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友黨骨幹們,親自來到平等宮護憲公府邸,誠惶誠恐地請求菲利克斯的接見。

    麵談裏,護憲公顯然有點兒火氣,“不管法蘭西要變更為什麽政體,要推行什麽內容的憲法,選擇權就隻能在人民的手底。可現在瞧瞧巴黎鬧得,鐵血宗社黨要偷襲暗殺鄙人,認為這樣是為了路易十六好;另外麵,憲政黨要引來拉法耶特取代我當國家執政,幹脆把喬治.華盛頓也接來,我讓賢便是,反正華盛頓年輕時在俄亥俄河穀就殺過法蘭西軍官,這是他簽字承認的嘛!”

    “國家可不能離開護憲公您。”波利尼亞克公爵驚呆了,趕緊和群黨徒們齊聲說,“那些亂黨的汙穢主張,我等斷不可能附和。”

    菲利克斯的情緒這才有些軟,他就對公爵說,諸位的心意我都懂,我的主張大家也都明白,和平迎迴國王和王後,隻要他倆願像從前那般宣誓效忠國家和憲法,王室就能夠世襲,能夠得到優厚待遇,後裔可以得到法律保護,國王和王後還能夠出來,做些力所能及的社會工作。

    “鄙人這就讓龐蒂耶夫爾公爵給路易斯安那寫信,說動郎巴勒親王夫人,務必在最短時間內讓國王陛下迴國。”波利尼亞克公爵把胸膛拍得震天響。

    菲利克斯嗯了聲,點點頭,說這事要萬分保密,“你們也都該知otg2ntc=道,誰能得到路易十六,誰就能在黨派鬥爭裏占據最大的優勢,絕不可讓鐵血宗社黨和憲政黨得逞,所以這件事就仰仗公爵您了。”

    波利尼亞克公爵是受寵若驚。

    可其實,菲利克斯早就知會路易斯安那的友誼公司,“盡快送王室上路,由我表弟伊桑巴德護衛,船隻懸掛西班牙國旗,直接航行到聖塞瓦斯蒂安港。”

    讓菲利克斯納悶的是,他先前寫信給表姐親王夫人的,但親王夫人好像在猶豫什麽,她在迴信裏反複請求自己,說你不能對王室下毒手,不能拘禁王室,不能把王室視若手掌心的玩具......“親愛的表弟,我這樣說也許您會感到冒犯,但我還是鼓起勇氣提出這樣的想法,可以將陛下全家由西班牙送抵兩西西裏王國,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後恰好是兩西西裏王後的親妹,而國王父子前去,也會力勸該國脫離反法同盟,這對您來說是雙全的好處啊......”

    “親愛的表姐,這樣我覺得可不太可靠。兩西西裏現在全被英國控製,我害怕國王夫妻會被英國人挾持,成為他們的人質,如是陛下和法國人民的仇怨就完全沒法化解掉,這樣會讓我終生內疚自責的。”菲利克斯在接下來的信裏,婉言拒絕了親王夫人。

    但這封信抵達新奧爾良城時,友誼公司的私兵們已全副武裝地包江浙湖漢北圍住路易十六的宅邸,“護憲公邀請王室諸位歸國,陛下您的夙願就要實現了。”路易十六的新朋友博物學家米肖走入進來,對著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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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桑巴德.高丹則立在其後,低著頭。

    瑪麗.安托瓦內特有些訝異地摟住子女,並將狐疑的眼神看著親王夫人還有王妹伊麗莎白,親王夫人剛剛讀完菲利克斯的來信,她想了想,微笑著擱下信紙,表情堅定地對國王和王後說,“費城的拉法耶特侯爵已派人滲透到這座城市裏來,假若這人不懷好意地對陛下射出一發子彈,並栽贓給高丹的話,那陛下和法蘭西國內的關係就可無法收拾,法蘭西民族會陷於第二度內戰裏。”

    “那就迴去好了。”路易十六歎息聲,他握著手杖,在寬闊明亮的窗戶後,望著城市港口的係錨地,季風已起,恰好適合歸航。

    當日路易十六在日記裏寫到:

    “無特別事發生,隻不過朕可以乘坐朕親自發明的飛剪船歸國,當真算是喜悅萬分......另,朕在美洲收集的標本化石足有五箱,一並帶迴,不亦樂乎。”

    新奧爾良城的碼頭上,不少看熱鬧的市民都立在那,揮動帽子,對嶄新的“旗魚號”的處女航喝彩著。

    旗魚號,正是路易十六和伊桑巴德所合作製造出來的全新式飛剪船。它的軀幹狹長得如同一柄長劍,黑白相間的塗漆讓它更為精幹英武,它舍棄了傳統船隻笨重的船艏建築,從首到尾幾乎是一體的,在旗魚似的長吻式船頭上係著一排三角形的帆,而三根桅杆上則掛滿了大小的橫帆,宛若旗魚那龐大的背鰭,這也是這艘船得名的原因——除了十二名手持來福槍的友誼公司護衛槍手外,旗魚號的水手隻有五十人,由旅居美洲的法蘭西英雄艦長德.斯坦上校為船長,而年紀尚輕的伊桑巴德.高丹當舵手。

    掛帆、係纜,在桅桁上翻飛著輕靈的水手。

    墨西哥海灣西側的岸,漂浮著雲的腳,風就從那裏刮來。

    三角帆轉動著,國際旗和西班牙王室旗升起飄蕩,低處的大橫帆鼓起,宛若圓柱體,高處的小橫帆也鼓起,中央卻凹進去,宛若塞壬海妖的雙乳,旗魚號得了風,長了全部的帆,如離弦之箭般向著東方而去。

    穿著西班牙海軍製服的伊桑巴德,謹慎地看守著舵,旗魚號在海上便是匹長了翅膀的烈馬,他必須得操控好一切,在他的心底是這

    樣想的:

    “旗魚號隻追求一個目標,那就是速度,它可不是巴爾的摩城裏製造出來的運私貨的快船,它要比所有的快船都要快,為此船艙裏隻有單程航行必需的物資就好。”

    浪疊著浪,飛撲在船舷上,擊碎為了燦爛的水花。

    時而,浪溫順下來,平靜地在旗魚號的親吻下極速分開。

    德.斯坦船長和伊桑巴德時刻看著計程儀,看著沙漏,看著海麵上的鳥和魚:有了信天翁飛來,便是下雨的征兆,而如是船身四周躍起了魚,那便是天晴的證明。

    海水變了顏色,距離陸地越來越遠。

    這片屬於海洋的大路,兩旁沒有樹木,沒有村莊,沒有城鎮,沒有古堡,一處處的驛站隻是風,當船長在遠處看到另外艘船時,便搖動國旗,雙方擦肩而過,再各自尋著各自不同的目標背向遠離。

    陽光收去後,滿天璀璨的星辰籠罩下來,旗魚號快得像是在宇宙銀河裏展翅的鷹般,船尾支起的小小白布帳篷下,王後、王妹和親王夫人,還有飄飄和路易十七坐在那,看著美麗的星鬥用餐。

    “你渴望迴到法國嗎?那裏依舊潛伏著危機。”瑪麗.安托瓦內特輕聲問親王夫人。

    “不,我下定決心,您和國王輾轉去西西裏,我迴法國去牽製住那菲利克斯,這樣更安全。”親王夫人端著酒杯,語氣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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