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情天跟厭澤在坊市附近遊蕩了幾天,采購了一些小東西,時間匆匆過去,這天樸拙齋裏來了一個人,告知映情天法器已經打好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映情天怕穀裏的人起疑心,急於迴去,一聽法器已經煉製完畢,麻溜地就去了。


    到了樸拙齋,周華坐在大堂裏,一眼看到了映情天,忙放下手裏的帳目,笑嗬嗬地迎上前去:“張道友總算來了,那咱們還是樓上請吧。”


    掌櫃這樣熱情的招唿引起了不少來買東西的修士注意。考慮到“死亡率與高調程度呈正比”這個鐵律,映情天火速低頭,“嗖”地躥上了樓。


    在三樓坐定,映情天剛把自己麵前的“蠢老虎牌洗腳水”遠遠推開,嚴師祖滿臉紅光地從後麵閃了出來。


    “張小友。”嚴師祖把自己懷裏的三個盒子一一在映情天麵前排開,想來是從這一筆生意裏占了不少好處,他對映情天的態度明顯比之前親熱了很多,“張小友送來的材料好得出乎老夫的意料,這三件法器裏有兩件達到了極品靈器的程度,另一件煉製過程中出了點小問題,隻達到了頂級靈器的程度。”


    厭澤聞言狠狠衝這老匹夫翻了個白眼,一個結丹期的老不死居然連煉氣期的法器都煉成這樣,要你何用?要是一會兒拿出來的東西不實用,等著吃他的大爪子吧你個老匹夫!


    映情天的注意則都在自己麵前的三個盒子上,根本沒有聽嚴師祖在說什麽。


    這可是靈器啊!


    映情天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抖。法器分為法器、靈器、符器、寶器、魂器、上古神器幾個級別,按著品質的好壞又分為下品、中品、上品、頂級和極品,像他們這些沒有家族沒有師尊的小煉氣修士,能有些上品法器耍耍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靈器什麽的簡直想都不敢想,更何況還是極品靈器!這都能算得上是件小符器了。


    “張小友何不打開看看?”嚴師祖看他一臉激動之色,心裏不由有些感歎,資質再差修為再低,有個結丹期的老祖宗在就是不一樣啊。


    “可……可以嗎?”映情天搓搓手,傻得冒泡。


    “當然可以了,這是你的東西。”嚴師祖輕笑了一聲,映情天臉上的表情突然讓他很滿足。他願意花畢業精力去追求煉器的至高境界,就是為了看到這樣的傻乎乎的笑容。隻不過現在修仙的人都講究喜怒不形於色,真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我的東西……”映情天傻乎乎地把手掌放在玉盒上來迴撫摸,喃喃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厭澤:“……”


    “媳婦兒你的出息呢!”厭澤受不了地用爪子狂拍地麵。幾件靈器就能讓你樂成這樣?你還真是好滿足啊!


    映情天:“嘿嘿……我剛剛親手把我的出息打死了。”


    厭澤:“……”


    “快別笑了,打開來看看吧。讓我們也見識見識極品靈器長什麽樣。”周華一句話揭了嚴師祖的老底。


    等等!哪裏不對……


    “你們不會從來沒有打出過極品靈器吧?”映情天深深地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嚴師祖老臉一紅:“這可是結丹期的材料呢!我煉得不容易啊……”


    厭澤老臉一抽,特麽結丹期的材料打煉氣期的法器99.99%出極品啊混蛋!就這樣的概率還讓你打出來一件頂級,你技術到底有多差?!不給你個[成就:百衰護體]都對不起你!


    在一眾期待的目光中,映情天很小受地閉著眼打開了第一個盒子。玉盒一開,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度,一把火紅色的羽扇靜靜地躺在盒子裏。


    “這是……”映情天拿起羽扇,想要扇一扇。


    “張小友不可!”嚴師祖忙出聲製止。


    “為什麽?”映情天用眼神發問。


    “這赤羽靈翎扇裏扇出的不是風,而是炎鳥身體裏的本命火焰,來,我演示給你看。”嚴師祖從映情天手裏接過扇子,對著麵前的一把椅子輕輕一扇。隻聽“噗”一聲,熊熊烈火一閃而過,那把椅子徹底成了焦炭。


    映情天差點嚇尿,這特麽是個大殺器啊!還好剛剛沒有對著自己來一下,不然現在哪裏還有命在?


    第一個盒子裏的東西就這麽厲害,映情天覺得自己對下麵的那盒子更期待了。第二盒子裏躺著一支通體潔白的骨笛,樸素得很。


    嚴師祖取出骨笛遞給映情天:“本來準備把這笛身做得更好看一些的,但是張小友急著要,隻好做簡單了,不過這笛子的威力絲毫不減,你試著吹一下看看。”


    映情天心有餘悸地接過笛子,還不太敢動:“這迴不會吹出什麽火來吧?”


