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男人緊緊的護在、前,她的臉貼在他的、堂上。


    因著陸輕鴻穿的衣服少,所以連他的懷抱都是冷的。


    艾琉璃仍舊在他的、,她聽到了強烈的心跳聲,不知道這心跳是他的還是她的。


    對於這次意外的親米接觸,兩人都微紅了臉。


    “阿璃,你沒事吧。”居天陽趕忙扶起她的身子,然後迅速退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


    “我沒事。”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居天陽將艾琉璃護在胸前,眸中有些不善地看著陸輕鴻。


    陸輕鴻沒有理他,眼睛卻直直盯著居天陽懷抱著她的手臂。


    她身上披著的是居天陽的衣服,而她的人現在正靠在居天陽的懷裏。


    這情景就仿佛和那個雨天一樣,一樣的紮眼,一樣的刺心!


    男人永遠都是站有鬱極強的物種,出色的男人更是。


    所以陸輕鴻越看越生氣,越生氣就越嫉妒,然後他將艾琉璃一把扯出居天陽的懷抱,擁在自己懷裏。


    就這樣,周圍的氣壓開始猛烈下降。


    “陸輕鴻,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快點放開我!還有你怎麽會在這裏?!”女人怒瞪他。


    “我不過隨便逛逛罷了,怎料就撞見你們這麽不成體統!”嫉妒的人,言語往往過分的激進。


    “陸將軍,請你注意言辭!”居天陽不能任由他詆毀艾琉璃。


    陸輕鴻沒有理他,而是看著艾琉璃。


    “怎麽,這麽大的園子,隻許你們欣賞,就不許我看看啊!阿璃,雖然我賣給你了,但你買我的時候可沒說不讓我出門啊!”陸輕鴻語氣十分懶散的狡辯。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是這麽無賴的一個人呢!”艾琉璃有些憤恨的控訴。


    “是啊,我的事你什麽時候是了解的呢?”陸輕鴻無所謂的笑容裏透露著深深的悲哀。


    “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偷窺我!”女人想了想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頓然了悟。


    “我——”既然識破了,陸輕鴻也沒再解釋,他幹脆長臂一伸,給艾琉璃來了個溫馨的公主抱,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抵禦這殘酷的寒風。


    “唔~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突然雙腳離地,艾琉璃驚唿一聲,開始掙紮。


    看到這一幕的居天陽怒不可遏,他怎麽能容許陸輕鴻的再次欺汝!於是閃身上前,直接擋住他的去路,與他過起招來。


    就這樣兩人進進退退,僵持拉鋸著,誰也傷不了誰。


    陸輕鴻沉下眼,看著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艾琉璃。突然他手臂一鬆,把女人的身體推出去,直接迎上居天陽即將要打出的一掌。


    陸輕鴻的這個舉動,讓艾琉璃徹底冷了心,眼看居天陽的掌已經快到她的頰畔,她認命的閉上眼。


    而居天陽沒想到陸輕鴻會用艾琉璃的性命抵擋他的攻擊,迅速撤迴手,卻遭到自己內力的反噬。


    這時,陸輕鴻重新擁住艾琉璃,身體一側,凝結內力,迅速出掌,直接狠狠地對準居天陽的胸口。


    居天陽沒想到陸輕鴻竟然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心,他雖然險險躲過,但那掌還是落在了他的肩膀處,男人隨即飛出去,“砰”地一聲狠狠摔在地上。


    “居大哥!”艾琉璃在看到居天陽嘴角溢出的鮮血時,心裏頓時慌亂起來。


    “陸輕鴻,你太卑鄙了!”他竟然用她的身體當誘餌,現在她還記得居天陽被迫收迴那掌的樣子。


    其實陸輕鴻之所以敢拿艾琉璃當擋箭牌,因為他百分之百確信居天陽不會傷到她。


    更是因為他們二人武功相當,這樣打下去不知何時才能結束,艾琉璃衣服破歲,已經凍得嘴唇發紫,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非得感染傷寒不可。所以唯一可以速戰速決的方法就是這個。


    “卑鄙嗎?這不正應了他那句兵不厭詐嘛!”男人的臉冷冷的,用居天陽說過的話來懟她。


    艾琉璃的火氣陡然升了上來。


    “陸輕鴻你就是個卑鄙無恥,冷血無情的混蛋,你就是一個不懂愛又不配有愛惡魔!你根本就是個不知所謂的神經病!你快放開我!”


