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法國。”菲利克斯慨然說到。

    這下梅利庫亞夫人眼睛不由得放出光來,她詢問菲利克斯,如果未來你當了巴黎市長或者更高的職務,會認真考慮波蘭流亡者的夙願,讓這個國家從奴役者的枷鎖裏獨立出來嗎?

    “比利時、波蘭,或者意大利,革命都是會想辦法加以解放的。”菲利克斯用種不假思索的誓言般語氣強調說。

    “那我會為你繼續戰鬥的,整個列日誌願團會甘願為你的前驅。隻不過法國願為了比利時,和奧地利開戰嗎?”

    這話卻讓菲利克斯一時間不該如何作答,他知道按照歐洲舊條約的框架,隻要法國進入比利時境內,那有劇烈反應的不單單是奧地利了,還得包括海峽對岸的大不列顛帝國,反應的最終結果那就是互相宣戰。

    因英國不會容忍法蘭西實現所謂的“自然疆界”的。otg2ntc=

    莫要說比國,就是薩瓦、尼斯、阿爾薩斯、阿維尼翁這些自願歸並法國的城邦,都可能會激起國外的幹涉。

    菲利克斯倒不是害怕打仗,革命畏懼流血犧牲怎麽行呢?隻不過,現在他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王室,緩和了王室和民眾間的關係,若是法奧間鬧出摩擦來,那自維也納美泉宮嫁過來的瑪麗.安托瓦內特必然是首當其衝的,“唉,顧不了那麽多,革命的浪潮湧起來,誰能獨善其身呢!”

    於是菲利克斯便說:“法蘭西未來會是個自由的憲政國家,因此她必然會和秉持盎格魯主義的不列顛尼娜爆發場不可調和的死戰。按照不列顛尼娜一貫的卑劣行徑,她必然會出錢收買所有和法蘭西為敵的國家,我可從來不報什麽天真幻想,既然戰爭遲早要到來,莫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很好。”特魯朵非常讚許地說。

    這時,阿維農宮外,閃爍升起了璀璨的煙火,是市民們在臨靠羅江浙湖漢北訥河的河港口施放的,燃亮了整片河川。

    “我們來跳支舞吧!”站在迴廊上的特魯朵,主動對菲利克斯發出邀請,“這舞是老頭子教給我的,老頭子死後我好像從來未再跳過了,也許你認為我穿著驃騎兵鬥篷和你舞蹈並不合適?”

    “不,我也穿著上校製服呢。”菲利克斯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當兩人在煙火背景下,於迴廊內踏著舞步時旋轉時,牆壁和廊簷上垂下的藤蔓依舊青翠,這裏畢竟是南國,四季如春的地方。

    “說起來,我很久沒有人道了。”梅利庫亞夫人忽然這樣說,差點沒讓菲利克斯踩到她的靴子。

    “我不知道該否保持緘默。”他隻好這樣迴答。

    “我是名波蘭什拉赫塔的妻子,也是名寡婦,但我從不受世俗約束,沒有貴族和布爾喬亞虛偽的那套,我隻有丈夫的盾徽卻沒有任何領地。當許久沒有人道時,我的身軀會自然渴求,我也會大膽去索取,當我丈夫的肉體已化為塵土時,我自問在精神上遵從他的遺願便好,巴黎裏恨我的人都罵我是‘愛國黨的妓女’,我也沒打算否認。”

    “也許我能替您效勞。”

    特魯朵哈哈笑起來,“是的,今晚我看到你在舞會中央,心中就產生了和你共度良宵的欲念。可我並未求你,馬庫斯說我們和這裏格格不入,所以我可不想把你嚇壞,現在能得到你的同意我當然很開心。你想想,讓.帕耶戰役裏戰死那麽多人,馬上我又要趕赴比利時的戰場,更迭而至的戰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男人精神不堪重負需要宣泄,女人何嚐不是如此?”

    說完,特魯朵退後一步,手臂依舊牽著菲利克斯的,她問:“你嗅到什麽味道沒有?”

