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小毛團一樣的小奶貓在這麽多人和獸的眼底下居然一點不怯場,它用黑黑大大的眼睛看著厭澤,短短的小尾巴一搖一搖的:“嗷嗷~”


    “這是!!!!!!!”對上小奶貓兩隻水靈靈的眼睛,厭澤頓時覺得自己連心跳都慢了兩拍。


    映情天看看小奶貓,又看看厭澤,然後拍了拍厭澤的肩膀:“喂!有病?”看不出來厭澤平時兇巴巴的,居然會被這麽一隻小奶貓萌得走不動路。真是讓他說什麽好呢。


    厭澤才沒空鳥他呢,此刻這隻狂霸炫酷虎正娘們兒嘰嘰地雙手捂臉,眼睛紅紅地看著小貓。


    不……不是吧……連眼睛都紅了?!這特麽不是要哭吧?!


    映情天一下子慌了,他從來沒見過蠢老虎這個樣子,嚇得上去手忙腳亂地摸摸厭澤的頭發:“老虎不哭,你要是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我天天捉一隻迴來給你玩。”


    映情天說著連自己都想笑了,喜歡毛毛的東西,真是……好娘的愛好。


    厭澤什麽都沒聽見,他的世界隻剩下了小奶貓,也隻看得到小奶貓,一種從未有過的責任感在他血液裏流淌。


    見厭澤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小奶貓更激動了:“嗷嗷~(爸比~)”


    嬌嫩的叫聲讓厭澤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兒砸!”


    映情天:“Σ(⊙⊙|||)啥?!”


    初步的震驚之後,一大排字從映情天的腦海中一刷而過:


    老公騙我說去渡劫其實卻去出軌了……


    老公不但在外麵亂搞,亂搞對象還是個貓……


    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


    約定此生要舉案齊眉共白首,最後他卻把外麵生的孩子抱迴來給我養……孩子還是個貓!


    痛徹心扉!共枕之夫早出軌!心灰意冷!白頭偕老成笑談!


    我以為我是你唯一的小蘋果,最後我才明白,我是你唯一的小保姆……


    老板,來一本《騸的藝術——詳解滾油潑老公丁丁十二法》……


    映情天正在考慮剪下來的丁丁是油炸是還是泡酒,那邊蠢老虎淚花花地衝他走了過來:“媳婦兒……”


    映情天大怒:“你幹……”然後話沒說完,雙唇卻被兩片柔軟的唇堵住了。舔舐,追逐,糾纏,輕咬,深吻……一直到映情天腦子發昏小臉發紅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蠢老虎才放開他。


    “媳婦兒……”厭澤隨即緊緊地抱住映情天,感動在他的頸窩上蹭蹭,“你辛苦了,我好愛你。”


    聽到這句話,映情天在心裏醞釀了很久的風暴很沒出息地一下子平息了,臉微微發紅:“走開,你頭發蹭得我癢死了!”


    厭澤聽話地鬆開他,目光又粘在小貓身上下不來了,過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映情天:“我……我能抱抱他嗎?我……我會很小心的……”這是他朝思暮想了幾萬年的兒砸啊!本來以為要懷上很久很久的一段時間,誰知道現在就可以見麵了啊!


    映情天抱起小貓遞給厭澤。


    小貓很乖地窩在映情天的手上,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厭澤:“嗷嗷~(爸比~)”


    “給你。”映情天撅了下嘴,有些不高興。


    “兒子……”厭澤看著小貓,臉上露出一個有點傻的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定自己的手幹幹淨淨的且沒有奇怪的靈力波動會傷到小老虎,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小老虎托在手心裏,像托著什麽稀世的珍寶。


    “嗷嗷~(爸比~)”


    觸到小老虎軟軟毛毛的小身子,厭澤差一點又要感動到掉眼淚。他把小老虎小小的身子摸了一遍又一遍,看著映情天的目光越來越軟,越來越溫柔:“媳婦兒我愛你。”


    本來有點吃醋的映情天觸到蠢老虎這樣的目光,有些不自在扭開了頭。算了,他喜歡就隨他去吧,雖然這隻小奶貓有點來曆不明。等等……老虎應該不會以為這隻小貓是他生的吧?!


    映情天總算迴過味來了。


    厭澤一臉幸福地在映情天臉上親了一下。


    映情天石化了。行動說明了一切。


    蠢貨,是誰跟你說男人能生崽的?爹是老虎媽是人,怎麽都不能生個貓吧?!蠢貨你的常識被狗吃了嘛!


