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是,我從‘門’後****根棍子,然後輕輕把‘門’打開,慢慢地走到外麵,仔細分辨了一下那種似有似無地哭聲、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仔細聽了一下後,我才有點吃驚地發現,那種哭聲是從我的前上方傳過來的,我抬頭迎著月光看了看,竟然看到了一群蟲子,我猛地恍然大悟,那種哭一樣的聲音,就是這群蟲子發出的。


    就像蜂群能發出嗡嗡聲一樣,這種蟲子發出的聲音,則和人的哭聲很像,我之前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怪異的蟲子,但在我們村裏,各種怪異的事情很多,我也是見怪不怪了,也就沒再多想,迴到了屋裏。


    但躺到‘床’上後,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於是,便有起來把燈點著,準備看會書再睡,但等我把燈點著後,卻忽然發現那隻大櫃子、不知什麽時候,竟然移開了,下麵那個詭異的‘洞’口‘『露』’了出來!


    我心裏猛地一震,差點驚唿出來,幾乎是踉蹌著走了過去,仔細查看那個櫃子是怎麽打開的,而且是無聲無息打開的,這真是太詭異、太不可思議了!


    但看了很久,仍然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趕緊把櫃子再移迴到原位,重新把那個‘洞’蓋上,就因為這件事,我心裏忐忑不安了好多天。


    以後每年到夏末秋初的時候,都會發生這件事——隻要那群蟲子一出現,就會發出哭泣似的聲音,而這樣一來,我屋子裏的櫃子,肯定會移開,‘洞’口也就會‘『露』’出來了。


    這種事每年都會發生,從未間斷過。


    因此,但秀清說他在關‘門’時,聽到那種似有似無的哭聲,我馬上想到了我屋裏的那個‘洞’!


    還突然聯想到,你們兩位的失蹤,會不會與那個‘洞’有關?尤其是在上麵找你們兩位時,找了那麽多地方,都沒發現你們的任何蹤跡,而如果你們進入那個‘洞’的話,我們怎麽找、都會沒有任何結果的,因此,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就像趕緊迴家看看。


    可對於這件事,我出於種種原因,還不想讓秀清、還有你們同行的那幾位知道,於是,我就說我太累了,想迴家歇歇,大家當然也不會多想,而當我急匆匆地趕迴家,打開屋‘門’、第一眼就是看牆邊的那個櫃子——讓我既感到既意外、卻又不意外的是,那個櫃子果然移開了!


    我心裏猛地升起一種想下去看看的衝動。


    我知道,我這一去的話,最少得一兩天才能迴來,恰好,我從城裏醫院迴來的時候,因為覺得那裏的油餅很符合我口味,就帶迴了一些,而進‘洞’的時候就可以正好帶進來了,並且還帶了個水壺。


    就這樣,我就從‘洞’口下來了,等我一覺醒來,便在這裏到處找你們倆時,正好看到你們在溪邊,這就是以往的經曆。”


    聽完溫秀清二伯的講述後,知道其他的人都安然無恙,我心裏感到寬慰了很多。可我們究竟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仍然是一個謎,什麽時候才能解開這個最詭異的謎團呢?


    時間過的很緩慢,我們盼著趕快天黑,我們趕快能睡著,然後一覺醒來,也許就出去了。


    可另外一方麵,又有點害怕這種時刻的到來,因為怕一覺醒來、我們仍在這個‘洞’內,到那時,我們出去的唯一希望,也就破滅了,而希望破滅時的那種絕望感,才是最令人崩潰的。


    可不論我們的心情如何,時間的腳步總是堅定地、毫不遲疑地往前走著,太陽慢慢地偏西,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而我們的心情,隨著變暗的天‘『色』’,卻愈加緊張不安起來,我們三個都不再說話,‘洞’裏變得很安靜,隻有水滴和水流的聲音。


    終於,‘洞’口外麵完全漆黑一片了,我卻沒有一點睡意,難道今天會出意外?不會再像溫秀清二伯說的那樣嗎?一種恐懼感從心底驟然升起,但我卻不敢說出來,我隻能在黑暗、壓抑著自己內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緒,靜靜地等著,等著,等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種困意卻來的那麽突然而毫無預兆,我幾乎是瞬間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頭腦還異常清醒,但後一秒,便睡著了。


    當我醒來後,意識恢複瞬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趕緊睜開眼看看,我們到底是否出來了。


    而當再次睜眼時,眼前仍舊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我心裏陡然升起一股痛入骨髓的絕望,難道我們沒出去?難道我們仍舊在那個該死而又詭異的地方?


    可當我稍微冷靜了一下,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卻沒聽見那種水滴和水流的聲音,而隻是聽到外麵微微的風聲,我連忙‘『摸』’了‘『摸』’地麵,地麵幹幹的,此時,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們出來了!


    從剛才的絕望,迅速變成一種死裏逃生後的狂喜,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我的心情還從未有過如此劇烈的起伏,我想大聲唿喊溫秀清的二伯和王同,但張了幾下嘴,卻沒有喊出聲來,隻覺得自己的嘴‘唇’抖得厲害,一行熱淚從臉龐滑落下來。


    就在這時,在黑暗中就聽溫秀清的二伯輕聲說了句:“你們倆都在嗎?”,他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我和王同都應了一聲,溫秀清的二伯這才又長長地舒了口氣說:“我們終於上來了。”


    他的這句話,就像一股暖流,又像是根救命稻草,把我從絕望中拖了出來,讓我一時百感‘交’集,想爬起來,但又覺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在黑暗中,我聽見溫秀清的二伯站了起來,很快,他劃著一根火柴,把油燈點著了,屋裏頓時明亮起來——我從未感到油燈如此明亮過。


    也正是這道亮光,徹底驅走了我們心中的絕望,我看著屋子裏的一切,都覺得那麽的親切和美好,此時,我好想忽然明白了溪水中的那個影子的話——我們剛才逃離的那個地方,也許真的就是所謂的“‘陰’陽‘交’界”之地,而到那裏的人,全都是 “半生半死”的狀態。


    那裏雖然也有陽光微風、青山綠樹,但卻籠罩著一種死亡和‘陰’森的氣息,而隻有脫離那裏後,才能更加真切的體會到那種氣息。


    “現在的時間仍是十九號的午夜時分,也就是說,我們迴來,隻用了幾個小時而已”,王同比較細心,他看了看自己的表說,我和溫秀清的二伯聽王同這麽說,也吃了一驚,我也連忙看了看自己的表,這才發現王同說的沒錯,現在是十九號的夜裏十一點五十多分,馬上就到午夜零點了,這樣算來,我們迴來頂多用了四個小時!


    這是怎麽迴事?為何和去進到裏麵的時間差那麽多呢?


    但我們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去溫秀清家裏,讓王教授他們知道我們已經迴來了,我們失蹤這麽長時間沒有音信,他們還不知道多著急呢。


    我們三個稍微商量了幾句,便連忙把燈熄滅,鎖好‘門’,急匆匆地往溫秀清家裏走去。


    再次走在月光下的山坡上時,有種恍若隔世之感。王教授他們現在在做什麽呢?他們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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