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啊!你這個人不錯,真的不錯,對我老頑童的胃口。”老頑童周伯通嘿嘿笑笑,放下手裏的筷子,打了個飽嗝,“呃!吃飽了,去做做運動。小兄弟,有沒有興趣一起來啊!”


    趙浪隨手放下手中的火鍋,笑道:“和老頑童你在一起,自然玩什麽都是有趣的。”


    “那是,那是!”趙浪說的不是“有興趣”,而是“有趣”,這讓老頑童十分開懷,“那就跟我走吧!”


    說罷,老頑童便要向同福客棧外走去。


    “誒!老頑童,你忘了給他們解穴了!”趙浪無奈地撫著額頭,指指周圍那幾個躺槍的火鍋顧客,“人家來店裏吃個火鍋,愣是被你點了這麽久,不打算解了嗎?”


    老頑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忘了,忘了。”


    趙浪無語,老頑童行走在江湖上,估計這種烏龍也出的不少吧!


    趙浪的功力不夠,老頑童點的穴道他無法解開,最終還是老頑童親自解開了諸人的穴道,這才帶著趙浪向客棧外走去。


    “今天的事情,請各位見諒,從今日起,諸位一個月內在本店的花費,都算在小子身上,還望多多包涵。”趙浪對那一桌子顧客拱拱手道。


    說罷,他跟上了老頑童的腳步,往城外走去,能不能從這個小老頭手裏摳出武功秘籍來,就看這一次了。


    老頑童行事一向隨心所欲,說去做運動,就去做運動,出了同福客棧,甩開步子就往城外跑去,根本不顧及趙浪。


    周伯通乃是當世巔峰強者,內功深厚,即使沒有使出金雁功,普通行走速度之快,依舊遠超常人奔跑,若非這一個月裏趙浪練棍之餘還托人淘了本“草上飛”的尋常輕功練了練,速度也比常人快許多,還真跟不上老頑童的步子。


    二人這一追一趕,不知不覺已經跑出了十裏開外,趙浪臉上已經出現了細細的汗珠,而老頑童周伯通反而越跑越起勁,臉色紅潤,絲毫不顯疲態。


    “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老頑童跑迴來拍拍趙浪的肩膀,笑道,“趙小子,你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不經用,才跑了這麽一下,便不行了?”


    趙浪翻翻白眼,廢話,這能比嗎?他畢竟才修煉了一個月的內功,連續使用輕功跑了十多裏路,不累才怪呢!你以為這個世界上誰都是五絕一樣的大變態啊!


    周伯通哈哈一笑,從口袋裏取出一堆彈子,期待地望著趙浪,道:“吃也吃飽了,來,我們玩彈子吧!”


    趙浪嘴角一抽,打彈子,這丫自己*歲的時候就戒了,老頑童估摸著都*十歲了,居然還打彈子?老頑童這個名號,真是名副其實,一點也不著調。


    不過,老頑童不著調,趙浪可不會像老頑童一樣不靠譜,也不知道耶律齊什麽時候就找過來了,現在不趁這個機會多學點老頑童的功夫,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呢!


    想到這裏,趙浪眼珠子一轉,歎息道:“哎!我原本還以為老頑童你是天底下最貪玩、最會玩、最懂玩的人呢!沒想到啊......哎!原來是我錯了,今日就此別過吧!”


    說罷,趙浪作勢欲走,便要離開。


    “誒!趙小子!”最貪玩最會玩最懂玩的人,這話一下子戳到了老頑童的心裏。聽到趙浪這樣誇自己,老頑童對趙浪的好感度那是蹭蹭蹭地往上漲,如今又見趙浪黯然欲走,哪裏肯依,一把拉住趙浪的衣服,“幹嘛要走啊!陪我玩嘛!”


    趙浪撇撇嘴,哼道:“玩,天底下什麽東西最好玩?彈子什麽的,低級不低級啊!隻有十歲不到的小毛孩才會玩彈子玩得不亦樂乎,老頑童你的名號裏雖然有個‘童’字,但是智商也和十歲不到的毛孩子一樣嗎?”


    “天底下真正會玩的人都知道,這世界上最好玩的東西,就是武功。”趙浪望著老頑童,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說你不會玩,不願跟你玩了吧!”


    聽到趙浪的話,老頑童眼睛一亮,深以為然。事實上,雙雕裏,老頑童絕對算得上對武學至癡之人中的一個。


    西毒歐陽鋒、鐵掌裘千仞苦心練武,是為了天下第一的名號,乃為名;東邪黃藥師苦心練武,是為了轉移喪妻之痛的憂傷,乃為癡;而南帝和北丐,一以佛悟道,另一以俠義悟道,本身算不上武癡;隻有老頑童,本身把練功當成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樂在其中,他之所以習武,除了對習武本身的喜愛,不參雜任何其他的情感。


    射雕裏,老頑童被困桃花島,沒人陪自己練功,就創出左右互搏術,自己和自己打,如此幾十年在石洞裏生活,卻也毫不厭煩,而神雕後期裏,老頑童更是為了學楊過的黯然*掌要下跪拜師。


