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時一晨初學乍練,為了避免給這些孩子們造成不好的影響,亦為了達到最佳效果,


    他隻能在帶著他們玩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影響著他們的精神,於潛移默化中調整他們的心態。


    所以時一晨一邊領著這些小屁孩撒歡,一邊在暗中將他們的性格與心態拉迴正軌。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精神與心靈方麵的掌控愈發熟練,引導的速度愈發迅速,效果亦愈發顯著。


    在三個月的後兩個月中,逍遙澗的孩子們每天都在減少。


    其中有親人且親人靠譜,能好好撫養孩子的,都被合歡派送迴家,並送上一筆豐厚的補償金。


    剩下的無法找到親人的孩子,也被合歡派認真考察後托給良家收養,同時留下一筆豐厚的撫養費。


    剩餘的合歡弟子們在受製於生死符的基礎下,於未失本心、成為傀儡的情況下,陸續變成時一晨想要的形狀,對他言聽計從。


    在時一晨的命令下,他們做事盡心盡力,沒有絲毫敷衍。


    合歡派剩餘弟子算不上什麽偉光正的好人,但也不是那種喪盡天良的惡人。


    如今,他們的道德水準正在向時一晨對齊,逐漸變成某人想要看到的形狀。


    三個月後,時教授失業,合歡派天才嬰幼兒學校正式宣布解散。


    一群小蘿卜頭還剩下四個,三女一男,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


    因為他們資質極佳,碧瑤沒舍得讓時一晨送給普通家庭收養,從而導致明珠蒙塵。


    經過珍瓏棋陣煉心之後,時一晨的心態重新變得十分年輕。


    在和一群孩子的接觸後,他閑來無事之時,經常會關注一群小蘿卜頭的情況。


    今天,時一晨安靜的現在海灘,正安靜的看著最後四個孩子在海灘上撒歡。


    這四個孩子一個十二歲,一個十歲,一個六歲,一個四歲。


    一個個正卷起褲腳、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熱火朝天的和泥玩,有的用海水,有的用……


    嗯,總之大家玩的很開心,齊心協力建起一大片沙雕,算是結下了抹泥之交。


    其中那個十二歲的孩子是個小姑娘,臉上髒的像小花貓,手上身上沾滿滋泥,正生無可戀的和著泥、堆沙雕。


    她偶爾偷偷瞅一眼不遠處的時一晨,眼中盡是無語之色。


    嗯,她身上的滋泥都是拜時一晨所賜。


    因為大家都玩的很開心,隻有她在看一群沙雕,有些不合群,這很不好。


    為了避免這個小姑娘被小夥伴們孤立,作為樂於助人的新時代好青年,時一晨覺得自己有責任推她一把,所以就真的推了她一把。


    幫她在抹不開麵子的麵龐上接接地氣,釋放出那顆不好意思展露出來的童心,體會一番遲到許久的童年之樂。


    誅仙世界屬於古代背景,小孩子一個個都早熟的很。


    在普通家庭中,十二歲的小姑娘再過幾年都該嫁人了,哪裏還肯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但時一晨不管,他就是在幫小姑娘找迴童年,就是在樂於助人,絕不是出於惡趣味的逗小盆友開心。


    嗯,這個被他推倒,呃,幫一把的小姑娘算是所有孩子中最慘的一個。


    因為她叫金瓶兒,有金有瓶,十分符合合歡派的風格。


    金瓶兒身具純陰之體,被三妙仙子看中收為親傳弟子,一家幾十口的性命都成了她的學費。


    難怪原著合歡派覆滅後,金瓶兒會毫不猶豫的轉投鬼王宗。


    或許她對合歡派的歸屬感並不強烈,隻是習慣了罷了。


    或許她對魔教的歸屬感同樣不夠強烈,或者說沒有一個魔教妖女應該具備的野心。


    在鬼王宗覆滅後,修行界元氣大傷,一切百廢待興。


    作為魔教幸存的高手,金瓶兒完全有資格、有實力整合魔教殘餘勢力,重新建立魔教。


    不過她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放下所有,和周一仙、小環一同浪跡天涯。


    野狗:怎麽把我給忘記了?我不要麵子的嗎?


    如今合歡派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時一晨便將誅仙世界攪得一片混亂,在這個修真的世界留下了深深的足跡。


    “喂……”


    “副教主,請喊我教主大人,謝謝!”


    “我有名字,叫我碧瑤。”


    “好的,副教主。”


    “……”


    碧瑤看著沙灘上熱火朝天的景象,嘴角微微抽搐,問道:“有意思嗎?”


    “什麽?”


    “合歡派實力十不存一,已經廢掉了。


    你不是要一統聖教嗎?


    現在天天除了看幾個小屁孩撒歡,什麽事都交給我.幹,哪裏有一統聖教的樣子?”


