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武功?”趙浪翻翻白眼。


    老乞丐笑道:“打狗棍法!”


    趙浪暴怒:“死老叫花子給我滾!同樣的當你還想讓我上兩次嗎?打狗棍法我已經學會,這破武功,還用你教?告訴你,十秒鍾內在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把你的名字寫到碑上去!”


    “不不不,我是不是騙你,”老乞丐討好笑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老乞丐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


    在撿起棍子的那一瞬間,他的氣勢變了。


    如果說之前在趙浪的眼裏,這個老乞丐隻是一個好吃可惡又帶點猥瑣的死老頭,那麽這一刻,他仿佛已經化身成一個帝皇,乞丐中的帝皇。


    他隻是簡單地握住木棍,一動不動,卻讓趙浪產生了滿屋盡是棍影,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的感覺。這股氣勢,逼得趙浪冷汗直流,連屋內的那架篝火都無法帶給他絲毫溫暖。


    “你說打狗棍法是爛大街的武功,這的確沒有錯。”老乞丐微微一笑,帶著強烈的自信,“可是你不知道,在真正的高手手裏,即使隻是一門爛大街的武學,也能綻放出璀璨的光彩。”


    看著趙浪驚駭的反應,老乞丐稍微減弱自己的氣勢,讓趙浪能夠喘過氣來。


    “在百年前,我丐幫出過一個驚豔絕倫的幫主,他就曾以一手爛大街的太祖長拳,大敗天下英雄,成就無上威名。而這打狗棍法,若是真使好了,誰敢說比絕世武功差?”


    老乞丐的眼裏閃爍著炙熱的光芒,緩緩地抬起手中木棍,舞動起來。


    一舞,風聲動。


    趙浪瞳孔驟然一縮,老乞丐手裏的動作,和他完全一模一樣,沒有半分差別。但是,趙浪總感覺,自己的棍法和他相比,似乎又有一絲絲的不同。


    老乞丐的棍法裏多了許多差之毫厘的變化,這倒還是其次,關鍵是,老乞丐的棍法裏,似乎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而這種東西,是自己的棍法中所沒有的。


    雖然這種東西是什麽趙浪並不知道,但是趙浪有一種直覺,因為缺少這種東西,如果自己和這個老乞丐僅僅憑借這一門棍法對上陣,自己絕對撐不下片刻,恐怕一兩招之內就要慘然落敗。


    就在這時,老乞丐的話響了起來:“古語有雲,槍挑一條線,棍掃一大片。棍法的精髓,就在於這橫掃千軍的勢和霸氣。”


    “眾所周知,狗仗人勢,所以才敢欺丐。若是我們叫花子的氣勢壓倒狗,那麽,狗也就隻能夾著尾巴走了。”老乞丐一遍舞動著木棍,一邊盯著趙浪手上的黑狗肉,隻是這時,趙浪再也不覺得他猥瑣嘴饞。


    趙浪此時的精神,都集中在那一根木棍之上。這根木棍在老叫化手上,仿佛化身成了一柄掌控萬千生靈的權杖一般,散發出強大的威勢,讓人連匹敵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丐幫傳承數百年,一直是天下第一大幫,作為我丐幫的基礎武學,立身之本,打狗棍法,又豈會簡單?”


    “這打狗棍法取名為打狗,練得就是這一股子的勢和霸氣。不單單是打狗,天下奸人惡人,都可以像狗一樣,盡數打之。”老叫化子手中棍影重重,激起的風聲猶如震雷,震懾人的心魂,威武無比。


    趙浪眼睛一亮,心裏似乎有一閃大門慢慢地打開,一切都豁然開朗。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打狗棍法缺什麽了,是勢!或者說,是各種勢中的其中一種,威勢!


    或許是因為穿越引起靈魂融合的原因,趙浪的記憶力和悟性遠超常人,擁有如黃蓉母親馮衡一般過目不忘的能力。打狗棍法的招式,他隻看一遍,就記得差不多,打幾遍之後,更是無比的純熟。


    但是,自己摸索,終歸是事倍功半,比不得名師手把手指導來得透徹。若是自己摸索,即使以趙浪如今的悟性,沒個三五天鑽研,恐怕也別想悟到這打狗棍法其中的精髓。如今聽了老乞丐這般指點,他卻豁然開朗,立時悟了。


    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就是這個道理。練武感悟,就是那一層膜,破不了就是破不了,觸破了也就豁然開朗了。


    如今趙浪那一層膜,顯然已經破了。


    “我也來!”趙浪放下黑狗肉,拾起地上一根棍子,從頭打起這打狗棒來。


    “嗯!不錯,有點樣子,”老乞丐收起棍子,來到篝火邊,一邊啃著狗肉,一邊看著趙浪舞棍,“這一招不行,氣勢不夠,加點氣勢......”


    老乞丐啃著狗肉,不時地從腰間解下一個葫蘆來,喝一口酒,樣子倒是逍遙自在。


    但是他很快就自在不起來了,隨著趙浪舞棍越來越熟練,他的進步也越來越明顯,棍法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大。


    在老乞丐眼裏,趙浪一開始打出來的棍法,還隻算得上純熟,資質湊合的幫內弟子練三五個月,都能達到這種程度,還不能被他放在眼裏。甚至他都懷疑,這個孩子值不值得魯有腳那小子坑到幫裏。


    但是後來他的眼色變了,因為第三遍的時候,趙浪的打狗棍法已經有了淡淡的威勢。第五遍,趙浪打出來的打狗棍法已經得到其中的兩成精髓。


    而如今,十幾二十遍後,趙浪手裏打的這一套棍法,已然是神韻十足,霸氣側漏。老乞丐自忖,若是再給他一兩年的時間,恐怕連自己,也未必能在這套棍法上勝過他多少。


    尼瑪這是個什麽怪物啊!老乞丐記得,自己當年被坑進丐幫來的時候,這套棍法,單練熟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領悟出裏麵的棍勢,耗費了足足七天的功夫,練到趙浪如今這個程度,更是花了足足大半個月的光景。


    雖然當年老乞丐大多是自己摸索的,比不上趙浪有自己這麽好的前輩親身現身指點教導,但是這其中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這小乞丐的學習能力,實在是太恐怖。幸好已經把他坑進丐幫,不然丐幫虧大了!


    魯有腳這小子一直笨頭笨腦的,這一次做得倒還不錯。


    眼看著趙浪還要繼續打下去,老乞丐害怕自己心髒受不,連忙拉住他:“停停停停!你給我停下。”


    趙浪放下棍子,看著老乞丐:“幹嘛?我還沒練到你那樣好呢!”


    老乞丐翻翻白眼,哭笑不得:“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我練這門棍法幾十年,才打得這種程度,急不來的。你想一次就練得那麽好,不現實。”


    “對了,小要飯的,你學這套棍法,多久了?”老乞丐啃一口狗肉,問道。


    趙浪翻翻白眼:“一天。”


    咳咳!


    老乞丐差點噎死,驚駭道:“什麽?一天!”


    趙浪看看天上漸漸傾斜向西的太陽,認真道:“我是今天早上拿到的秘籍,嚴格來說,是大半天吧!”


    半....半半天!老乞丐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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