的呢?”施方走過去,客氣地問那個老頭。


    此時,那個老頭忽然把眼睛睜開了,但我們看到他的眼睛時,全都嚇得渾身一哆嗦,胡夢更是驚叫了一聲,因為那個老頭的眼睛,實在是太可怕了——隻見那老頭的眼珠子,隻有眼白的部分,沒有一點眼黑,我沒想到,如果一個人的眼睛,全是眼白的話,看起來竟然如此嚇人,好像是個怪物似的。


    施方也嚇得往後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


    而鄭旭是最冷靜的,她幾乎沒有絲毫的慌張,而是湊近那個算命老頭,並且是盯著那個算命老頭的眼睛,輕輕地說了句:“你怎麽敢在這個小城算卦呢?”


    那個算命老頭一愣:“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沒聽說過這個小城裏,有個叫劉淩初的人嗎?他算卦才是最準的,所以有大批的信徒,現在他住豪宅,有很多錢,你跟他比的話,你倆的本領誰高?”


    鄭旭的這幾句話,好像很有挑釁『性』。


    沒想到那個算卦老頭,聽完後卻詭異地笑了一下,緩緩地說道:“看來你們還知道的不少,不過世間萬物,皆有因緣,皆有生滅,皆相生相克,那個劉淩初,我肯定是有所耳聞,不過他那不是算命,那是在 ‘改命’——『操』縱人的命運,倒行逆施,不惜後果,必遭報應,很多人把他當作神,但在我眼裏,他不過是個魔,而且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我當然知道他的本領,但我不怕他,也許在這個小城中,我是唯一不怕他的人了。”


    老頭的這幾句話,把我們徹底驚呆了。


    但鄭旭卻仍然不動神『色』地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說:“哈,你既然知道他的本領,竟然還敢說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話,說不定你現在就是那個劉淩初,要不然怎麽這麽巧,我們這兩天正好和劉淩初交手,今天在這裏忽然遇到了你。


    而且你鐵口直斷,說我們有災禍,這種種的跡象,都表明,你可能就是那個劉淩初,現在的這個身體,就是被你暫時借用了而已,而且我聽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而且和劉淩初的口音有點像。”


    鄭旭的這句話,讓我的頭發根隻豎,我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腰間的匕首。


    但沒想到的是,那個老頭也冷笑了一聲:”哼,我看你們是被那個劉淩初嚇破膽了吧,風聲鶴唳,以為誰都是被劉淩初附體了,我告訴你們吧,劉淩初是我的仇人,我來到這個小城裏,就是為了消滅他的。


    我大概知道你們幾個的來曆,也知道要幹掉這個劉淩初,必須和你們幾位聯手,所以才在這裏等你們,我有對付那個劉淩初的辦法。”


    “莫非你也是那個小鎮上的人?就是那個房子很特別的小鎮?”鄭旭忽然問道。


    我們都愣了一下,那個算命老頭則一臉微笑地點了點頭:“嗯,你們果然不簡單,這麽快就判斷我是那個小鎮上的人,沒錯,我就是那個小鎮上的,其實從你們一到那個小鎮,我就知道你們幾個的來曆了,也暗暗追隨你們來到了這裏,你是通過什麽判斷出來的呢?難道僅僅是口音?


    可我們那個小鎮上的口音,與周圍幾百裏內的口音都很像,光憑口音的話,你應該很難一下子就猜出我是那個小鎮上的。”


    “嗯,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口音,主要是你的胸前,帶著一個房子式樣的、玉石飾物,我在你們那個小鎮上,注意到很多人的脖子上,都帶著這種玉石飾物,所以就猜你是那個小鎮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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