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皈依天主教的胡格諾,一個從普羅旺斯背井離鄉來到諾曼底的家庭後代,一個昔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一個膚色裏混著摩爾人可疑血統的肉身,能成為法蘭西的奧古斯都嗎?

    但毋庸置疑的是,菲利克斯確實抱有這樣的期望。

    而勞馥拉也激動地替他吹響了軍號來助威:

    道邊的樹幹落下星星點點的溫柔月光,比月光還要溫柔的勞馥拉跪下,仰起麵,濃密睫毛覆蓋的眼睛彎起,努力而又嬌媚地仰視著菲利克斯,嘴唇微微張開,哈著熱氣,環繞著菲利克斯的“軍號”,但隻是將其虛包,卻未含住,“快點吧,快點......”菲利克斯受不了這幕,有些焦躁地求著勞馥拉。

    他覺得自己的軍號,都要被那濕潤的熱氣給熔化掉了。

    終於,勞馥拉一下啜住了,菲利克斯仰頭“嗚”了聲,隻覺得像otg2ntc=是被燙著了,勞馥拉肉肉的腮幫凹陷了下去,睫毛則顫抖著,然後微微甩動著嘴唇起來......

    數日後,溫泉莊園裏來了輛馬車,“丹東先生,是丹東先生!”勞馥拉開心地跑下台階,拉住從丹麥迴來的丹東的大手。接著穿著馬甲的菲利克斯跟過來,和丹東先生緊緊擁抱在一起。

    “給我在共和國留下什麽位置的!?”丹東恢複了往日的豪爽大氣。

    “法蘭西國民公會主席,隻不過來年的國會形勢會異常複雜。”

    “用黨派來統一國會。”丹東直接說出來。

    “那法蘭西進步黨的黨魁錄事長,就是你,像之前那般團結奮鬥江浙湖漢北,我們一起開創法蘭西美好的未來吧,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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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有此意,荒廢得太久,像是重新磨光的武器正渴望著發射開火呢。”說完,兩人的手再度握了起來。

    護憲公、丹東、勞馥拉很快就乘著八匹馬一起牽拉的馬車,順著前往斯特拉斯堡的大路,滿載向法國而歸。

    在他身後,已為法蘭西創造了三個“姊妹”:巴達維亞共和國、比利時還有內萊茵蘭合眾共和國。

    哈布斯堡政權對這種行徑持斷然抗議的態度,但卻無濟於事,因菲利克斯根本不在乎維也納的態度,甚至還打算於未來逼迫維也納承認事實。

    斯特拉斯堡主教府裏,菲利克斯取過了一份《水星報》,內裏記錄著意大利戰場的捷報:

    “年輕將星拿破侖.波拿巴成功突入了波河防線,擊敗了奧地利人,他的戰果是俘虜五千五百名哈布斯堡士兵,三十麵軍旗和十一門大炮......都靈宮廷倉惶收縮至他所居的平原,似乎決定命運的戰鬥將在彼處打響,不知護憲公閣下會有什麽樣的指導呢?”

    “我能有什麽樣子的指導啊......拿破侖打得非常好。隻不過,有點要注意。”菲利克斯折起報紙,有心無意似的和丹東、勞馥拉說,“裏維埃拉海濱夾在山峰和海間,就像個葫蘆嘴,拿破侖進入到波河平原了,補給線卻還在葫蘆嘴,我就是害怕啊,停泊在立窩那港口的英國艦隊,會不會載著皮埃蒙特和西西裏的士兵,登陸熱那亞,攔腰截斷意大利方麵軍的補給線。”

    “確實有這樣的危險,寫封信給貓上尉吧!”丹東附議。

    菲利克斯點點頭,示意這件事就交給勞馥拉去辦,然後他悠然地吐出口煙圈,仰頭望去,斯特拉斯堡的天際萬裏無雲,正是初春的好時節。

    1794年的春天。

    當護憲公的馬車繼續啟程時,斯特拉斯堡的交易所木柵前,一位穿著灰色呢子大衣的年輕男子,和名票據交易商在交談著。

    票據交易商手頭持有護憲公剛剛在比利時和萊茵蘭地區發行的戰爭基金債券,他將其分到“次一等債券”的範疇,每一千法郎麵額的債券兌九百法郎的現金,可這黑眼睛卷發的年輕人則問有沒有意大利戰爭的債券?

    “有,弗拉沙公司發行了七十萬法郎的,我這裏有七萬,全斯特拉斯堡隻有我這有,其餘的都集中在馬賽、蒙彼利埃,你知道這兒的人距離意大利太遠,對那裏的戰爭太陌生,影響了他們對這債券的信心。”

    “給我三萬法郎的意大利債券,我用兩萬四千法郎現金能買下嗎?”

    票據貿易商愣了愣,然後揚了下頭說行,我還能賺點過手費,這債券到了斯特拉斯堡更下跌了,隻能分到次等債券裏,要是我不趕緊讓手裏債券流通變現起來,我的名字很快就要登上交易所公報的,誰都不想成為不良資產持有者,對吧!

    順利成交後,那年輕人左顧右盼,拐到了一棟房子間,他從後門進入,穿過走廊後,來到了喧嘩的前廳,那裏全是舉著布匹的男女織工,看到這年輕人出現,各個就叫嚷得更起勁。

    “聽著,當初你預支了報酬,懂不懂什麽叫預支?我當時給了你三十法郎,全是成色足夠的銀幣,你則答應將市價四十法郎的棉布織好交給我,這非常正常,我冒著風險解決了你的燃眉之急,十法郎的差價是我應得的,就這樣。”年輕人隨後在櫃台上衝著名織工說到,然後他威脅說

    ,“別再鬧,別再巴望隻交三十法郎的貨,四十法郎,對,四十,一寸也不能短缺,現在就給我,不然就沒有下次借貸了!”

    於是織工們隻好退讓,他們都是斯特拉斯堡的個體戶,在鄉村早無立錐之地,手工織布機便是他們的唯一憑靠,在斯特拉斯堡南麵,法、德、瑞士交界的萊茵河穀裏,如米盧斯、巴塞爾等地,棉紡織業非常發達,聽說最近又引入蒸汽機、水力騾機,生意規模更大了,雄心勃勃的紡織業主為了得到更多的貨,就承包部分給斯特拉斯堡城市,這年輕人正是他們的代理人。

    年輕人實則是名來自法蘭克福的猶太人,即所羅門.羅斯柴爾德。

    他本來接受父親命令,到了布魯塞爾,懷裏揣著三千英鎊,本想入當地的煤炭、冶金的股,可是門檻太高了,並且他親眼看到原來密布埃諾、列日的農村小高爐已經紛紛被“沙勒羅瓦聯合冶金公司”給並購,或被擠兌破產:小高爐一年也隻能開張幾次,造些鐵釘或農具,怎比得上大公司大工廠的高爐和機器日日如火山噴發般?

    所羅門.羅斯柴爾德便索性來到斯特拉斯堡,做了販布的生意,又拿出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錢來購買了意大利戰爭債券,在給父親邁耶.阿姆謝爾的信裏,所羅門說:“棉布使我的資金以每年百分之二十五的速度增殖,可隻要法蘭西在意大利打贏了,弗拉沙公司債券便能瞬間翻兩番,我迫切想要拿破侖將軍在那裏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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