    對武學愛得如此純粹之人,天底下也隻有周伯通一個人而已。趙浪說這句話,一方麵是投其所好,另一方麵,也是真正地給老頑童下套了。


    果然,不出趙浪所料,自己的這句話一出,老頑童的眼睛立刻泛光了,他收起彈子,興奮地拉著趙浪:“是啊是啊!趙小子你說得沒錯,練武當真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了。既然如此,來來來,你陪我練武。”


    魚兒上鉤咯!趙浪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好,那我就陪老頑童你玩玩。不過說好了,我練武沒多久,內力肯定是比不過你這個老頭的。所以,咱們練武不比內力,隻比招式。”


    “沒問題,我不用內力就是了,”老頑童玩癮上來了,一口答應了趙浪的要求,雙手一攤,便施展開全真派的三陽掌法,向著趙浪打去。


    “來得好,”趙浪心裏的小惡魔歡欣雀躍,沒有用內力的招式,速度和威力都會減弱許多倍,自己應對和偷學起來都要輕鬆許多倍,“老頑童,接我一招左右穿花!”


    說罷,趙浪馬步一紮,下半身便穩如泰山,老頑童的掌法還未近身,就被趙浪擋了下來。


    三陽掌法乃全真教基礎武學,並不是什麽高深莫測的掌法,全真派弟子都有資格學習,威力也並不強大,趙浪依靠太祖長拳,很快就擋住了三陽掌法,並且把它學了過來。


    學會了三陽掌法,趙浪也不再多浪費時間,要逼得周伯通使用高深武學,就得給他壓力,想到這裏,趙浪雙眼中如此一絲戰意,喝道:“三步衝打!”


    隔開老頑童的掌法,趙浪鐵板橋轉為奔馬步,由靜馬步轉為動馬步,三步連衝,一擊重錘便向著老頑童頭頂上錘了過去。


    這一拳,借助著趙浪動馬步的三步前衝之力,還夾帶著趙浪由上而下重錘的俯衝之力,一拳擊出,力道至少增幅了五成以上,當真稱得上以力壓人的一拳。在太祖長拳諸多招法裏,這一招算是正麵威力首屈一指的招式了。而趙浪打得,也頗有精髓,力道盡顯。


    “好小子,拳打得不錯啊!”老頑童哈哈大笑,麵對趙浪這一拳,他既沒有使用內力反擊,也沒有閃避後退。


    “空碗盛飯,”老頑童雙手微曲,左手右手各畫一個圈,將趙浪的這一拳圈進了圈子裏。當拳力進入了空明拳勁圈的那一瞬間,趙浪立馬感覺到自己的拳頭仿佛陷入了一個不著力的棉絮之中一般,石牛入海消失不見了。


    “空明拳!”趙浪心裏暗喜,想不到老頑童這麽快就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本事,看來這次是要賺得缽滿瓢圓的節奏了。


    趙浪心裏還來不及慶幸,突然感覺到老頑童的拳頭上募得傳來一陣巨力,猝不及防之下,趙浪立馬被震得倒飛了出去,啃了一嘴的草。


    這股巨力,原來正是趙浪三步衝打打向老頑童的力道。


    老頑童創出的空明拳,乃天下至柔之拳。


    當初他在桃花島的地洞裏苦練十餘年,方才明悟九陰真經中‘以虛擊實’,‘以不足勝有餘’的武學至理,結合道德經中‘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堅強處下,柔弱處上’和‘天下莫柔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的道家道理,終於自創出以‘空’‘柔’為主的七十二手空明拳。


    這門拳法,正如其名,講究的就是一個“空”字,以空而明。


    空,故大,故博,故可納天地萬物,海納百川,無所不容,無所不用。


    當外力作用在空明拳上時,就如百川衝激大海一樣,都會被大海所吸收,進而轉化為大海的底蘊,繼而又從大海之中化為浪潮湧出,反擊敵手。


    化解對方攻擊之力,並且借力打力,空明拳在這方麵,和百年後的太極拳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趙小子,你沒事吧!”老頑童頗為關切道。


    趙浪爬起來,吐出一嘴的草,咬咬牙,哼道:“沒事,再來!”


    “青龍探爪!”“空屋住人!”


    砰!趙浪吃土。


    “猛虎下山!”“空穴來風!”


    砰!趙浪掛樹。


    ......


    “趙小子,夠爽快,老頑童服了你了!”看著一次一次被打飛,又一次又一次像小強一樣衝過來找打的趙浪,老頑童心裏不由得想起了從前那些美好的青蔥歲月。


    想當初,自己也還是和趙浪一般大的懵懂少年,一心練功,每次去找師兄學武,師兄也是這樣,不辭辛勞地調教自己。久而久之,終南山都差點打禿了。


    想想那數十年來的時光,真是畫麵太美,不敢想象啊!


    想到這裏,老頑童又揮出了一拳。


    “妙手空空!”


    “空碗盛飯!”


    下一刻,老頑童瞪大了眼睛。


    因為,這一次,趙浪沒有被震飛出去,而是實打實地接住了自己的拳招。


    而他用出來的,赫然是自己的獨門拳法,空明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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