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情天默默地給閩青鋒在心裏點了根蠟燭,然後就聽厭澤發出一聲低低的虎嘯,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閩青鋒的眼睛裏已經是冷光一片:“媳婦兒,保護好你自己。我上去把他丁丁切了就迴來,咱們迴家煲湯喝。”


    蠢老虎,虎鞭泡酒什麽的,人家那是激將法好不好?你怎麽還走心了?!


    “居然用我媳婦兒的終生性福開玩笑,我分分鍾讓他從此不能自擼。”厭澤用大爪子刨著自己麵前的土。


    映情天:“……”


    映情天很隱晦地看了蠢老虎毛絨絨的那部位一眼。那啥,泡酒就泡酒吧,終生性福什麽的,其實他不介意的。而且,他怎麽覺得,那孽障割掉也不錯啊……


    “次奧!媳婦兒!”就在映情天想入非非的時候,厭澤突然一聲大叫,那聲音直震得他有種神魂俱裂的感覺。


    映情天好不容易強壓下不適,一抬頭正好看到幾根細細的須根向自己刺了過來。


    “臥槽!”映情天飛快地從懷裏掏出一張符捏碎。眨眼之間,七八根須根就已經刺到了眼前,映情天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幾根細小的須根居然是中空的,頂端十分的銳利,要是不小心被刺到,分分鍾就能吸幹一個人的全身的血液。


    映情天光用看就覺得自己的背後出了一片密密的汗。特麽這是生死決鬥啊,自己居然還有時間分神,真是……太累贅了!


    厭澤見映情天跟給自己捏掉了一張符,然後又開始掏第二張,居然是想跟那些須根硬拚一波的架式,當時他整個人就不好了:“傻媳婦兒,躲啊!”


    “啊?”映情天隻看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用比須根更快的速度向自己衝過來,他手裏那張火符還沒來得及用,他整個人就被撲倒到了,幾根須根就這樣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


    “媳婦兒!”厭澤狂躁地在映情天身上拱來拱去,“你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地上去搞他?!”


    “我……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躲好的。”映情天臉白白的,明顯還沒有從剛剛的突襲裏反應過來。他怎麽會承認自己剛剛是因為看老虎的丁丁所以沒有注意?


    “啥?!剛剛那樣的你還想再來一次?!”厭澤都想把映情天的腦子擰下來看看是什麽做的了。


    被他一吼,映情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措詞的確有問題,他還想再說什麽,就看見那些須根又一次搖搖晃晃地豎了起來,飛快地向他們刺過來。


    厭澤正處於狂躁狀態,想都不想就迴頭大吼了一聲,長長的一聲虎嘯居然生生地將那些須根都震碎了,空中濺開幾灘血珠。


    “臥槽。”映情天用兩個字表達了內心的震驚。


    蠢老虎處理完敵人,迴過頭歪著頭看了映情天一會兒,突然低頭從他身上咬下一塊布條來。


    “你幹嘛?”映情天囧囧地表示現在不是撕衣服蚜蠛蝶的時候。


    “去邊上找塊石頭站著,做個旗子給我呐喊助威。”


    “哦。”映情天自然毫無異議,屁巔巔地跑到一棵大樹後麵躲了起來,將戰場交給厭澤。


    厭澤剛剛露的那一手很明顯把閩青鋒狠狠震了一下,他扯扯嘴角,艱難地憋出一句話:“嗬,居然可以用聲音粉碎我的攻擊,看不出來這蠢老虎還真有兩下子啊,倒是我小瞧你們了,竟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映情天聽到閩青鋒的話,很明顯這貨是要放大招啊,雖然他對蠢老虎剛剛顯露出來的實力很是震驚,還是忍不住為厭澤捏了一把冷汗。而接下來閩青鋒弄出來的動靜更是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與剛剛那些須根悄無聲息的偷襲不同,這迴整個地麵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驚天動地的聲響就像有隻巨獸要從地下鑽出來似的。


    映情天擔心地盯住蠢老虎那抹白色的身影,一顆黃色的珠子悄無聲息地滑到了他的手心裏。


    “轟”的一聲,無數須根聲勢浩大從地上鑽了出來,有的細如發絲,有的粗如兒臂,完全妖魔化的須根帶著一陣濃重的血腥氣,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地擠滿了整個場地。很明顯,閩青鋒已經完全控場,占盡了主動權。


    映情天緊張地盯著場麵,然後,他看到一根細細的須根纏上了蠢老虎的腿,一把將厭澤拖向根須密集的中心,然後一層層的須根纏繞而上,很快,映情天就看不見那抹白色了。


    “厭澤!”映情天緊緊地握著手裏的珠子。托了這些須根的福,他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厭澤了,隻能從心靈聯係上得知這隻蠢老虎還活著。


    “幹嘛?”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從口氣上來看……蠢老虎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要不我們棄賽吧!”映情天聽到蠢老虎的迴應,忙急切地問了出來。


    “啊?為什麽?”厭澤有些奇怪。


    為什麽?映情天聽到這話表示自己都要瘋了:“我擔心你出事啊!次奧,快迴來吧!很危險啊!”


    “哦,原來是這樣。”蠢老虎居然嗬嗬笑了起來,“可是局麵對我們很有利啊。”


    臥槽,你哪隻眼睛看到局麵對我們很有利了?!你特麽都要被人裹成一個球好不好?


