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被移交給值班警員審訊,他將麵臨**、謀殺等罪名指控。


    迴家後,孟大眯著眼睛躺了半天。他被阿龍細長尾巴撓耳朵舒緩動作弄得心裏癢癢的。


    他知道這個家夥正在由輕到重地搞惡作劇,於是,微微地睜開雙眼,猛然間轉過頭去對著頭部衝著床邊的它嘿嘿一笑,伸著著鋒利的牙齒做出要咬疼對方的誇張動作,“我十六七歲時比你還頑皮,隊長帶著我和任宏傑比虎還猛比狐狸都狡猾,踢武館收拾半仙的事都幹遍了。”


    阿龍靜靜地看著他,對他的話似懂非懂。


    “像你這樣的搗蛋鬼,肯定讓你撅著屁股靠牆罰站,”他把阿龍腹部掰成弓子型按在肩膀上,走到電腦前麵開始吃東西。


    它懂得他的意思,靜悄悄地伏在衣服上,小嘴一張一合吃著送到嘴邊的甜味夾心餅幹。


    它懂得他的心的。至少他這麽認為。


    “咱們早點讓哥哥迴來吧!”每當孟大提到“丹尼洛”時,阿龍會輕輕地閉上眼睛,半天都不會搭理他。


    它的心事或者秘密他還不知道,很多事情還得慎重處理。好再丹尼洛病情基本穩定了,那種恐懼多夢症狀複發的次數逐漸少了起來。


    阿龍身上的現在變成纏著黑色繃帶的相撲隊員,它身上傷口還一圈圈塗著濃濃的凝固的墨汁。


    它經常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身上黑色的長條,反複地吸入這種從沒聞過的味道,每天幾十次甚至上百次地這麽地進行著。


    為了讓它更加信任這種自己歪打正著的方法,孟大打開電腦一個常用搜索網頁頭都沒迴地說:“看看能不能找個答案……要是真有神奇功效,我就給你作件東方墨色衣裝,帶你參加寵物創意大賽,沒準咱也能得個積極參與獎。”


    “各種墨汁很多,用料不同手工各異,有的添加了麝香、冰片等中藥……”看著正在眨巴眼睛的阿龍,他想起了自己童年的一段經曆模仿去世多年奶奶的口吻和它絮叨起來:“小時候啊,我胸口左右長了兩個叫蛇頑的皮病,中間紅紫瘙癢,一個晚上向四周擴展一大片,奶奶找了塊陳年墨,找了個屬龍的老漢在上麵寫繁體的龍字……你知道龍字怎麽寫嗎?”


    看著它上下翻動的眼球,孟大用鍵盤旁邊的彩筆在桌子夾上寫了個方塊龍字邊邊告訴它結果,“然後從外往裏一圈圈塗抹,不幾天功夫就能好起來了。”


    阿龍看著粉黃色的龍字好像看到了一種不能行走極其有趣的玩具,把細長的尾巴抱在懷裏,靜靜地觀賞這個有張力帶筆鋒的象形字。


    看著它對著陌生的漢字出神地思考,孟大打開信箱簡單地整理了一份要情快報。


    這份來自本和平任務區的內部時政諮詢需要他傳給正在塞斯格斯城警察二隊執勤的同事任宏傑。


    他所在的任務區毗鄰數萬人的難民營,山高林密的濱海小城裏有或明或暗的*武裝盤踞,收攏著部落長老、村寨巫師、獸醫、假傳教士,當然還有數不盡戰鬥中從炮灰裏爬出來的敢死之士。


    大腦快速運轉,手指輕輕敲打鍵盤,三十分鍾後一份帶有戰友兄弟提醒的私人信函就草擬好了。


    任務區各部門信息顯示泰達雷仍是任務區和平之路的攔路虎:當選民投入全部家當穿著最引人注目的盛裝敲著包括鐵鍋在內的聲響選議員,選各個專門委員會領導,再發著微弱的聲音為副議長、副總統人選聲嘶力竭地助威時,前戰亂大鱷查爾斯.泰勒夫親信泰達雷正在全國各地進行著自己至死不悔改的策反運動和數不清的局部戰爭。


