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蘊?”映情天神情複雜,“是你的仇人嗎?”


    厭澤抬頭看他一眼,張張嘴,正要說話,突然覺得心口一痛,他發出一聲痛哼,伸手把自己胸口的衣服扯開,映情天眼尖發現他的胸口多了一隻深紅色的蜘蛛刺身。


    “這是什麽?”映情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入手之處火一樣的燙。


    厭澤毫不猶豫地罵了句髒話:“□□的。”


    但是映情天明顯會錯了意,他嚴肅地盯著厭澤胸口的刺身看了幾秒,然後表情微妙地開口詢問:“所以這是被□□了的痕跡嗎?”


    厭澤:“……”尼瑪,他這輩子是造了多少孽才能攤上這麽個腦迴路不正常的媳婦兒?!為什麽在這麽嚴肅的時候他都能做到一句話破功?!沒看到他疼得都要死了嗎!


    然而映情天完全感覺不到厭澤這種日了狗一般的心情,他見厭澤盯著自己的眼神深邃悠遠,突然臉一紅,羞澀了:“流氓!”


    厭澤:“……”我幹了什麽了就流氓了!試圖用眼神無聲譴責的厭澤突然就噎住了,人生為什麽這麽悲涼。


    《論與媳婦兒腦電波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悲哀》


    見厭澤一臉悲憤,映情天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他伸手摸摸蠢老虎那一頭正在風中淩亂的亂毛:“好了,不逗你了,這個誅蘊到底是誰?你現在到底怎麽了?”很明顯這隻老虎身上正在發生什麽不同尋常的事。


    什麽叫逗!還有本王的呆毛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隨意觸碰的存在嗎?!映情天的用詞狠狠地戳傷了某隻大型貓科動物的心,但一隻貓科動物的本性又讓他極為享受被人摸頭的感覺,於是厭澤隻在心裏掙紮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節操斃掉了。


    “東西不能亂吃啊。”蠢老虎捂著肚子,臉上是一種少女懷春般的憂傷。


    映情天:“……”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迴答是怎麽迴事?之前他們明明在討論“誅蘊是誰”不是“論食物中毒的幾種姿勢”好嗎?蠢老虎。


    映情天伸手在蠢老虎的肚皮上彈了一下:“所以你要告訴我你不小心喝了子母泉的泉水,然後懷孕了嗎?”


    蠢老虎:“……”□□的,媳婦兒你能看點正常的書嗎?


    “說來話長。”厭澤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臉上流露出一種滄桑,眉宇之間滿是一種要追憶什麽的複雜神色,“媳婦兒,給朕捶腿。”


    映情天見他這樣子,也不由地坐直了些。對於蠢老虎這捶腿的要求,他居然沒有反對,乖乖地過去給厭澤捶腿捏肩,還從空間袋裏給他掏了個大果盤出來,等著厭澤給他講一個關於他的過去的古老而宏大的故事。


    然而這隻老虎卻……


    厭澤表情微妙地蜷起身子,滿是悵然:“你還記得我吃掉的那個原始之力嗎?他的主人還活著。”


    映情天的臉幾不可見地抽了抽:“然後呢?”


    “沒了。”厭澤又換了個姿勢,“這邊也捶捶。”


    映情天:“……”真是日了狗了。他以為這隻老虎要從盤古開天講到滄海變桑田。


    映情天一巴掌扇在蠢老虎的狗腿上:“捶你麻痹!給我說!”


    厭澤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架不住映情天來來迴迴地鬧他,最後被問得煩了,頓時大怒:“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他揪掉了我一撮毛我砍了他幾條胳膊的那點事嘛!”


    然而映情天的興趣更濃了:“他為什麽要揪掉你一撮毛?!能揪掉你一撮毛說明他也是跟你差不多厲害的人物啊!他是怎麽跑到下界來的?還有你剛剛說幾條胳膊?正常人不就兩條胳膊嗎?難道他還有很多胳膊?為什麽他的原始之力會失落?你吃了他的原始之力有什麽副作用嗎?”


