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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按使衙門的樓裏,貝爾捷和嶽父富隆驚得一忽兒走到前門,一忽兒又走到後門,一忽兒又跑到二樓的窗戶上,圍堵過來的起義市民和國民自衛軍士兵越來越多,密集射來的子彈,把露台和窗戶射得是千瘡百孔,絕望裏有兩位秘書把混著毒藥的酒杯擺在貝爾捷的餐桌上,可貝爾捷不願意飲下。

    門被撞開了,隨著叫罵聲和槍擊聲,旋轉樓梯上的秘書和吏員紛紛中彈倒下,牆壁上掛著的油畫也被打穿、歪斜,乃至墜落,起義者們握著槍和刀劍,從一具具屍體上邁過,直來到二樓巡按使的廳堂裏,貝爾捷和富隆麵無血色,站在赤紅色的地毯上,勉強還要保持威儀。

    “說,你們為什麽要和弗萊塞爾串通,來欺騙鎮壓巴黎的人民?”

    “王室走狗,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和這種叛徒囉嗦什麽,他倆在兩年前就說過,說農民和市民的子女沒麵包吃,就去啃食野草。”

    “他媽的,就是他和他這位嶽父勾結,唆使國王罷黜了內克爾先生,也就是他倆和弗萊塞爾不讓外省運往巴黎的麵粉、小麥進來。”

    貝爾捷顫抖著抬起手,想要解釋說我和我嶽父壓根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可幾把槍同時開了火,貝爾捷和富隆這對翁婿仰麵擺手,身上中了數彈,倒在了地毯上,倒還沒有立刻死,猶自睜著眼在掙紮扭曲。

    一名集市的伐木工人,圓睜雙眼,手裏舉著把斧頭,對大夥兒說讓我來,我家有兩個孩子都在春天的饑荒裏餓死了,這幫狗官卻隻知道囤積居奇。

    眾人都齊齊說了聲好,伐木工大步上前,一斧頭把貝爾捷的頭顱被斫了下來,又掄起一斧頭,把新財政大臣富隆的頭顱也給斫落。

    “嗷嗷嗷!”瞬即,無數雙憤怒的手伸過來,將貝爾捷和富隆的頭給抓起來,“他們叫農民的孩子吃草,那現在就讓他們嚐嚐草的滋味!”

    這兩顆血淋淋的腦袋嘴裏,頓時被塞滿了稻草,然後有幾名國民自衛軍士兵走過來,握著長矛,把腦袋給插住,在歡唿聲裏高舉起來,像是在舉著引導軍隊前進的旗幟那般。

    很快,巡按使衙門前的小廣場上,擠滿歡唿的人群,貝爾捷和富隆的頭顱,含著稻草,被矛尖給頂著,一晃一晃,其他官員的屍體,也全都掛滿了路燈杆。

    “我們槍支所需的火藥幾乎要沒了,可王室狗腿子外籍軍團還環繞著巴黎,危險隨時都會重來,來吧,巴黎的市民們,法蘭西的公民們,我們去攻打巴士底獄,讓那裏把窖藏的火藥和子彈炮彈都交出來!”

    在攻陷了巴黎市政廳、巡按使衙門後,起義的巴黎軍民,再度匯聚成不可阻擋的洪流,向著巴士底獄湧去。

    其實在此前,整個聖安東區的民眾們已行動起來了,昂吉奧和德發日兩位,集合了九百多名店主、工匠,抓起手裏的武器,成群結隊地來到巴士底獄前,要求德.洛內伯爵交出所有的軍火,並且走出城堡投降。

    在此駐防的,是四十名瑞士兵外帶七十多名榮兵,他們緊張萬分,沿著八座炮台分散布置,洛內伯爵看到,從整個聖安東區街道裏走出來的起義民眾越來越多,而同時在巴黎西側杜伊勒裏宮、市政廳沙灘廣場的方向,硝煙和烈火彌漫,他慢慢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下了命令:“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草率開槍。”

    菲利克斯,即魯斯塔羅上校的指揮所前移了,他直接來到了馬萊區皇家廣場所在,此刻一名在凡爾賽的國民會議議員,出身貴族的諾阿耶子爵騎著馬趕到,他見到巴黎已化為了一座大兵營,到處都在鍛造長矛刀劍,到處都在搜羅槍炮彈藥,是越來越興奮,當他來到菲利克斯麵前時,居然向他敬禮,並且說:“凡爾賽的法蘭西國民製憲會議向您問候,請問我們該如何處置國王?”

    “他要是還蒙在鼓裏,那就再好不過了,等到巴士底獄陷落後,他自然會屈服的,整個王權都會屈服的。”菲利克斯說到。

    而後他指著身旁的伊薩爾街區的兩位上尉,加尼爾和邦卡,還有醫學生茹雷,對子爵說:“這三位可以當巴黎公社委員會的代表,我們會將這裏發生的一切告訴國民會議的。”

    諾阿耶子爵喘著氣,想了想,就說那巴黎和凡爾賽,起義軍民和國民會議間,每隔一個小時就快馬通信一次。

    對此大家都非常讚同。

    接著子爵就問:“有沒有王家的監察官員被殺或受傷?”

    “你去沙灘廣場上看看吧,市長、巡按使還有財政大臣都在那裏的高杆路燈上呢。”菲利克斯迴答。

    子爵立刻就明白了,然後他沉聲說:“這就意味著,所有人都沒法再迴頭了,對嗎?”

    “是,所有人都沒有迴頭,要麽革命,要麽反革命。”

    “那我會如實告訴國民製憲會議的。”諾阿耶子爵當即答應下來。

    大約一個小時後,諾阿耶子爵和三位來自巴黎的代表,出現在遣興館裏,告訴了在會議裏的所有議員:巴黎起義了,市長、巡

    按使和財政大臣被殺,大家組建了數萬人的“國民自衛軍”,下步就是要攻打巴士底獄,把這座象征王權壓迫的堡壘給夷為平地。

    出乎意料的,議員們沒有歡唿,也沒有鼓掌,他們都神色凝重地坐在各自椅子上,長時間不發話。

    良久,以儒雅隨和而出名的巴黎物理學家吉約坦先生站起來,對大家說:“為今之計,是必須要製訂出一部憲法來了,否則我們都得上絞刑架。”

    而凡爾賽宮殿裏,路易十六、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後、阿爾圖瓦伯爵等,正在指示宮廷所屬的印刷機開工,“將陛下下決心解散國民製憲會議的旨意,印刷四萬份,分發到全國去,對,分發去全國,讓民眾都知道順逆的情勢。”

    橘子園內,孔代親王正在給瑞士兵們發酒,成箱成箱的,瑞士兵們咬開瓶塞,各個都喝得伶仃大醉,拔出佩刀來高唿國王萬歲。

    然後孔代對外籍禁衛士兵們訓話,大致意思就是“五天之內不允許脫下靴子。”

    這也就意味著,王家在凡爾賽的軍團,必須處於隨時戰備狀態。

    幾輛馬車一直停在宮苑裏,所有的馬都套好了轅。

    有些膽小的侍從和宮婦,整天就趴在北側花苑的地上,貼著耳朵聽,越來越多的人說自己聽到了巴黎傳來的炮聲。

    可阿爾圖瓦伯爵還在給所有人打氣:“不要慌,我們巴不得那群巴黎人騷亂,很快就能平息下去,一座布爾喬亞掌握的城市,絕對抵擋不住軍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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