    他將最集中的經費供養著全世界招募來的化學專家、特異功能奇人,他們已經多次成功地謀殺了幾十位走向政壇的阻撓者。每個都是離奇死亡,慘不忍睹。


    目前,泰達雷應該就在塞斯格斯城某個角落裏。


    他操作的暗流已經在首都運營幾年時間,這裏已經滲入了他精心構想蓄勢待發的地下力量中。


    塞城到這裏八十七公裏的直線距離,在寬敞的柏油路上,一旦這裏出了糟糕情況(不管這種事情的造成是否和他有關都是他願意看到的),他會趕著幾白隻牛羊往這裏挺進,當守城者發現他們時,他可能已經站在堅硬的裝甲車上,率領身後變身成軍士的特殊隊伍。相信我,他有這個特殊能力。


    任宏傑在哪?


    身穿整潔戰訓服佩戴著和平標誌的他,走進塞斯格斯城城東椰子樹下一處小院落裏時,兩個當地保安坐在藤條編織的高低座椅子上調侃,其中缺了兩顆門牙說話漏著風的高個子欠了欠屁股說了句,“長官,該吃飯了,你!”


    “你漢語練得越來越好了!”


    “必須的!”


    另外一個幹瘦精明的小個子站起來打招唿時,咯吱窩掉出了一本缺邊少頁的高中教材。“普林斯,你上大學的夢想能實現嗎?”


    普林斯為難地一笑,“豁牙子”替他迴答,“他是獨腿選手參加踢屁股比賽,緊忙活!”


    看著普林斯弱不禁風的樣子,任宏傑攥緊拳頭亮了亮肌肉塊。


    “明白,長官,文武兼修。”普林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看著任宏傑要迴到屋子裏,普林斯提醒他:“h國特警1隊將您的國旗送迴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說完,他開始向自己小屋走去。“午餐,您是麵條還是米糊啊!”這是“豁牙子”的聲音。“一會,聞味你就知道了!”任宏傑邊說邊掀開門簾進去了。


    切點圓蔥熗鍋,用野戰軍刀削了幾片西紅柿貼著鍋沿放進去時,小屋裏頓時飄出刺鼻的香味……再添上一大碗水,任宏傑完成了這些動作後,開始找摁釘加固黑黑牆壁上的四號國旗。


    一邊打開隨身包找釘子,嘴裏喃喃地說道:“都怨你,害得我沒有吃到工作餐。”說著,他腦海裏又呈現出上午參加慶典時的畫麵。


    h國授勳儀式慶典上,身著嶄新禮服的楚門.巴克雷傲慢地挨個恭迎幾十個國家軍警部隊的代表,一個漂亮的響指後,他身後四名禮儀兵手捧對方國旗在不同樂曲中緩緩升起,當然,和平組織會旗和h國旗一左一右位於中間顯要位置。


    輪到任宏傑時,他們繼續進行著禮節性寒暄,就近一名貼身秘書過來和他耳語幾句後,巴克雷微笑著發出邀請,“任警官,請到貴賓廳享用最好的飲品。”說著,他扶著任宏傑肩部往充滿著異國風情的宴會大帳篷走去。


    “稍等,我等著升起本國國旗才能進去,”任宏傑看著微風中飄揚的各國國旗,心想自己不能再這個環節上大意了。“今天匆忙了,手下這些家夥準備的不太充分!”巴克雷也感覺這個問題不妥連忙套近乎,“貴國國旗在我心裏,這個不用質疑!”


    “貴國的國旗永遠在我心裏,當然,也同樣在今天所有人心裏,能否,我說的是可以的話,請你現場把它收起來!”任宏傑知道這個問題上沒有談判的餘地,“這樣可以節省出位置,懸掛我國國旗!”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麻煩……”巴克雷現場犯了難絞盡腦汁給自己找台階下,“咱們是國際大家庭,應該尊重多樣性,你說是吧,我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我可以給你提示一個辦法,”任宏傑下了決心和他靠下去,“你安排人去我住處取來國旗,我在這裏等著!”邊說邊就近拿了把椅子坐在大帳篷外等著。


    兩名h國士兵慢悠悠地走向大院子角落裏一台破舊的老爺車,邊調度挪開其他車輛,邊發著牢騷,是不是取國旗,任宏傑尚不能確定,但他選擇了坐在烈日下空地等待。


    一批批晚到的嘉賓過來了,有認識的有不熟悉的,都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這個年輕的中國人。


    這會,和平總部軍隊參謀長過來了。他前後左右各是手持長柄步槍的衛士。和他保持著固定的距離,左右環視搜尋著可疑目標向這裏走來。


    “是東方人?”這位佩戴少將軍銜指揮官看法迅速得到了手下的驗證,“是的,將軍!”