    “沒錯,我就是個混蛋,是個惡魔,神經病。所以更不能放!”他的臉上一片冷硬,雙臂卻沒有絲毫的鬆動,仍然緊緊將艾琉璃鎖在懷中。


    “你放手,你放手!”女人雙手擊打他的胸膛,喊的歇斯底裏。


    陸輕鴻毫不理會,抱著她繼續往前走,不敢耽擱片刻。因為此時的她實在是太需要馬上換一件保暖的衣服了。


    “陸輕鴻,我再最後說一遍,你放開我,否則,從下一刻開始,我永遠都不會再理你,不會見你,不會和你說半句話,我寧願再殺死自己一次,你也休想再得到那該死的秘密名單!”艾琉璃不再咆哮,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但臉上卻閃過一絲決然。


    陸輕鴻悠地停下腳步。


    寧願再殺死自己一次!


    他的心沒有防備的,像是被鐵錘重重被砸了一下,敲完了心髒,然後這鐵錘又轉迴來,狠狠地撞擊著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他知道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艾琉璃一向說話算話,這個女人除了對他狠之外,就是對她自己狠了,狠到可以殺了他,也可以殺了自己。


    艾琉璃便是這個男人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要害!


    陸輕鴻連忙顫著手將她放下,心裏卻還在反複地迴想著她說的不再理他,不再見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再和他說半句話,哪裏還有思緒能聽得見艾琉璃說秘密名單的話。


    可艾琉璃卻不是這樣想的,看著男人把自己放下,她諷刺的笑了。


    這個男人,竟然在打仗的時候把她推出去當擋箭牌,若對方不是居天陽呢?那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成了冤死鬼?


    果然,在他的心裏麵,最重要的還是秘密名單,不管發生什麽,隻要搬出這個,他什麽都會答應。


    艾琉璃推開陸輕鴻,連忙跑到居天陽身邊,“居大哥怎麽樣?”


    “沒事!”他咳著血,輕輕的說。


    “阿璃,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更不要折磨自己。”秘密名單的事他已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剛才,聽到她再次說秘密名單,居天陽心疼她。


    “放心吧居大哥,我沒事,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艾琉璃淒涼的扯開嘴角。


    “答應我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居天陽吐出一口血說。


    艾琉璃看著他的樣子難過的掉了眼淚。


    “阿璃……”陸輕鴻立在他們身後。


    “來,居大哥,我扶你起來,讓恨姨看看你的傷。”艾琉璃從陸輕鴻身邊走過,選擇直接忽視。


    “阿璃……”他再次叫他,聲音顫抖而急切。


    艾琉璃停下腳步,卻依然沒有迴頭。


    “陸輕鴻,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已經答應要嫁給居大哥了,所以以後麵對我,請你自重!”


    話一出口,卻震懾了兩個男人的心扉。


    居天陽緊緊握住艾琉璃的手看向她,眼裏全是幸福的不可思議的光芒,而陸輕鴻卻恰恰相反,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


    她緩緩轉過頭。


    “陸輕鴻,你聽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忍受你傷害我身邊的人!”艾琉璃吸吸鼻子,強忍住淚水。


    “我就要嫁給居大哥了,請你以後不要再胡攪蠻纏,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喜歡權勢!這個秘密名單,居大哥不屑要,你大可放心,我們會給你的,所以以後也請你,不要再反反複複如此善變!”


    說完,艾琉璃就扶著居天陽走了,徒留一個堅決的背影。


    除卻風聲,後麵的人再也沒有發出聲響,安靜的讓人窒息。


    又是一陣寒風吹過,陸輕鴻黑色的發絲任風吹亂,他仍然傻傻的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睛卻空洞的如同牽線木偶,仿佛被寒風吹跑了魂魄。


    但這種僵硬的姿勢,也隻不過停留了幾分鍾而已,然後他就捂住心髒,毫無生氣的倒在地上抽搐,隻餘下眼角那被風幹的淚痕。


    “師父,師父!”袁成斌從遠處跑了過來,其實他已經躲在暗處很久了。


    自從從醫書上知道了問情蠱的毒性,他就非常不放心陸輕鴻,尤其是居天陽迴來之後,這些日子,他總是靜悄悄的暗中跟著他,卻發現他也像自己一樣,偷偷地跟著姐姐。


    他的這個師父,就像是故意在找罪受似的,每天都在暗處,深深的凝望著姐姐,看著她與天陽哥哥在一起親密,把心弄得支離破碎。


    他真的搞不懂,搞不懂大人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喜歡就勇敢的去追逐,不喜歡就幹脆的灑脫放手,為何總是要弄得這麽痛苦。


    陸輕鴻在地上,又噴出一大口血,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上次那樣失魂的呢喃。


    “師父,你睜開眼看看我!”