    “乖兒砸,叫媽媽。”厭澤用手指頭捋捋小老虎的下巴,往映情天那邊指了指。


    小老虎眨了眨眼睛,還低頭在映情天臉上舔了一下:“嗷~嗷~(媽媽)”


    映情天:“……”


    “真乖!”厭澤在小老虎頭上親了一口,又像個癡漢一樣在小老虎身上亂摸起來。


    “嗷嗚嗚嗚嗚嗚嗚嗚……”也不知道厭澤碰到了哪裏,小老虎突然淒慘地叫了起來。蠢老虎心一抖,嚇得把小老虎往映情天懷裏一塞。


    映情天:“……”


    厭澤一臉內疚:“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我……是不是我不小心傷到他了?你手輕,你給看看。”厭澤大人表示自己還從來沒有抱過這麽精細的小生命。


    映情天低頭給小老虎檢察了一下:“哦,你碰到他斷腿了。”


    “斷?腿?”厭澤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隱隱有風暴在眼底醞釀。


    映情天氣悶地指了指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細細呻吟的吳師叔:“還好我接得及時,不然就給他活活摔死了。”


    厭澤沒有說話,咬著牙笑了。下一刻,他大步向吳師叔走了進去。吳師叔好歹是升仙穀的老人了,這個時候有不少弟子圍在他身邊給他看傷勢,見厭澤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都不敢在原地站著了,紛紛退開。


    “你……你要幹嘛?”吳師叔眼皮上已經沾滿了血汙,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指著厭澤,“你……你要幹嘛……別過來……別過來!啊!!!”


    映情天就聽到人群中發出一聲慘烈至極的尖叫。厭澤把吳師叔的腳活活給捏碎了。


    “吳……吳師叔暈過去了。”人群裏有些細細地出聲,很輕很小,怕不小心惹怒厭澤。


    “給我潑醒。”厭澤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很快就有弟子打了一大桶水來,冰冷的水潑在吳師叔臉上,總算讓他清醒了一點。厭澤正要動手,但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他迴過頭,正好看到映情天抱著小老虎一臉好奇地往這邊看。


    厭澤抽了抽嘴角:“閉上眼睛,別看。”


    沒有問為什麽,映情天聽話地閉上眼。


    “還有兒子。”厭澤衝同樣一臉好奇的小老虎挑挑眉。


    映情天無語地用手把小老虎的耳朵眼睛都捂了起來。


    厭澤這才放心地迴過頭,衝吳師叔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那天,吳師叔一聲一聲的慘叫成為了每一個在場的人內心深處最可怕的夢魘。映情天沒有看到厭澤是怎麽處置吳師叔的,但是一定很慘就是了,因為他聽說那日過後,有人去處理升仙廣場上的血跡,刷了半個月都刷不掉。


    很快厭澤幹幹淨淨地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映情天抱著小老虎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怎麽樣了?”


    “動我兒子。”厭澤眼裏的殺意還沒有褪去,看到映情天一臉擔憂的樣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了他的頭,換了一種輕鬆一點的口氣:“當然是抽魂煉魄咯。”


    有了兒子的老虎真可怕。眾人看著他的背影感歎,一跳一跳的小心肝還沒平靜下來。


    厭澤又逗了一會兒小老虎,總算想起了當了大半天背景的一眾妖獸們,他的目光從眾妖獸身上一一掃過去,嘴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眾位也看到了,今天本王喜得貴子,心情不錯。在座各位的心意我已知曉,雖然眾位血脈的確雜了一點,但貴在心誠,那就這樣吧……”


    厭澤說著,笑了一笑,妖獸們突然齊齊昂起頭,發出一陣愉悅的叫聲。映情天發現這些妖獸的額頭上都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符紋,小小的符紋發著明亮的光,像一盞盞小燈,慢慢連成一片。隨著符紋漸漸地淡去,很多妖獸的外形都發生了變化,有些修為低一點的直接就突破了,就是那些沒有突破的也是修為大漲。


    上古妖皇出世,群獸朝拜,這些妖獸趕來本來是因為血脈的壓製,不得不來。大多心裏半是恐懼半是擔憂,特別是那些修為深厚、很久沒有受製於人的妖獸,突然要因為血脈壓製聽命於人,心裏其實都不怎麽開心。誰知厭澤什麽都沒說就送了他們這麽大一份禮,大家仿佛得到了一個“跟著老大有肉吃”的信號,都激動起來。


    可惜厭澤卻沒打算要他們。


    “退下吧。”厭澤摟住映情天,淡淡道。依附於他的純血統妖獸不少,他其實看不上這些。那個符咒就算是得了兒子包給大家的紅包了。


    眾妖獸發出幾聲零零散散的歎息聲,都有些後悔沒有早些投誠。


    這場戲總算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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