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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叫他永生後悔。


    季子允雖言語輕薄,但還沒有做出過分的事來,薛芷晴自然是隨遇而安,與人和氣,虛以尾蛇的熬過一年半載,可她們要生幺蛾子,就怪不得自己反擊了。


    薛芷晴握著柴火的手一緊,火焰騰的一下竄高,紅黃的火光搖曳在眾人眼裏,眾人顧不得許多,都爭先恐後的想要撲進來阻止她。可圈地禁法猶如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們擋了迴去。


    書房是閣主的私人禁地,任何人不得私闖,裏麵還有極貴重的物品和書籍,若是被燒了,就算是奇珍郡主燒的,她們也脫不了罪,其中有人都哭了。


    薛芷晴繼續無視她們,緩緩朝裏走進去,眼珠子轉了轉,將外廳桌子上的鏡布點著。然後轉身到了內室,看見三麵整牆的書籍和一些瓶瓶罐罐,她猶疑了。


    季子允會玄法,能解守魂鈴,這裏會不會有師父未曾教過的玄法之術呢?


    可是太多了,外麵點著了火,時間所剩不多,一時半會也看不完啊!


    將火把隨意插進一個花瓶中,薛芷晴取了樓梯爬上牆,一本一本的翻閱起來。外廳的火勢漸漸大了,內室裏的溫度也高了,剛剛適宜,像開了空調一樣,隻是煙有些嗆人。


    眼見火一點點蔓延,外麵的白吟露再也冷靜不下來,“快,快去稟告閣主。”


    而屋裏,薛芷晴一目一頁,看書跟翻著玩似的,結果將最頂上的一排書扔的滿地都是,因為全是些自己學過的。


    季子允匆匆趕來時,上空已繚繞起濃濃的黑色煙霧。再一進書房,看見某人打濕了衣袖捂著鼻口,氣定神閑的一手翻著書,並不打算逃命的樣子,季子允心肝脾肺都快扭曲了。


    “姑娘,你是想當燜爐烤鴨嗎?”


    薛芷晴抬眸看向他,許是來得急,今日沒穿一身騷包的紅衣,而是一襲清風霽月的暗紋白錦,瀟瀟熱風吹來,衣袂飄飄,竟有點身姿俊雅若蘭芝玉樹般謫仙的氣質。


    咦,這人的心胸挺大的,燒了他的書房重地,還能開玩笑?


    薛芷晴斂去心中一絲疑惑,挑眉道:“喲,閣主來了。”


    “走吧!”季子允皺眉道,


    薛芷晴噘嘴,“不行,我怕出去後,她們會吃了我。”


    “能燒了本閣主的書房,你還會怕她們?”季子允氣笑了,


    “雙手難敵眾人推。”薛芷晴扔了手中的書,又取了一本,大有不給交待就不離開的意思。


    季君昊和邪冥宮近日動作頻頻不斷,他不得不在外忙碌周旋,心想這姑娘聰明,皇城裏在大肆搜查,會老實本分的在此待著,竟不想會燒了他的書房。此時還一副委屈撒潑的樣子。


    季子允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得強製將她抱了出去。然後再次進去走到西麵書架邊,拉下一根木楞,書架中間露出一個櫃格。


    櫃格裏有兩本書籍,還有一個黒木盒子,嫌盒子放在身上麻煩,季子允施法打開後,取出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視線在珠子上頓了幾息才急忙走出去。


    一把火燒的濃煙滾滾,自會引人注意,季子允再心疼也隻得舍了這個院子。當即命人又添了火,索性燒個幹淨。


    與這姑娘相識不到十日,就損了兩個好莊子,季子允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俗話說狡兔三窟,季子允在皇城裏還有產業和房子,可能讓國師和邪冥宮絕無可能找到的卻沒了,如此便隻能盡早想辦法出皇城,走一步算一步。


    “原來是在忘憂湖旁邊的山縫裏,難怪別人找不到。”


    外觀古典、內裏奢華精致的遊船裏,薛芷晴捧著一杯茶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不嫌氣死人的說道,


    枯敗的荷葉池塘有障眼法,穿過數丈高的牆壁,兩山巒斜立,頭頂一線天,下麵有一船寬的縫隙,遊船從山縫駛入湖中,再從外看,那山縫儼然是一塊陡峭巨石。


    山間黑煙燒了許久,已有人過去了,而且還不少。


    “姑娘,為何要燒了我的書房?”


    “問你的掌事啊!難道她沒告狀嗎?”薛芷晴瞟了一眼季子允身後站著的白掌事,冷笑一聲。


    “郡主,你縱火逃離,難道是我冤枉了你?”白吟露氣的咬牙,


    “我逃了嗎?”薛芷晴挑眉反問,


    “你……”白吟露指著她差點氣糊塗了,心思一轉,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你想逃,是我們將你逼進了書房,然後放火燒了閣主的書房。”


    “書房是你家閣主燒的,又怪我?”薛芷晴故作無可奈何,轉眼又對季子允歎道:“唉……罷了,閣主,我有理說不清,火是我點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吟露見她認罪,麵上不禁一喜,可過了一會,閣主隻笑不語,細細一想她的話,立即怒道,“葉琪臻,書房是閣主多年來的心血,被你一把火燒盡,將你千刀萬剮也抵不了那些寶物。”


    書房對剛剛能修靈的尋常人來說,每一件確實是寶物。對季子允卻不是。書房起火,他先將自己帶出來,又進去撿了要緊的,此時怕是在他身上藏著。


    薛芷晴想:這迴也不用大海撈針了。


    被一群女人監視,薛芷晴不能明目張膽的在院子裏找,所以今日燒了書房,是她借機故意為之。


    “行啊,我就賤命一條,閣主,拿刀去,剮了我,我保證哼都不哼一聲。”


    季子允沒動,白吟露麵容憂慮,拱手勸諫道:“閣主,此女不可留,她就是個天大的禍患。”


    “嗯,沒錯,我是禍患。閣主,求毀滅。”薛芷晴點頭,也拱手拜道。


    本是很嚴肅的問罪,白吟露一喝,薛芷晴一唱,顯得極為滑稽可笑。


    季子允忍了又忍,對白吟露揮揮手,“吟露,退下。”


    “閣主?”


    “下去。”


    白吟露不甘的走向外麵,還不忘迴頭狠狠的瞪薛芷晴一眼。薛芷晴就不怕氣死她,斜挑著眼懟過去,問季子允,“閣主啊,您太心善了。犯了這麽大的錯,您也不罰我,是不是舍不得我?”


    “……”


    “是不是舍不得?你倒說一句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知道了就會感恩戴……”


    “不舍得。”季子允妖孽般的臉上,勾起一個邪魅肆意的笑,手順其自然的就搭在她手上,“我怎會舍得姑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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