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一臉的蕩笑道:“這位就是雲朵姑娘吧?果然人如其名啊,幸會幸會。”


    雲曦白了他一眼,嗔道:“公子說笑了,奴家叫雲曦並非雲朵。”


    那老板娘一見著雲曦下了樓,趕緊上前道:“女兒,不得無禮,這位是白公子。”


    白展堂笑道:“無妨無妨,老板娘,你且下去吧,我要與雲曦姑娘聊會兒天。”


    老板娘退去後,白展堂對雲曦問道:“不過聽聞姑娘隻賣藝不賣身,此事可是真的?”


    那雲曦微微一笑道:“雲曦雖在這院裏,但確確實實是賣藝不賣身,既然公子知悉,還望公子自重些,莫要做出些令人不快的事情。”


    “自重些?姑娘這話有些嚴重了哦,在下對姑娘一沒動手二沒動腳,姑娘是在警告在下嗎?”白展堂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問道。


    雲曦依舊是那副笑臉迎人的模樣道:“公子會錯奴家的意思了,奴家隻是希望公子在奴家心裏保持一份正人君子的模樣。”


    白展堂笑道:“其實我本就不是好人,何必要保持什麽形象?不過,雲曦姑娘不是說隻賣藝嗎?有些什麽拿手的現出來瞧瞧唄。”


    雲曦望了他一眼,嗔道“公子,何必心急?今晚還有很多貴賓要來聽曲的,公子不是說要見奴家嗎?現在見也見著了,那奴家就告退了,倘若公子想聽聽小曲,倒是可以留下來聽聽。”說完轉身就走。


    白展堂心裏一陣窩火,這時原本消失了的老板娘來到白展堂身邊問道:“公子,可還滿意?待會兒,公子可以聽聽雲曦的曲子。”


    白展堂夾了一塊菜放嘴裏,大笑著道:“模樣倒是動人,就是胸部小了些。”


    要不是老板娘看著銀子的麵上,估計現在就把白展堂丟出去了,老板娘笑道:“公子哪的話?公子盡說笑了,不過雲曦唱曲的時間就要到了,公子請歇息下。”說完扭著屁股走了。


    墨亦這死小子,去以德服人去了那麽久,也不知道迴來看看我,我雖說家裏尚有未婚妻,但是老子還沒嚐嚐鮮呢,怎麽著也得找個姑娘聊聊人生聊聊理想不是?


    正當白展堂在心裏把墨亦從頭到腳罵了一遍後,墨亦終於迴來了,隻是腳步有些虛浮,臉上還帶著享受後的紅暈。


    墨亦一見到白展堂一個人喝悶酒,用手拍了拍白展堂的肩膀道:“老白,怎麽你一個喝起了悶酒?沒叫那些姑娘們來陪你做做樂嗎?”。


    白展堂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哥和你一樣啊?你的眼光也忒低了些,行了,閑話少說,你還是趕緊休息一下吧,我可不想一會兒還要扶著你。”


    墨亦嘿嘿的笑著,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眯著眼看來來迴迴的姑娘們,並不時的舉一下酒杯。


    就在白展堂覺得有些厭煩這種喝悶酒的感覺時,樓上傳來一位姑娘的聲音:“諸位靜靜,雲曦姑娘要出場了,今晚請大家欣賞一下她新作的曲子。”


    墨亦一聽到雲曦二字,留著口水道:“她終於要出場了,那模樣那身段,嘖嘖嘖,真是無可挑剔啊。”


    白展堂疑惑的問道:“很有名嗎?我怎麽不知道?”


    墨亦轉過頭白了白展堂一眼道“老白,不是我說你,就算你家裏有了未婚妻,但是也要經常出來走動走動,要不怎麽與時俱進?”