    時一晨笑道:“教主有事,副教主服其勞,作為我們魔教的副教主,當然是有事副教主幹,沒事……”


    “沒事什麽?”


    “沒事了,你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吧!”


    “總感覺你下麵不是什麽好話!”


    碧瑤無奈的送給時一晨一雙白眼,再次糾正道:“是聖教,不是魔教,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當然是你這一邊的,我的副教主。”


    “……”


    碧瑤無語扶額,隨後又道:“父親已經同意我們的事情了。”


    “真的嗎?他真的同意讓你……還真是挺突然的,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什麽鬼?你在說啥?


    碧瑤抬腿給時一晨小腿肚一腳,眼波中帶著些許氣急敗壞的意味。


    “你在想什麽呢?父親隻是同意你用天書第一卷交換宗內的天書第二卷,至於其他的事情,你想得美!”


    時一晨微微扭過頭盯著碧瑤看了好一陣,直到把她看得臉色微微泛紅,想再次抬腳時,才用一種調侃的語氣問道:


    “其他的事情是什麽?不就是讓你……和我交換天書嗎?難道還有什麽別的事情?”


    “你……哼!”


    聽到那句故意拉長音的話,碧瑤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羞赧,冷哼一聲掩蓋,不料時一晨充耳不聞,什麽動靜也沒有。


    碧瑤嘴角一抿,大是惱怒,但不知怎麽就是不想出手教訓這個人。


    她恨恨一轉身離去,臨走時還大力踩出腳步聲,可惜時一晨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好吧,碧瑤承認,她方才的話確實有些歧義,隻是心裏有什麽會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呢?


    時一晨在碧瑤即將離去時,瞬間閃至對方身前。


    他沒有急著去交換天書,而是抬手指向四個撒歡的小蘿卜頭,投降道:


    “是我不好,不該惹咱們的副教主大人生氣。


    來,笑一個,看看他們笑的多開心,我感覺你這樣笑可能會很好看。”


    很好聽的一句甜言蜜語,隻是轉過身後,看到其中一個連鼻涕泡都笑出來的小屁孩,碧瑤臉上多雲轉晴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如果真的這樣笑,隻能說明她是一個大傻妞!


    氣氛不知為何一下冷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不時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聽著耳邊的歡聲笑語,看著四個小孩子盡情撒歡,伴著偶爾傳來的叮當聲響。


    碧瑤不知為何生出一種羨慕,一絲向往。


    自從六歲之後,自從娘親離去,碧瑤幸福的童年生活至此一去不複返。


    看到撒歡的小可愛們,她朦朧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歡聲笑語的嬉戲時,爹娘站在不遠處含笑注視,笑容中有寵溺、有疼愛、亦有關懷!


    爹娘含笑望著自己,自己和身邊這個人含笑望著沙灘上的孩童。


    相似的場景、不同的時空,仿佛在這一刻,出現了些許的重合。


    碧瑤明顯怔住了,她慢慢坐了下來,嘴角動了動,一雙眼眸隻望著沙灘上歡快的身影,眼中升起溫柔的笑意。


    日常的鬥嘴仿佛不適合碧瑤此時的情緒,她輕輕拉了拉時一晨的褲腿,感受到坐在自己身邊的身體,臉上飄起淡淡柔和之色。


    海風吹來,一朵朵浪花隨風而動,傳出嘩啦嘩啦的歌聲,仿佛也在為孩子們歡唱。


    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是美好的。


    多少年後,你迴首往事,還記得當年,曾有人陪你,靜坐在海邊的沙灘,伴著你享受著心中的美好嗎?


    不知什麽開始,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就這麽靜靜的、甜甜的、淡淡的,在緬懷中進入夢鄉。


    “娘!”


    一聲輕輕的夢囈,伴著一道順著眼角滑過鼻尖,緩緩墜落的淚珠。


    沒有曖昧,沒有男女間的情愫,隻是簡單的、臨時停靠心靈的港灣。


    她的心,是累的,總應該歇歇的!


    借著眼前的機會,時一晨悄然做出引導,在碧瑤留下的心靈枷鎖上留下縫隙,助她打破自己為自己築下的堅固囚籠。


    身後隱約傳來一聲輕歎,一道黑影默默注視著那道酣睡的水綠色背影,眼中盡是疼愛關懷。


    碧瑤表麵看起來是活潑的、開朗的,心頭卻總是沉甸甸的。


    誅仙世界的軌跡悄然改變,時一晨覺得自己繼續參與,未來的變化會更加巨大。


    不知碧瑤還能否在機緣巧合中解開心結,如果不能,就是他的罪過了。


    來一次誅仙世界,當然要順著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的事情啦!


    作為朋友,作為合作夥伴,作為在青少年時期沉浸在小說中的小粉絲。


    時一晨想追一次星,為那個在滿天劍雨打下,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靈魂、自己的生生世世,替愛人撐起一片晴空的水綠色身影。


    提供一份幫助,盡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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