    陸輕鴻卻始終慘白著臉,緊閉著雙眼,這次的毒發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厲害,他已經開始吐血不止,袁成斌著實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快去找一根粗木棍來。”這時長恨的聲音沉沉的響起。


    袁成斌迴頭,原來是老畢推著長恨過來了。


    看著地上顫抖抽搐,不斷吐血的人,長恨歎息這個年輕人太執著。


    “婆婆,你快過來看看,陸大哥他一直在吐血!”袁成斌一著急,就哭出聲來。


    “先別哭,快先去找一根木棍!”


    “婆婆,找棍子做什麽?”


    “先不要問,快去找。”


    ……


    ……


    “婆婆,棍子找來了。”袁成斌拿來了一根很粗的木棍,隻是不知道要做什麽用。


    “拿起木棍,照著他的後腦勺,狠狠敲下去!”


    “什麽?”袁成斌不敢相信地再次看向長恨。


    “你不把他敲暈,他這樣繼續吐血,很容易因失血過多,和心力衰竭而死的!”


    袁成斌聽後,不忍心的閉上眼睛,狠狠朝著他的頭打下去,陸輕鴻瞬間暈了過去。


    陸輕鴻房間內。


    “師父,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已經昏迷將近兩天了,怎麽樣?你的胸口還疼嗎?你要不要先吃一點東西?”


    陸輕鴻目光迷離緩緩往床邊看,隻看到袁成斌,卻沒有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男人失望的垂下眼簾:“我昏迷了兩天,你一直在這裏守著我?”


    “嗯嗯,我不敢離開,對不起,師父,我不得已才用棍子打你的。”


    “你先去休息吧,我沒事,暈了也好,如果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才好呢!”他平躺著身體,眼睛看向天花板,裏麵沒有一點波瀾。


    “師父,你不要這樣說……”


    這時候長恨進來了。


    “這個給你……”她從懷裏拿出一包東西,遞給陸輕鴻。


    “這是什麽?”男人不解。


    “這個是控製你心髒內蠱蟲的藥,隻要吃下去,就可以抑製蠱蟲的騷動,當你情緒不穩的時候,它可以麻痹蠱蟲,讓你不必忍受噬心之痛。”


    長恨再說。


    “我長恨的能力實在有限,根本無法達到先師的境界,實在製不出問情蠱的解藥。這藥丸雖然可以抑製疼痛,但卻解不了蠱毒,所以不能延長你的性命。”


    陸輕鴻沒有繼續解藥的話題,而是突然問道:“居天陽真的是你的親生兒子嗎?那為何他又會成為丞相之子?”


    長恨抬眼:“難不成你又想用身世來詬病他?”


    陸輕鴻無奈的笑了笑:“我的這張臉看起來這麽壞嗎?”


    他下床,拿起袋子舉了舉,“謝謝!”


    “陸大哥,你要去哪?”


    “透透氣。”


    “我陪你!”袁成斌不放心陸輕鴻一個人,急急地跟上。


    外麵又下起了雪,陸輕鴻走出薩府,沿著薩府門前的小道兒,一直往山上走。


    雪越下越急,陸輕鴻越走越遠。


    袁成斌看著他的背影,孤單,沉寂,而且可憐。


    “師父!”


    “為什麽要跟著我出來。”


    “因為我擔心你啊!”


    擔心?陸輕鴻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擔心被我打傷了的居大哥。”


    “師父,你在生我的氣嗎?”


    “我是在生氣,不過我是生自己的氣,我氣自己為什麽要愛上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袁成斌愣了愣。


    陸輕鴻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我跟你這個青瓜蛋子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師父這雪越下越大,而且再往上走就是山頂了,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吧……”


    “你迴去吧,不必跟著我。”陸輕鴻又恢複了原來的冰冷模樣。


    “不行,我不迴去,要迴去也要和你一起迴去!”袁成斌說。


    “迴去吧,從今以後我便不是你的師父了。”


    “師父,你不要我了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永遠不要離開你。”袁成斌大聲喊道。


    永遠……


    陸輕鴻突然想起來,在不久之前,艾琉璃也這樣信誓旦旦的說過愛他,可是不過幾日光景,承諾便再也不是承諾了。


    “我當你師父不過幾天,你這些話又能堅持多久呢?”


    “反正我就是不離開你!”袁成斌倔強的說。


    “隨便你吧,不怕冷你就繼續跟著。”


    兩個身影,一大一小,他們就這樣一直走,很快便走到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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