    白展堂滿臉黑線,我去,這小子都那啥了還說成了與時俱進?真他娘的人才,白展堂對著墨亦豎起大拇指。


    墨亦有些受之無愧的模樣,將白展堂的“敬意”一股腦的收了下來。


    原本有些喧嘩的酒館霎時間變得有些寧靜起來,樓上樓下的隻要是男人的,目光無不集中到了二樓白展堂對麵的那塊雅廂裏。


    白展堂抬眼一看,隻見那裏麵放著了個小案桌,桌上放著把琴,桌邊的木板上還放著個香爐,裏麵還燒了些香料,此時正煙霧嫋嫋,看過去倒有些神韻,案桌後麵立了幾塊屏風,上麵畫了梅蘭竹菊四君子的像。


    白展堂打了個哈欠,問墨亦道:“你說待會兒她是要唱的什麽?是十八摸嗎?還是征服?”


    墨亦白了白展堂一眼,喝了口酒,悠悠的道:“老白,你的思想能不能陽光些?不要盡想些有辱斯文之事好不好?”


    瞧著這豬鼻子插蔥裝象的墨亦,白展堂有些無語,隻好看著那雅廂一眼不眨。


    不一會兒,用絲巾蒙著臉的雲曦在兩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的走進了雅廂,目光從樓上到樓下掃了一眼,就半坐著琴後,雙手放在了琴上。


    這時,正當眾人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時,雲曦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的劃動了起來。


    悠揚的琴聲時而如高山流水般急促,時而如輕風雨吹過湖麵激起的波紋,時而如萬馬奔騰般的扣人心弦。


    待琴聲平緩後,雲曦輕啟紅唇,輕輕唱道“……倚紅窗,勞燕飛,江水東去不複迴,梳青絲,抹紅妝,送君遠去赴前程,秋意濃,葉兒飄,盼君能歸幾春秋?留青絲,梳白頭,紅顏退盡君未迴……”


    這哪是這年方約雙十少女所唱的,簡直就像七老八十的婦人遲遲未能等來郞君的暮年之念。


    樓下樓上的除了白展堂以外,所有人都在叫好。


    白展堂夾起個花生米丟到嘴裏,用筷子頭敲了敲墨亦的手背問道:“你聽得懂人家唱的什麽嗎?瞧你樂得跟啥玩意一樣。”


    墨亦迴過頭不爽的說道:“我是在用心欣賞她的聲音,聽不懂沒關係,能看得懂她的身材就行。”


    白展堂再次被墨亦的雷人雷語整得滿頭黑線,隻好歎著氣,將花生米接二連三的丟進了嘴裏。


    正當雲曦準備喝下一曲時,樓下的廳裏,唿的一聲站起了個人,這人身穿灰色長袍手拿白扇頭頂方巾,隻是臉色毫無血色,活脫脫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


    這廝站起來,故意咳了幾聲,見全場人的目光聚到他身上後,滿意的露出有些暈黃的牙笑了一聲。


    手搖了搖扇子,對樓上的雲曦說道:“在下曾聽聞這逍遙居的雲曦姑娘才藝非凡,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隻是姑娘唱這令人心碎的曲子,未免有些煞風景,不如姑娘改唱十八摸吧,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沒有意見?”


    原來此處叫逍遙居啊,果然不假,真令人逍遙不思蜀,白展堂心裏暗道。


    這位仁兄的一席話倒把這些個文人騷客的野性也喚起了,原本大家都得裝出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來,現在正好借此機會把心裏所壓抑的想法放肆出來。


    很快原本寧靜的酒樓裏又頓時喧嘩起來,大家不時的交頭接耳,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雲曦姑娘,看看她會不會真個唱出來。


    雲曦用絲巾蒙著臉,看不出臉上的表情,離白展堂又有些遠看不出眼睛是個什麽樣的神情,不過她還是用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一眼,半響,她身邊的丫鬟用手示意眾人安靜。


    眾人立即鴉雀無聲,雲曦站起來,走到樓欄邊,用手扶著樓欄,柔柔的對樓下那公子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能否告訴奴家?奴家要不要或會不會唱那般小曲,眾位稍後便知。”


    樓下那廝見到雲曦對他說話,急忙抬起頭,笑著說道:“在下姓張,雲曦姑娘叫在下張公子就好。”


    裝bi!白展堂心裏不爽的想到。


    雲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姓張的說道:“想不到公子姓張,說話竟也如此之髒,雲曦會不會唱你說的什麽十八摸,你且上來聽聽不就知道了,這樓上樓下的這麽多人,你叫人家怎麽唱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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