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sir,的士佬已經死了!”


    晚上,21:21,尖沙咀東方街命案現場,陳陽鋒剛走進警戒線內,最先趕到的夥計當麵就是這麽一句送了過來,頓時讓陳陽鋒的臉色黑了下來。


    心中更是送了某個家夥一句親切的問候,“阿健,你這個撲街還真是夠不客氣的啊!”


    沒有迴話,陳陽鋒徑直走到的士車駕駛座旁,看著裏麵那張熟悉的慘白死人臉時,臉上不由一愣。


    同樣走近的麥西哥這時候也不由驚訝喊出聲來,“咦,這不是今晚和我們一起在大排檔拚桌吃飯的那個家夥嗎?”


    夏侯彪這時候也點頭附和了一聲,“還真是那家夥!


    這麽說來,這個家夥是在離開大排檔後就和那個殺人狂碰麵了...”


    後知後覺說著的夏侯彪雙眼不由猛地瞪大了起來。


    而麥西哥這個老家夥也反應了過來,“我丟,這不就是說,那個殺人狂原本很有可能是想去大排檔吃飯的,然後遇到了這個的士佬,沒去吃飯,跑來殺人了?”


    一旁兩個油尖旺重案組的夥計不由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其中一個更是多解釋了一句,“我們不知道這個的士佬和那個殺人狂是怎麽碰上麵的,不過看那個殺人狂行走的方向,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是準備到大排檔裏吃飯的!”


    “丟!”聽完這話的夏侯彪和麥西哥那個氣得啊!


    身旁的四個家夥都很有當相聲演員的天賦,隻是這個時候並不是聽群口相聲的時候,陳陽鋒直接咳嗽了一聲,麥西哥四個家夥這才趕緊停住了嘴。


    見狀陳陽鋒這時候才看著車裏的士佬咽喉傷口說道:“一刀割喉!


    如果這還是那個殺人狂做下的話,我們要麵對的這個犯人,可是更加危險了!


    通知法證和法醫那邊了嗎?”


    “已經通知了!”身旁一個夥計趕緊迴道。


    點了點頭,陳陽鋒繼續問了句,“你們兩人有沒有看到那個兇手具體的模樣?”


    離得最近的夥計當即搖頭,“沒有!”不過轉而又說道:


    “那個家夥臉上戴著口罩,我們根本看不清他長什麽樣!”


    “那就把你們能夠確定的都說出來,還等著問一句迴一句啊?!”嗆這句話的是麥西哥。


    兩個夥計隻是普通警員,他這個沙展還是有教訓他們資格的!


    “不是,我正想說呢!”剛剛說話的警員趕緊擺了擺手,隨即趕緊繼續說道:


    “那個家夥臉上戴著一個藍色一次性口罩,隨便一個藥店都有得賣的那種,戴著一副眼鏡,頭發有些長,身高在5尺78(1米76)左右,上身穿一件淺藍色格子襯衫,下身穿一條黑色西裝褲,腳上穿著一雙黑皮鞋,手上戴著一副透明手套。


    陳sir,我觀察到的,就隻有這些了!”


    “我也一樣!”另外一個夥計這時候也趕緊迴了一聲。


    聽罷陳陽鋒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對麥西哥吩咐道:“西哥,和交通部那邊聯係一下,看看一個小時內這段路口必經之路的監控探頭裏有沒有剛剛夥計說的這種穿著的家夥!”


    “明白!


    我馬上打電話過去問問!”麥西哥馬上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借了一個手提電話快速撥打了一串號碼出去。


    至於說陳陽鋒對他的稱唿,麥西哥也不敢有什麽意見,誰叫他是當小的呢?


    快十點半的時候,接到通知的苗誌舜一隊人趕迴到了油尖旺警署,陳陽鋒他們這個時候已經迴來了。


    苗誌舜迴到警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今晚被殺那個的士佬屍體。


    的士佬身上就一個致命傷口,看著的士佬脖頸那裏那道長達十公分的刀口,苗誌舜的臉色也不由陰沉了下來。


    仔細盯著的士佬脖頸處的傷口看了足足五分鍾,苗誌舜這才出了停屍房,看到陳陽鋒,苗誌舜說出的第一句話,跟陳陽鋒之前到達命案現場的時候一樣,“如果這是那個殺人狂做下的,那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這個犯人,


    要更加難纏,也更加危險了!”


    陳陽鋒對此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開口說什麽。


    見狀苗誌舜不由主動問道:“陳sir,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隻能繼續守株待兔!


    今晚有兩個夥計看到了幹掉的士佬那個兇手大概的模樣,可我們在案發現場幾個必經路口的監控探頭裏都沒有見到那個家夥,這已經足夠說明那個家夥是在有意識地犯罪!