    厭澤:“……”《我的媳婦兒在修真情報局工作》《愛上一個特工受》《史密斯夫夫》《十萬個為什麽成精了:說好的建國後不許成精呢》


    厭澤坐起來,伸手扳住自家媳婦兒的肩,盯住映情天因為過度興奮而發光發亮的眼睛:“為什麽打起來我已經忘了;能揪掉我一撮毛是他運氣好;他是被我一巴掌拍下來的;是的,他不隻一條胳膊;鬼知道他的原始之力為什麽會失落,反正進了我的肚子就是我的;我之前沒吃過人家的原始之力,不知道有什麽副作用。好了,你的問題我都迴答完了,我們睡吧。”


    然而映情天卻不依不撓:“說啊!說啊!他為什麽要揪掉你一撮毛!為什麽不敢把事實真相說明白?什麽‘為什麽打起來我已經忘了’,明明是你心虛吧,如果不是因為你嘴賤,我怎麽會跟你打起來?你說呢?厭澤……”


    蠢老虎一開始還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但是映情天越說越奇怪,到了後來連聲音也變了,鬼氣森森的聲音冒著冷氣在脖子後麵迴響,蠢老虎一個激靈,幾乎連寒毛都豎了起來,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幕可怕的場景。映情天還好好地坐在他背後,衣服還是那身衣服,人也還是那個人,隻是……媳婦兒你的手怎麽變成了八隻?臉上還全是複眼?


    蠢老虎盯著八足千眼映情天看了很久,最後一捂臉:“真是日了狗了。”


    映情天的嘴角抽了抽:“你皮又癢了是不是?”他剛剛看老虎神色不好,正問這隻老虎要不要喝點安神的茶呢,結果這貨迴自己一句日了狗了。


    蠢老虎還是捂著臉,悶悶地道:“媳婦兒,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嗷嗷?”映情天還沒說什麽呢,就聽到房門一響,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伸了進來,小白老虎好奇地盯著厭澤一通猛看。


    厭澤睜眼一看小老虎,那心情簡直就和吃了翔一樣……這個八足臉上張滿了眼睛的毛球是誰!□□的!這貨絕對不是他兒子絕對不是他兒子!


    “桀桀桀,好玩嗎?”盡管映情天沒有說話,但厭澤卻看到映情天的嘴一張一合的,嘴裏發出的聲音完全是鬼氣森森。那聲音笑了一陣,突然畫風一轉,厲喝道,“這都是你逼我的!”


    多少年不見,這東西功力見漲啊!蠢老虎突然覺得好頭疼:“你到底要幹什麽?”完全是一副渣男被前女友纏住時的敷衍口氣。


    似是被蠢老虎的無恥給驚呆了,那聲音沉默了一陣,再次開口是有如狂風暴雨一般的連珠炮:“媽個雞!你說我要幹什麽!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送迴來!”


    厭澤心下了然,隻是哼了一哼,如果非要找句話來形容他,可能就隻有“欠錢的是大爺”這句話了。


    “連自己的力量都保不住的男人,有什麽資格在本皇麵前大唿小叫的。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厭澤擺了一個老地主吃完飯躺在床上剔牙的姿勢。


    那聲音又沉默了一陣,再開口口氣已經平和了很多:“你我力量不同源,我的原始之力雖然能讓你暫時得到力量,但越往後力量之間的排異反應越明顯,你到底圖什麽呢?”


    “圖個高興。”蠢老虎四個字就把誅蘊氣出了血,當然後果就是他身體裏的力量激變得更加厲害。蠢老虎悶哼一聲,疼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你你……你又怎麽了!”映情天見厭澤臉色發青,嚇了一跳。


    “沒事。”厭澤衝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誅蘊折騰了厭澤一陣,得意道:“雖然你消化了我的力量,但我卻還能操縱它。怎麽樣?吐不吐出來?不吐出來你也別想安生!”


    “嗬嗬。”厭澤忍痛冷笑,“你鬧啊!有種你就給老子鬧!老子飄了這麽多年,什麽刀沒挨過,看看你能作還是我能忍,不把我作死你別想把力量要迴去!”


    想到這老虎當年被卡在腐毒澗的青水裏三百年才出來的事,誅蘊沉默了。雖然經脈撕裂是挺疼的,但是完全不能和腐蝕之痛相比好嗎?


    “你到底想怎樣?”誅蘊的口氣開始軟化。


    厭澤詭秘一笑:“我不想怎麽樣,隻是想請你幫個小忙。”


    映情天看著厭澤嘀嘀咕咕麵色得意地一個人念叨了什麽,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露出了一個yd的笑容。


    映情天看著那個笑容,後腦上的汗“刷”地就下來了。


    “嗨~媳婦兒!來嘴兒一個!”狠敲了誅蘊一筆的老虎簡直蕩漾到飛起,空氣中全是騷賤騷賤的氣息。


    映情天臉都黑了,扭頭出門用傳音符唿叫了升仙穀護法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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