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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剩了不到一星期就要中考,誌成這時候才想起來害怕,有一部分是來自怕自己會考不上城裏的中學,還有一些怕是說不上來的原因。


    中考雖然逼近,但整個班級並沒有做多大改變,老師還是照常的講,學生一樣照常的睡。誌成有時會努力學上一會兒,但也隻是一會兒。蔣明義時常會罵上一兩句,說這些學生枉為學生,其實也是為他們好,提高他們的學習積極性。這本就是一個死馬當活馬醫的法子,所以根本沒有一點效果,這些學生或許早就覺得完成了“第一個範圍”的任務,就算是盡了自己的努力,不該再白費心血,不知道這是太聰明的想法還是過度愚蠢的訣定。


    倒數第五天,學校也跟著會忙起來,怎麽說也是一個畢業班,應要好好的準備一番。這就好比你不喜歡的衣服,也不會扔掉一樣。學校各處都插上了紅旗,所有黑板報都改為了以中考為主題的內容,校長特意安排在放學後半個小時內,要對畢業班的學生開勵誌集會。其實這就是多餘的想法作出的多餘決定又付出了多餘的行動取得了多餘的結果:本來就嫌時間過的慢,現在更想要快點考試了。


    放學後,教學樓下站“滿”了30個學生,在學生後卻有將近20個老師。在一片不知道是誰領起的掌聲中,校長上了台。誌成學校的校長姓魏,今年有五十歲,與蔣明義年齡相仿,但他看起來要比蔣明義年輕的多。魏校長體格健魄,挺著個如今大多數為官者都具有的大肚子,像極了六七個月的孕婦。六月份正是熱季,魏校長不停地抹著汗,可這汗還是如那突突的噴泉般,一個勁的冒出來。


    汗濕透了他的白色襯衫,緊緊貼在了他的身體上,更顯出了他體格龐大,台下的誌成一幹人也早已全身濕透。


    倒數第四天。學校的老師們,不止蔣明義也都難得的忙了起來。曆史老師先打了第一槍,抱來了各種上一年留下的資料,讓學生好好保管,說是考試時有大用;接著是物理化學老師,抄了一大堆公式讓學生來背,還告訴他們考試得分的妙招:遇到不會的題就上去寫背過的公式。所以,誌成學校的物理化學卷子都成了默寫公式試卷了;英語老師不甘落後,抓緊了培養學生們的英語聽力訓練的能力,自然是把他們都訓的搖搖欲墜,昏昏欲睡。而那放英語聽力的機器,也不知道是學校哪年的老古董了,時好時壞,聲音斷斷續續……


    倒數第三天。學生的父母們也都跟著湊起了熱鬧,蘇父蘇母盡了全心的,多心的,必須的,多餘的,本有的,借來的各種的心意,來助他考個好成績;蘇小文的父母在幾個星期前就開始了行動,每天讓蘇小文吃的早飯,都是他托人到城裏捎的麵包牛奶,下足了血本;唯一安之若泰的是蘇大成的父親,他沒有多做任何事情來投機的幫助蘇大成,一切照舊,相反的還越來越強烈的要求蘇大成趕快退學。


    倒數第二天。這天是值得記念的日子,在這一天大部分的學生終於實現了目標,初中畢業證發到了每個人手中。那些人悵然若失,努力的浪費了三年時間,隻是為了得到這薄薄的一張紙?有的學生甚至已經決定放棄這次中招考試了。


    其實,初中畢業證在如今的社會中占著非常重要又可以忽略的矛盾位置,它的用處非常“雞肋”,好比女人的第一次,沒有實用的價值,隻能給人心靈的安慰。


    考試前一天,早晨。誌成出了門,帶著蘇母非讓帶的雞蛋,這不是普通的雞蛋,是蘇母搜集了很長時間的烏雞蛋。今天跟往常一樣早,比蘇大成要早一步。


    到了學校,好不容易等到了人們都來了。蘇大成跑來問道:“怎麽那麽早?”


    “哦!我媽逼的,她……”話說了一半,誌成忽看到蔣明義來了教室,趕忙轉了口音:“我,我沒有事了,先上課吧!”


    蘇大成聽著這話有點轉不過彎,也不想說什麽,乖乖地迴了座位。蔣明義把剛才的一幕都看到了眼中,露出了微笑,誌成也在偷瞥著蔣明義,看了他的笑容,有一股成功的喜悅在心頭,害的一上午都在笑聲中度過,讀書聲一點沒聽進。


    一個中考打破了許多幻想著有夢想的人,比如蘇大成;打醒了少許一直幻想著在幻想中的人,比如誌成;打散了一對對兒看似甜蜜的情侶,比如現在。


    蘇大成與自己的現任女友還在糾纏,這個時期的戀愛應是一個你演戲,我鼓掌;你說謊話,我也樂意不拆穿的大騙局,這個局兩個人一起開始,一起布置,一起結束,自得其樂在局中。


    最後,蘇大成與其女友來了個吻別,這個吻深遠悠長,恰被誌成望見,心中的那種向望感情越發得強烈,也令他更加得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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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後,誌成等人照例都站在了教學樓前。魏校長慢慢走了上來,不同於往日,今天旁邊還跟了幾個比較重要的校裏領導,誌成看到了蔣明義也在其中。


    一片掌聲過後,魏校長先上了台,左手陶出手帕擦了擦汗,右手又拿出講演稿,緩緩抬到眼前,順勢扶了扶眼鏡。


    “咳!咳!”這兩聲“咳”應是大多數領導講話前都得照規矩放的,也不知是誰發明了它,竟可以如此長盛不衰。還有如今領導講話中的“啊”“唔”“呐”都可以列入此列,它們其實很有用處,比如現在魏校長的情況。


    “咳咳咳!這個這個……”魏校長已連咳了兩遍,並且久不見其下文,想是他的講演稿被汗浸濕了,上麵的字看不清楚導致的。魏校長急火攻心,手帕不停地擦著汗,越看不清楚心裏越急,越急汗下的越快,最後無奈隻好放下了稿子,來了句言簡意賅、最被同學受聽但不受用的話:望明天同學們有個好成績!要言不煩,甚是合理。


    接下來是蔣明義上來講話,他沒有帶稿紙,筆挺的站在台上,雙手背後,說道:“承德校方,有賴良師。本校已立數十年時光,已有數班畢業,且都培育了好幾代有誌青年,觀其往來歲月,躊躇滿誌,甚是欣慰……”誌成心想蔣明義不愧為學校資曆最老的老師,說的話很是厲害,讓人抓不住要點,不明所以。蔣明義說完,教導主任又上台了,先說了一句很有分量又有標致性的話語:我也說兩句。


    這句話應是學生最怕領導講話中的其中一句,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果然,教導主任的“兩句話”要比平常的兩百句話還要多,想是因為他說話時停頓都喜歡用豆號吧。


    誌成聽著聽著漸漸出了神,不知怎的心中有一股害怕又冒了出來,明天就是考試了,早就放開了,不該再有害怕的情緒啊。這害怕來自哪?


    誌成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忽然想到明天他們就不再是自己的同學了,心中隱隱作痛,這時才恍然明白為何會有這股莫名的害怕。誌成努力想迴憶起往日與他們的種種,想去保留一些刻骨的迴憶,然而卻不能,什麽都想不起來。


    炎熱的暑風在此時竟有了一絲心痛的涼意,真是奇怪,想不出事情,委屈的不是腦袋,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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