    “應該是火藥味。”

    “沒錯。我的手,比起那些嬌嫩的名媛來,多了這種揮散不去的火藥味。”

    菲利克斯便細細摩挲了下梅利庫亞夫人的手心,確實要粗糙些,然後他這手翻過並抬起來,著實是火藥的味道,便又嗅了嗅。

    “你這樣,可真像一隻貓!”梅利庫亞夫人爽直地大笑不已。

    然後她就問,可以來我房間喝點什麽嗎?

    從河川不斷升起的煙火,在空中膨脹開來,再拋灑落下,一下又一下地照亮了宮殿陽台上的藤蔓和雕刻花紋,也將菲利克斯背部的影子照在有些斑駁的粉牆上,他雙手撐在床榻上,特魯朵就躺在他的身下,豐潤的嘴唇不斷和他的唇廝磨著,特魯朵將一頂弗裏吉亞紅帽子扣在菲利克斯的頭上,“這是夫人您的情趣嗎?”

    接著她咯咯笑著仰起了脖子:戴著弗裏吉亞紅帽子的菲利克斯俯下牙齒,咬住她的耳垂,隨後把雙手擺在她即便躺下也異常飽滿的胸脯上,雖然隔著驃騎兵的排扣製服,但菲利克斯還是能感到澎湃的彈性,和對方劇烈的心跳,“夫人?”菲利克斯抬起頭來,問到。

    “你平常裏都是這樣猶猶豫豫的嗎,革命家?”特魯朵語帶嘲諷,和些許的不耐煩。

    可下一秒她就唔得聲,菲利克斯抓住她隻剩下雙驃騎兵皮靴的雙腿,猛地就刺入了進去。

    兩人極樂地顫抖起來。

    “為了自由縱情

    歡愛吧!為了未來的戰鬥盡力宣泄吧!誰知道明天死亡會不會降臨?”特魯朵抬起手,捧住他發熱的臉頰,喘著氣說。

    反射著火焰的爐子內,被高溫融化的鐵水在翻滾著,菲利克斯用一根巨大的攪煉棒,在冒著熱氣的鐵水裏戳動著,攪拌著,到處都是唿嚕嚕的熱浪,橫衝直撞,那燃燒的鐵水沸騰著冒著泡泡,蜿蜒著鮮豔的赤紅色,像條巨大的蟒蛇,而菲利克斯成為了直麵危險的訓蛇人,他那攪煉棒嫻熟地引導著塗著紅信子的蛇頭,讓它在鐵水裏身軀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光芒和熱氣也越來越膨脹,直到轟得一聲,蟒蛇怒而撲起,衝翻了整個煉爐,紅色的鐵水從爐子裏傾斜而出,刺目的光芒炸裂開來,充斥著所有,菲利克斯的眼睛幾乎要盲了:然後紅色的、橘色的、黃色的鐵水飛濺著無數的火星,如火山噴發而四溢的岩漿般,鋪滿了整片大地......

    阿維農宮外河川上,在眾人高唿聲裏,迸發了最後一朵也是最大最絢麗的煙花。

    特魯朵的卷發垂著,腦袋後仰著,雙手撐在菲利克斯弓起的膝蓋上坐著,背脊被煙花照耀得一片金色。

    次日清晨,等到菲利克斯從困倦裏悠悠醒來後,察覺這位女中豪傑已穿戴好離去,她可沒有梳晨妝的習慣,倒是在枕邊,她給菲利克斯留下了封紙箋。

    紙箋上有一首詩,應該是她丈夫塔什烏德.梅利庫亞生前所寫的:

    “親愛的兒子,請告訴自己,

    你沒有土地,亦沒有愛,

    沒有國家,亦沒有鄉親,

    波蘭—你的母親—正躺在墳墓裏。”

    詩句的末尾是行字,“ubi crux,ibi poesia”,意思是“哪裏有十字架,哪裏就有詩”。

    數日後,被指控為叛國的前國民會議議員穆內,和多菲內首府格勒諾布爾城最富有的棉紡業主佩裏埃,頂不住風傳菲利克斯分遣軍團要殺入此地的壓力,卷起所有的金錢,倉惶逃離格勒諾布爾,從小港乘船去了熱那亞。

    同時,馬賽海軍工程總監馬盧艾,對侄兒巴巴魯的舉動發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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