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看著麵前的男人,臉上帶著看不透的笑容,眼底帶著銳利,跟剛剛在閆三麵前,那個委屈的男人完全不一樣,晏遲閉上眼睛冷靜了一下,然後推了一下眼鏡笑著說:


    “天先生,現在跟剛剛完全判若兩人呢。”


    “因為剛剛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男人,而現在是麵對敵人的男人,所以,說說吧,你為什麽靠近三三。”


    天笑會笑著看著晏遲,晏遲暗暗咬牙,果然轉移話題對他不管用。


    晏遲深吸一口氣,然後唿出來,看著天笑會,說:


    “我們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嗎?”


    天笑會看著晏遲,笑著說:


    “好啊。”


    二人一路無言來到了天台,那地方冷的要命,全都是雪,所以沒有人過來,兩個人站在天台上,冷風吹過來,吹亂二人的碎發,晏遲看著天笑會,開口,說:


    “閆三…就是當年的三卿,是吧。”


    天笑會微笑著看著晏遲說:


    “不是。”


    “是,我見過她,那個斬神三卿。”


    晏遲平靜的說著。


    場麵一度冷寂下來。


    “你什麽時候見過?”


    天笑會麵不改色的看著晏遲。


    晏遲看著天笑會,說:


    “八年前,在繁京舉辦的冬季聯賽,就是這裏,我見到了她,還見到了你,天先生。”


    晏遲的話讓天笑會陷入迴憶,他搜索了一下腦子裏的迴憶,最後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那段記憶,他微微驚訝的看著麵前的樺沐說:


    “當初那個小孩,原來是你。”


    晏遲摘下眼鏡,天笑會看來,的確有點熟悉。


    “八年前,是三卿,給了我活下去的意義。”


    ……


    八年前,繁京,就在這座由【戰爭】遊戲主辦方一手建起金耀酒店天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站在天台邊上,看著繁京繁華的夜晚,冬日的冷風吹著他枯瘦的臉跟凍傷的手。


    小男孩瞳孔無光的看著下麵,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掉下去的一樣。。


    “呦,哥們,大冬天不在暖唿唿的房間裏呆著,到天台玩跳樓嗎?”


    這個時候,隨著一股冷風,一種帶著調侃的低啞聲音從旁邊傳來,男孩一看,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著羽絨服裏麵穿著棉質白色睡衣,手裏拿著一瓶啤酒,衣服的帽子帶上看不見上邊臉的人不知道時候站在他旁邊。


    小男孩看著那個人,看了很久有轉過臉,然後又轉過來看著他問:


    “你是誰?”


    聲音啞的不行,就好像刮黑板的聲音,難聽的要命。


    就看著那個人掏了掏耳朵,很嫌棄的說:


    “你能不能輕點說話。”


    小男孩:……


    “抱歉,我什麽都做不好,果然不應該活著浪費空氣對吧?”


    小男孩低頭,下一秒就要跳下去一樣,那人看著小男孩好久,最後唇角一勾舉了舉手了的酒瓶說:


    “那臨死前,要不要很我這個偷跑出來的酒鬼喝一杯啊小可憐?”


    小男孩一臉奇怪的看著那個人,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來嘛來嘛,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沒喝過酒吧,如果到死都沒喝過酒那豈不是可惜了了。”


    那人笑嘻嘻的看著小男孩,小男孩沉默的看著他,最後妥協的下了台階,接過那人手裏的酒對著嘴“咕嚕咕嚕”的就是好幾口,然後皺眉吐了吐舌頭,惹得那個人哈哈大笑。


    “好喝嗎?這可是葉都的酒哦,繁京很難找到的。”


    “…難喝死了,一股怪味道。”


    小男孩皺眉,吧唧吧唧嘴,很嫌棄,然後就遭到那個人的一拳。


    “好痛!”


    男孩捂著腦袋,疼的齜牙咧嘴的。


    “真是沒禮貌,我可是把典藏品給你喝了誒,再怎麽樣也得說聲謝謝吧。”


    那人很不開心的搶過男孩手裏的酒自己“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然後大喊一聲“爽”。


    小男孩看著那個唇角一直上揚,明明看不見臉,卻能感覺他此時此刻恰意的麵龐。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單薄髒亂的衣服,蹲了下去,盡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那人看見後,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小男孩說:


    “你剛剛是要跳樓吧,為什麽啊,要死還是選擇跳海比較好吧,聽說跳樓死相很醜的。”


    小男孩緊縮身子悶悶的說:


    “不過我怎麽死,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咋地,你孤家寡人啦?”


    小男孩:……


    小男孩看著那個人,心裏很鬱悶,這個人怎麽奇奇怪怪的,說出來的話也是那麽氣人。


    “沒有。”


    “那怎麽會沒人注意呢?跟哥說說,我最喜歡八卦了。”


    那人突然起勁了,湊到小男孩旁邊興致勃勃的樣子。


    小男孩:原本還想說的,突然不想說了是怎麽迴事?


    小男孩沉默了很久,最後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我沒有爸爸,媽媽又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他們對我不管不問,把我一個人丟在一個房子裏,每個月給我寄生活費,後來,家裏突然來了一群人他們霸占了我的家,搶走媽媽給我的錢,對我又打又罵,我想過報警,他們卻說報警他們頂多關幾天,出來後會打死我我真的…好累,好怕。”


    小男孩說著身體縮的更嚴重了,整個人在發抖,那人平靜的看著小男孩,沉默不語。


    最後,她長唿一口氣,然後舉起酒瓶,淡淡的說:


    “這就是狗蛋的人生啊。”


    小男孩不說話,那人繼續說:


    “老天爺總是喜歡給人的一生放一堆坑,誰都不能一一躲過,隻是你的坑有點多而已。”


    “你用不著安慰我。”


    小男孩悶悶的說道。


    “嘿嘿,發現了嗎?”


    那人訕訕一笑。


    小男孩:太明顯了……


    “嘛~沒辦法嘛,我又不擅長安慰人,喝酒吧。”


    小男孩依舊縮著悶悶的說:


    “不用了。”


    那人也沒強求,自己“咕嚕咕嚕”的喝完了,這個時候天台的門突然開了,小男孩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那裏,然後他就看見他身邊的那個人連忙把酒瓶塞給他,然後站起來哈哈一笑說:


    “那個,狐狸,你咋找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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