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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質疑聲裏,米拉波伯爵的表現非常不好,他是天賦的演說家,擁有無與倫比的技巧,可他致命缺點就是懈怠,特別是每次接受一大筆賄賂後,短時間內就將其揮霍一空,沉溺於酒色裏,這時他在國民會議上的發言稿,不是秘書就是槍手代寫的,和他自己寫的相差很大,這次關乎愛國捐失敗的解釋稿子便是如此——米拉波壓根沒啥準備,他抓起來掃了幾眼,憑借強大的記憶力居然也將其隻字不差地背誦出來——可在一大群愛國黨議員的圍攻下,米拉波左支右絀,很是狼狽。

    隨即,平日裏和拉法耶特侯爵、巴依市長走得很近,也是斐揚俱樂部成員的萊蒙特伯爵起身,忽地提出個法案,要求大家表決議員和閣臣可以不可以身兼。

    原來經過之前饑民為麵包向凡爾賽進軍事件後,法國國王進一步喪失了權力,而否決了國王無限否決權和二院製的國民會議,成為法國唯一的也是最高的立法機構,於是它繼續大刀闊斧,削除了王政:首先路易十六不再是“法蘭西和納瓦爾的國王”,而改為“法蘭西人的國王”;路易十六也不再是君權神授的,改為“承上帝和國家憲法之命”,國策的詔令上寫的是“民族、國王、法律”三位一體的文字;國王是從屬於法律的,而法律又是國民會議頒發的,這就代表國王的立法權被率先剝奪了,國王隻是暫時擱置權,國會提交的法案,路易十六如若同意,便簽署“朕同意並使其執行”,如果不同意,便簽署“國王將審查”的套話;財政上,國王不再有權支配稅金,他現在隻是個領取兩千五百萬裏弗爾“王室費”的“國家最高公務員”,另外他無權解散國民會議,也無權幹涉議員的選舉和去留,國王隻有大臣的任命權,不但是禦前會議大臣,也包括將軍和其他高級官員比如國家部長,其時國家行政權分為六個部,即內務、司法、海軍、陸軍、外交和財政。這種任命權也是非常非常有限的,首先國王其實不能任命自己認可的大臣和部長,這群人實際是對國民會議負責的,因議員有權對所有大臣提出彈劾乃至控告,大臣每當解職時也必須向國民會議做匯報工作,國王的任何詔令都得大臣署名才能生效——所以,現在是國王依附於禦前會議和國政六部,而禦前會議和國政六部又依附於國民會議的關係。

    但還餘留個問題:大臣、將軍和部長們,人選是獨立在國民會議外,還是可以從議員內挑選?

    米拉波伯爵之前滿心鼓吹,奧爾良公爵被趕去英國後,他自任為愛國黨的領袖,然後不斷製造輿論,稱英製就很好,英國的大臣就是可以兼二院議員的,國王也有權從下院找議員來當國家行政官員,即著名的“國王之友”團體。

    他的如意算盤就是,一麵控製住國民會議,一麵成為內閣大臣,NDTA=這樣便能成為法蘭西第一人了。

    拉法耶特侯爵和巴依市長也抓住他這個弱點,不但行賄,並且許諾,這樣米拉波伯爵出賣了菲利克斯的糧食政策,並力主戒嚴法的通過。

    可叛徒做久了,個人的威望也就消磨殆盡,於今很多愛國黨人士都看清楚米拉波伯爵的麵目,最起碼對他不再那麽信任。

    當內克爾大臣的新財政政策破產後,很多人抓住這個機會,對他進行激烈的反攻倒算。

    至於刺出致命一劍的,是拉法耶特侯爵,對這位而言,米拉波就是個醜陋的爛皮大橘子,擰幹汁液後,就該毫不猶豫地將殘渣給拋棄掉。

    當萊蒙特伯爵提出動議後,米拉波幾乎要癱倒了,他差不多預見武北北漢成到結果:

    投票出爐了,無論是穆內、馬盧艾等為代表的王政派,還是主張溫和君主立憲製的斐揚派,還是博納夫、拉美特、迪波爾為首的自由主義中間派,亦或是佩蒂翁、羅伯斯庇爾等為代表的激進左派,他們都不同程度地討厭米拉波伯爵要錢要權的野心,壓倒性地決定——國民會議議員,不可兼任內閣大臣!

    這一記重拳,徹底砸碎了米拉波伯爵的“入閣夢”。

    而塔列朗和西哀士則趁熱打鐵,塔列朗說:“內克爾大臣的政策又被證實是無效的,我建議他可以離職了。”

    當即會場內一片嘩然。

    不過塔列朗身為國會議員確實有權對內克爾提出指控,隨即塔列朗開始羞辱內克爾:“這位老先生是日內瓦銀行家,銀行家總是在充盈自己錢包時顯得尤其精明果決,但這不代表他能勝任國家財政的工作。自從國民製憲會議成立以來,內克爾先生的二院製方案破產了,糧食自由貿易方案破產了,數次發行公債也破產了,他經常對國王抱怨說,自己的胃病太嚴重,那麽一個身體不健康缺少斡旋精力,更無魄力的人,又如何承擔如此重責,他可以歇歇了。”

    “我反對,內克爾先生作為名經驗豐富的......”

    結果這次還沒等米拉波伯爵說完,毫不客氣的塔列朗就筆直地用手指向他:“恰如您所說,現在喀提林帶著他的黨徒已出現在羅馬城門口了,而你們卻還在高談闊論?國家財政崩潰在即,革命很快就會側滑為遍布全國的

    暴亂動蕩,您能為此負全責嗎?所以我再度提出建議,那就是國家財政而今唯一出路,便是要用不動產作為抵押來借款融資,必須要將整個高盧的教會財產,包括做法事的金銀器物,還有房屋、田產,合計約二十九億裏弗爾,全部收歸國有,國家便立即能渡過難關!”

    “反對!”身為修道院院長的穆裏,是義憤填膺,他援引了《人權宣言》裏的信條,那就是“私有財產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這下,不要說穆裏這樣死硬的守舊派,就連許多原本讚同革命的教士議員們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們認為己方這個等級,承諾廢除放棄“什一稅”已是犧牲的頂點,可革命這個祭壇需要他們做出的犧牲,似乎還遠不止如此。

    更匪夷所思的是,要摧毀法國教會力量的,一位是身為歐坦主教的塔列朗,還有一位就是同樣出身教士的西哀士!

    西哀士此刻接替了塔列朗,對穆裏進行駁斥:

    “我們必須要搞清楚,教會的財產並非是神甫們的私有財產,它是善主們一代代的捐贈累積起來的,而神甫呢?他們也一代代享有國家頒給的俸祿,既然有了俸祿,他們便是國家公務人員,憑什麽還宣稱對教會財產的所有權?他們隻是以享俸者身份,對教會財產履行管理權罷了,談何遭受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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