    我們現在隻是掌握到了對方作案時選擇的下手目標條件,其它的根本一概不知,除了繼續守株待兔,別無他法!”


    陳陽鋒這話同樣讓苗誌舜沉默了,他這個時候也沒有想出更好的對策。


    見狀,陳陽鋒對在場的夥計說了聲,“今晚那個殺人狂應該不會繼續出手了,大家不用繼續在外麵守著了。


    苗sir,你的夥計你自己安排下吧,我們就先迴去了。”


    “好!”苗誌舜沒說什麽,直接點頭迴了聲。


    陳陽鋒也招唿李鷹他們三人一起離開。


    剛走到自己車旁,陳陽鋒拿在手裏的手提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接通後話筒裏傳來了彭奕行的聲音,“阿鋒,現在忙不忙?”


    雖說是朋友,可彭奕行平時沒什麽事的話,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更別說是這麽晚了,現在可是快晚上十一點了啊!


    彭奕行這麽晚還給自己打電話,隻能說他確實有事情要找自己,而且這個事情陳陽鋒沒猜錯的話,應該和林實健有關!


    林實健唯一的好友就隻有彭奕行,相反,彭奕行唯一的好友,也隻有林實健,陳陽鋒隻是彭奕行的好友,還算不上唯一!


    對於彭奕行打來的這個電話心裏有底後,陳陽鋒臉上多出了一些積極情緒地迴了聲,“正好要收工!


    這麽晚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要請我宵夜啊?”


    “阿鋒,你不去算命,真是浪費了你的天賦!


    今晚的天氣不錯,出去吃宵夜正好!”


    彭奕行這話頓時讓陳陽鋒差點笑了出來,認識這家夥也有一段時間了,這還是陳陽鋒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彭奕行。


    越是反常,就越是說明彭奕行今晚請自己的這頓宵夜,肯定不簡單!


    當然,肯定不用擔心彭奕行是準備對自己不利,陳陽鋒所認識的彭奕行,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所以,陳陽鋒很是爽快地迴道:“沒問題,既然是你請客,地方肯定是你來選!”


    “油麻地有骨氣酒樓,我已經訂好了包間,你來了直接報我名字就好!”


    “沒問題,半個小時後見!”說完陳陽鋒直接掛斷了電話。


    叮囑了李鷹他們三個幾句,陳陽鋒坐進車裏,隨即駛出油尖旺警署大門。


    半個小時後,油麻地有骨氣酒樓,陳陽鋒剛走到大門,便有一個身穿旗袍的女服務員走了上來恭敬問候了一聲,“陳sir,彭生讓我在這裏等你,說你來了後直接帶你去包間。”


    “好,有勞了!”微笑著對女服務員道謝了一聲,陳陽鋒隨即跟著往樓梯走去。


    兩人最終停留在了二樓的一個包間門前。


    敲門得到同意後,女服務員推開房門,對包間裏的主人恭敬說了聲後又對陳陽鋒微微躬身一禮,這才轉身帶上門離開。


    早已等在包間裏的彭奕行見到陳陽鋒走進來,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並從椅子上起來,抬手對陳陽鋒示意了下,“阿鋒,來,坐下聊!”


    陳陽鋒也沒客氣,同樣是臉上帶著笑意,隨即坐到了彭奕行身旁的椅子上。


    “菜單在這裏,喜歡吃什麽菜,你自己點。”說著彭奕行將桌子上的菜單推到了陳陽鋒麵前。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陳陽鋒拿起菜單,又把剛才的女服務員喊了進來,點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彭奕行也點了兩道。


    等女服務員離開,陳陽鋒這才看著彭奕行直接問道:“阿行,說說吧,這麽晚請我到這裏吃宵夜,你肯定是有事情要找我!”


    聞言彭奕行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著陳陽鋒問道:“阿鋒,早上的新聞我看了,的士佬被殺那單案子,現在是你在主導嗎?”


    對於彭奕行這個問題陳陽鋒早已心裏有底,此時聽到,直接點頭迴道:“沒錯。


    怎麽,你手裏有料?”


    “嗯!”彭奕行直接點了點頭。


    這個舉動倒是讓陳陽鋒有些意外,“你知道那個殺人狂是誰?”


    而彭奕行下一刻更是直接反問了句,“你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


    被反問的彭奕行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是啊,為什麽自己會認為阿鋒該知道兇手是誰呢?


    從自我的怪圈裏跳了出來,彭奕行微微挺直了自己的腰,雙目正視陳陽鋒,臉色很是嚴肅地說道:“阿鋒,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非常驚訝,但請答應我,等我把話全部說完,你再做決定,可以嗎?”