    “放心!絕對不會!”嚴師祖拍著胸脯保證。


    映情天深吸一口氣,輕輕往裏麵一吹。隻吹了一下,映情天就覺得自己全身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匯入了骨笛之中,停都停不下來,就在映情天覺得自己的靈力要被骨笛吸幹的時候,骨笛裏發出一聲高亢的鳥鳴,一隻全身帶火的炎鳥從骨笛裏飛了出來。熾熱的溫度烤得映情天都睜不開眼。


    厭澤忙上前虎吼了一聲,炎鳥的身形一抖,化為點點火光飄散在空中。


    “好……好厲害!”靈力透支的映情天幾乎說不出話來。


    嚴師祖慢慢地將骨笛放入玉盒之中:“這骨笛威力堪比一件下品符器,但是所需的靈力消耗極大,我個人不建議張小友在沒有辦法補充靈力的條件下使用。”


    “現在我們來看看這最後一件。這一件雖然隻能算是頂級靈器,但我個人覺得它還是相當實用的。”嚴師祖拿過第三個盒子,得到了映情天的許可之後,他緩緩打開了玉盒。


    第三個盒子裏是一顆灰蒙蒙的珠子,原料自然是炎鳥的一隻眼珠。


    嚴師祖緩緩將靈力注入珠子之中,隨著珠子的光芒越來越盛,映情天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而且天也黑了,風大得很,從遠入吹來一聲又一聲淒厲的鬼哭聲。


    “周掌櫃!嚴師祖?你們在哪裏?”映情天向四周望了望,就在他苦苦尋找兩人的時候,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他一迴頭,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向他撲了過來。


    “啊!”映情天一聲慘叫,本能地捂住頭。


    “張小友覺得怎麽樣?”嚴師祖的聲音傳了過來,映情天睜開眼,發現他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映情天不可思議地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如原先一樣,坐在樸拙齋裏。


    “剛剛是……”映情天驚魂未定地看看四周。


    “剛剛是這破魔珠製造出來的幻象。”嚴師祖將珠子放迴玉盒中,“這破魔珠的功用有三,一是能製造幻象迷惑敵人,二自然是能破除幻象了,而這三嘛……當你的靈力凝於一點的時候,它還能發出一道光線克敵製勝。”


    厭澤聽完,默默地把自己的爪子收了迴來。有三個功能還差不多,要是隻有一個破幻象或者致幻的功能……他非要胡這老匹夫一臉爪印不可。


    “這三件靈器看完了,張小友可還滿意?”嚴師祖捋著山羊胡子,言語之中透著滿足。


    “再滿意不過了!”映情天的目光在三個玉盒上來迴流連。


    “那剩下的材料……”嚴師祖試探地看向映情天。


    “自然是歸師祖所有了。”映情天迴答得相當爽快。


    “好!張小友果然爽快!”嚴師祖撫掌大笑。


    映情天將這三個盒子收起來,正要離開,突然想到起一件事。他們在這坊市裏逛了幾天,符紙朱砂都買好了,就是有一支上好的符筆沒有著落。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好像給了嚴師祖一對炎鳥的眼珠吧?現在一隻煉成了破魔珠,那麽另一隻……


    這麽一想,映情天看嚴師祖笑得就有些礙眼了:“嚴師祖,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上好的符筆?”


    “符筆?”嚴師祖看映情天那張寫滿了“我要白拿”的臉,眼角頓時有些抽搐,“有啊……當然有啊!周華……”


    嚴師祖暗暗地衝周華眨眨眼:“把我最好的符筆拿出來,讓張小友好好挑挑!”


    “是!”周大掌櫃心領神會,轉身下去了。


    然後一大堆垃圾符筆很快地出現在了映情天麵前,嚴師祖還特別熱情:“來來來,張小友你隨便挑隨便選,都記我帳上!”


    映情天看得臉黑黑的,這些符筆還沒有他昨天在地攤看到的金睛狼毫筆好呢!


    “怎麽?張小友沒有中意的?”嚴師祖奸笑著湊上前來,“不如這樣吧,你還有沒有好的材料,我現場給你免費做一隻好不好?當然,如果材料有得多,就給老夫當手工費了?”


    丫的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嚴師祖你手段真高,真會做生意啊!


    蔫頭巴腦聽他們說了一大通的厭澤聞言精神一振:“媳婦兒,可以用我毛做。”


    對啊!這蠢老虎也有相當於修士築基期的修為了呢,用他的毛做出來的筆一定不錯,而且還可以用多少剪多少,不讓這為老不尊的東西占便宜。


    “拿剪刀來!”映情天豪氣幹雲地一揮手。


    “剪刀?!”周華&嚴師祖都是一驚。


    “就用我這幽泉虎的毛做吧!用多少剪多少。”看到他們吃鱉,映情天有種揚眉吐氣。


    他絕逼是有意強調“用多少剪多少”的……


    話是自己說的,總不能不認,嚴師祖認命地讓人給映情天呈上了一把剪刀。


    映情天爽歪歪地拿起剪刀,把剪刀絞得“哢哢”響:“蠢老虎,剪你哪裏的毛?剪多長?”


    厭澤見狀樂得舌頭都吐出來了,火速往地上一躺,華麗麗地亮出了自己兩個後腿間那礙眼的東西:“呆毛。”


    “呆毛啊!沒問題!”映情天正要下手,突然身形一頓。


    哪裏不對……


    剪……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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