    “繞開他!”指揮官步伐開始向左方四十五度移動,和任宏傑最近位置時悄聲說了句,“xx友誼萬歲!”


    “感謝巴鐵兄弟支持!”任宏傑遠遠地看到哨兵槍柄上模糊地印著“華夏製造”字樣,在眾人矚目中悄聲迴應任務區最貼心最暖心的群體。


    “小心點,多頭蛇泰達雷來了!”參謀長這句話像是說給身邊衛士聽的更像傳遞給任宏傑。


    提到泰達雷時,任宏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十多天前,既主戰還唿籲停火談判的實力派人物泰達雷承辦泛x發展論壇時,不惜巨資包下了專機請來海灣地區幾十位化學專家來助威。


    泰達雷來了,六名穿著奇裝異服的威猛保鏢像吃多了生肉的大猩猩,沉重腳步踢起的灰塵,遠處隻能看到他們膝蓋以上的部位。


    他們目光隻是平行地看著前方,腳下有什麽東西根本不低頭看路。


    遠處帳篷門口已經聚集了十幾名膚色各異的軍事人員,他們在迎接泰達雷的到來,更是看任宏傑怎麽被暴揍。


    然後發生的情景讓他們大跌眼鏡。泰達雷沿著軍方將軍的方向繞行過去,給了任宏傑一個很大的麵子。


    看客們失望地看著這個和諧場景時,一個無比陰暗的聲音傳到任宏傑耳朵裏:“你耽誤過我的大事,我忘不了你這個黃種人。”


    這種聲音很像守墓人“你看錯了墓碑”的冷不丁提示。


    任宏傑感覺出聲音來自他的方向,眼睛輕輕地抬了一下,泰達雷雙手帶著的灰色真皮手套在陽光照射下很是耀眼。


    塞斯格斯城和平分部裏,聚集著十幾個國家的軍警和文職人員,還有那些冒著槍林彈雨進行調查了解各自視為最高使命的誌願者們。


    八十年代到過中國上海、蘇州的保安隊長穆瑞奇平日裏和任宏傑關係最為融洽,至少他還敢當著麵罵西方大國現任總統是“極端聰明人中不時犯傻的政客”呢。


    今天,任宏傑和他談起泰達雷時卻是意想不到的感受。


    “目前看,老足球先生,也就是親民溫和少壯派領袖**,最有條件成為各黨派擁護的人物,也具備積攢財富擁有隱形武力的基礎……”“選票?……還是吵鬧……”穆瑞奇老式眼鏡快滑到長長的鼻尖了,讓人看著急躁的哈喇子伴著哈欠快流出下來了,“槍聲過後才能有選票……”


    “還有泰……達……雷”任宏傑聲音小得仿佛隻有自己能聽到。


    穆瑞奇快速地打了兩個哈欠,“你說得是那個獵人泰達雷﹒巴克薩還是市場賣烤肉的泰達雷﹒卡恩?……卡恩家貨攤上的肉滴著比辣椒還紅的鮮血,找迴的鈔票有股尿騷味,吃了惡心。”


    他的哈欠次數更高了,脖子縮成一團,緊貼衣襟耷拉在襯衫上的腦袋,數不清的銀白頭發有規則地彎曲著。


    任宏傑不想打擾他的入睡。這個五十八歲的老人夢鄉裏應該有他夫人飄著香味的烤魚片,還有精心烤製的全麥麵包;沒準交給他一個卷曲鬆軟金黃頭發的孫子讓他看管。


    “哢”得一聲,任宏傑轉身時習慣的軍警特有的磕腿聲響起時,正在準備轉身迴到辦公室的他聽到了似醒似睡的蒼老聲音,“下周應該安排處理掉廢紙了吧,腐臭味大還占地方。”又是一聲哈欠聲,“老賴在那裏守了好幾年了,攆都攆不走!”


    這種暗示任宏傑自然“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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