    “哈哈哈,閩青鋒這傻鳥,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根本就是在自掘墳墓。”蠢老虎哈哈哈地亮出了自己的利爪,“你是被這架勢嚇到了吧?媳婦兒別怕,要是閩青鋒是結丹修士,這一招還真的挺嚇人的,可是他現在畢竟隻是個煉氣修士而已,就算神識比別的修士要強大一點,但以他的靈力是完全控製不了這些須根多長時間的,他現在估計還沒發現自己的儲物袋被人扒了呢,一會兒等他靈力用盡,又找不到靈石補給,我們愛怎麽搓他就怎麽搓他。說吧媳婦兒,他的丁丁你是要泡酒還是紅燒?”


    那你特麽的也要能撐到他靈力用盡啊我的虎爺爺!這節奏隨便來根須根紮你一下都能把你吸幹啊!映情天都要給厭澤跪了,這種情況下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吐槽泡酒和紅燒的問題了。


    “媳婦兒,你信不信我打個滾就可以把這些須根碾碎?”厭澤還在得瑟,妖獸的肉體最是強橫,完全不是這種草胎木質的須根可以相提並論的。


    “你要是真沒事就速戰速決吧。”映情天沉默了一陣,“我的心髒快受不了了,而且肚子還有點不舒服,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肚子裏跳啊跳的。”


    蠢老虎那邊突然沉默了,然後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等我一會兒。”


    映情天還沒明白蠢老虎要幹什麽,閩青鋒那邊的一株的吸血藤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然後它突然從中間爆裂了開來,爆出一大灘腥臭的血液,然後是第二株、第三株……


    閩青鋒的臉一下子白了。


    主根一死,那些細細的須根也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活力,霧蒙蒙的血紅色開始褪去,變得枯瘦昏黃,一不到一刻鍾,那些須根已經完全變成了癱在地上的死根。


    厭澤將身上的死根抖下來,箭一樣地衝向映情天,毛絨絨的大腦袋一刻不停地往他肚子上拱:“媳婦兒你肚子怎麽了?疼不疼?”


    形勢的逆轉居然這麽快!映情天被這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等看到那蠢老虎一臉的焦急,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哦,疼倒是不疼,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我肚子裏蹦啊蹦的。”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個實打實的爺們兒,他都要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寶寶踢我了”。


    “被你嚇死。”厭澤聽了聽映情天肚子裏的動靜,又用神識檢測了一下映情天肚子裏的情況,不由喜上眉梢,“這是寶寶在成形呢。”


    映情天:“嗬嗬。”他要怎麽跟這隻修煉狂魔解釋男人是不會懷孕的事實?


    “那……那個……閩青鋒還在盯著你看呢,你快去……”映情天拍拍老虎腦袋,提醒他大敵當前這件事。


    “我這就去!”厭澤馬上又躥了出去。寶寶長勢喜人,蠢老虎幸福地表示自己一本滿足,連帶著對閩青鋒也和顏悅色了很多,本來打算要了他的命的,現在就不殺人了,揍他一頓意思意思給寶寶積點德吧。


    映情天看著蠢老虎興衝衝的背影,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席卷而來。這樣欺騙這隻單純的老虎真的好嗎?自己明明沒有懷孕。


    “喂!愚蠢的修士!準備好迎接本尊的怒火了嘛?!”厭澤騷氣滿滿地踩著小樹枝,幾個縱身向閩青鋒衝了過去。


    閩青鋒還沒有從四株吸血藤被瞬殺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呢,他看到厭澤撲過來就跟看到鬼一樣,他一掐金剛訣,還沒給自己加個防護呢,就硬生生地被蠢老虎一蹄子蹬腫了臉,打著滾零落在了塵埃裏。


    好快!閩青鋒擦擦自己被蹬出來的鼻血,狼狽地支起身子。而且……


    特麽好疼啊!


    他已經多少年沒有被人這樣直接地揍到身上過了?!簡直不能忍!


    閩青鋒一拍自己的腰間,想從裏麵取出自己的飛劍,然後……


    臥槽!他的儲物袋呢!


    現在是蠢老虎控場時間!


    映情天見這完全就是一場一麵倒的屠殺啊,於是相當自在地扭著小腰從大樹後麵跑出來了,還大力地搖晃著手裏的儲物袋熱情友好地衝閩青鋒打招唿:“喂,那邊的朋友,你是在找這個嗎?”


    驚!


    儲物袋什麽時候跑你手上去的?!


    見狀,閩青鋒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映情天!你乖乖把儲物袋送還給本尊,本尊可以破例饒你一死,不然一會兒你可別後悔!”閩青鋒目光漸漸地變得兇殘了。


    “噗!”映情天說我肚子都要笑破了,“朋友,你是逗比嘛?你現在被我的老虎打得跟狗一樣,你以為你還有翻盤的機會嗎?想要儲物袋?行啊!快過來給本大爺跪舔吧!”


    蠢老虎(驚):“=口=!媳婦兒,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什麽讓一個人妻受變成了大賤受?


    映情天淚流滿麵,特麽他不就是想嘲諷嘲諷敵人給你助助威嘛?蠢老虎你這個樣子怎麽對得起被他拋掉的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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