    彭奕行如此嚴肅認真,陳陽鋒也臉色鄭重地點了點頭,“冇問題!


    你說吧。”


    點了點頭,彭奕行這才開始說道:“阿健老婆的事,我們都知道,我就不細說了。


    一個半月前突然有一天,阿健很突然地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我開槍殺人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感覺?


    當時我沒有多想,就把自己的真實感受簡單迴答了他。


    從那天之後,我覺得阿健開始有些不對勁起來,具體的感覺我說不出來,不過我真的感覺阿健有些不同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概一個星期,我開始有些擔心阿健是不是要做什麽傻事了,所以每天晚上,我都開著車偷偷跟在他身後。


    連續跟蹤了一個星期,就在我要鬆口氣的時候,我的擔憂還是出現了,阿健殺了一個的士佬,他用我教他的槍法,很輕鬆地殺了一個的士佬!


    阿鋒,你知道嗎?


    我當時多想直接給你打電話說這件事,讓阿健及時收手!


    可當第二天我看到阿健臉上發出真心的笑容後,我猶豫了。


    然後沒過多久,第三個的士佬被殺了,那個的士佬確實該死,什麽不好幹,竟然要幹qj這種事!


    我本來以為阿健會繼續停手一段時間,可今晚第四個的士佬阿健用一個割紙刀就幹淨利落地幹掉,我不敢再任由阿健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了!”彭奕行話說到了這裏,便停了下來。


    話說得如此明白,陳陽鋒也沒必要裝糊塗,直接接了句,“所以,阿健就是我們在找的那個的士司機連環被殺案的兇手!”


    彭奕行沒有開口迴答,不過閉上雙眼有些掙紮地點頭這個動作,已經足夠表達清楚他的意思。


    這個時候包間門正好被人從外麵敲了幾下,隨即傳來女服務員甜美的聲音。


    得到同意進入後包間門被推開,女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將陳陽鋒和彭奕行之前點的東西有序擺在了餐桌上,隨後離開。


    餐桌上的美味菜肴香氣鑽入鼻腔,可此時包間裏的陳陽鋒和彭奕行根本無心享受這些香氣。


    等包間門被女服務員關上,陳陽鋒也直接問彭奕行道:“阿行,你今晚請我到這裏來,肯定不隻是想要跟我說阿健就是的士佬被殺連環案的兇手這麽簡單吧?


    以我們的關係,你有什麽想法,不妨直說,隻要不是太為難我的,能幫的,我一定不會拒絕!”


    深唿吸了兩下,彭奕行這才再次開口,“好吧,既然話都說到了這裏,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阿鋒,雖然阿健幾次出手最後的手尾都收拾得很幹淨,可我知道你的厲害,你現在既然接手了這件案子,阿健想要再順利脫手,肯定沒有那麽容易了!


    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們兩個,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所以我想請你給我和阿健一個機會!


    明天我想和阿健坦誠點談談,盡量說服他自首,如果他肯自首,我想請阿鋒你到時候幫他一把,讓他少坐幾年牢!”


    聽到彭奕行是這麽個想法,陳陽鋒心裏也不由鬆了口氣,如果能說動林實健自首,那能幫的,陳陽鋒肯定會幫。


    不過陳陽鋒做事都不敢用最好的結果來衡量,而是喜歡用最壞的結果來打算。


    所以,他也給彭奕行先打了預防針,“阿健也是我的朋友,如果能說動他自首,那能幫的,我肯定會幫他!


    不過阿行,凡事總有個萬一!


    如果明天你說服不了阿健自首,我會親自動手抓他歸案!


    的士佬被殺這件案子畢竟現在關注的人非常多,時間拖得越久,對誰都不好!


    如果真到了最壞的那一步,還請你能諒解!


    不過你可以放心,能不開槍,我絕對不會對阿健開槍,就是最終迫不得已要用到槍,我也會避開阿健身上的要害部位!”


    “好,阿鋒,我相信你!”彭奕行重重點了點頭。


    事情達成共識,陳陽鋒不忘多叮囑了一句,“還有,明天不管你和阿健談得怎麽樣,結果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們見麵交談的地點,也要告訴我,我好安排人守著,免得出什麽意外!”


    “好,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


    阿鋒,明天阿健,就交給你了!”


    看著彭奕行此時眼中的擔憂,陳陽鋒最後再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好了,菜都快涼了,趕緊吃吧,免得吃太晚今晚睡不著覺!”


    “好!”


    隨後兩人都拿起了筷子,開始夾起菜吃。


    隻是今晚,真的那麽容易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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